今天甚至从早上六点的时候就已经调动了军队过来驱散民众,那是这个国家的根本,那些人多数人都是因为担忧而来。
当然中间不可能没有一些别有居心的人。
可是南希小姐只是从早上起床洗漱过后就坐在了沙发里没有挪地方,就连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后,她都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淡淡地随手翻着报纸问了她一句:“那些老人都是牺牲的士兵的父母吗?”
弗丽达在皇宫长大,从小就跟在埃里克王子的身边,也是他在皇宫里最信任的人之一。
昨天那个敬老院里对王子的邀请,参加活动的事她早就从侍从那儿打听出来了,是很多很多几年前那次大海啸里牺牲了儿子的老人,这家敬老院还是埃里克王子力排众议,从皇室的度假区里挑选出来让用在这些特殊的老人的。
可是,谁会知道,昨天竟然会才下了海岸就遇到袭击呢?那些佣兵真的是太该死了!明明她们的埃里克王子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善良最体贴国民的王子了。
辛然起身从窗户上看了一眼后就转身回到了沙发里坐下,在想着其他的事,而弗丽达在埃里克做了这个决定的一个多小时里,一直在央求着她,希望她可以到隔壁的病房里去,劝阻他们这位把公事放在生命之前的王子殿下。
“南希小姐……”
弗丽达都要哭了,可是看着辛然这样的无动于衷又从身上透出来的冷漠无情,让她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想。
难道,很多人说的南希小姐并不爱王子殿下的事,是真的吗?
就在她自己想这些的时候,辛然已经悠然地拿起了一本杂志,看了起来,仍是浓浓的陌生感。
说明她对这些东西从前就很陌生,抬头间问弗丽达,“你手机能给我看一下吗?”
因为在皇宫里醒来,而她又是失忆状态,所以这些现代化的东西她一样没有。
埃里克有时间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就算有电话,也是只打给他一个人,但他公事太忙,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又陪她又接她电话呢?所以,大概是出于这种考虑而没有给她电话?抑或者————————
弗丽达的手机是一款本国产的机型,等辛然拿在了手里的时候,才发觉这个手机上什么任何的功能。
单纯的一款对讲机。
连信号和网络都没有。
她又把手机还给了弗丽达,心里却在想:早知道那天应该把司徒徐徐的手机要来的,她能找到自己,说明她背后还有在联络的人。
唉,失策啊失策。
就在这时候,门被人轻轻敲响。
弗丽达神情复杂的看了脸上带出几分低迷神情的辛然一眼,然后过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位从昨天和她们一起到这边就没有分开过的指挥官。
“弗朗西斯指挥官。”
“南希小姐在里面吗?王子殿下要见她。”
他的声音带着军人的刚毅在门口处响了起来,辛然已经从沙发那边站了起来,手里却把那份没有兴趣和熟悉感的杂志拿着。
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对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往外面走,就听见指挥官对弗丽达说:“王子殿下说中午想吃中国炒饭,弗丽达,我记得这家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我派两个士兵和你一起去。”
“啊?”
在她们门口处的两个士兵收到最高长官的命令,就朝弗丽达淡淡地点头。
看着他们三个离开后。
弗朗西斯.盖茨克尔往没有动一下脚步的辛然看了过去,埃里克的病房与她们昨晚住的病房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而他的门口有着数十个穿着便装的士兵守在门口处。
“你要知道的事,我只能查到一点儿。”
他的声音在辛然似笑非笑间看着他的时候响了起来。
辛然听到他很谨慎地用一点儿这个单词形容,不由地往他又看了一眼,“哦?只是一点儿,真的是难为指挥官先生了。”她脸上的嘲讽笑意连一丝的掩饰都没有,盯着他说。
“王子殿下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外出,医生和院长都极力反对他下午出去,我希望南希小姐可以阻止他,起码让他再等两天……”
辛然听了他的话就笑了起来,好像所有人对她的期望值都过分的高啊!
但是,从弗丽达那儿得知的事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在埃里克的心里有着那样的非同寻常的地位,竟然可以因为她一句话就影响到他这样连自己身体都不顾惜的决定。
“我会试试的。”
然后才迈步往那边的埃里克的病房门口走了过去。
而她的声音只能让后面的人听到,“我希望既然是合作,我们彼此间都能有一些诚意。”
身后的脚顿住。
在有人打开了病房的门,她走进去的时候,那边的弗朗西斯.盖茨克尔才将自己不由自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攥起来的手松开。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虽然在她失去了从前所有记忆的时候,她还能那么犀利地觉察到他对她所说的带着隐瞒。
不错,他查到的怎么可能是一点儿?
以他们夫妻的身份来说,以她天才双博士的身份来说,他在这短短的一晚时间里查到的怎么可能是一点儿呢?
但他需要她的保障。
……
埃里克的术后恢复很不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身上的因手术而引发的高烧等症状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平复了下来。
辛然进去的时候,正有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并换好了药往外离开,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她,出于医生的心理,那两个医生都对她赞赏地点了点头。
昨天从海岸到医院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是她一路上以最专业的知识将他身上的伤口用了最及时的处理,不然以埃里克那样稀有的血型,血库里的备用血根本不够他用的————————但这些细节性的事件他们并没有告诉别人,就连那位指挥官都没有告诉。
只是这些医生心里再清楚不过,昨天救了他们尊敬的王子一命的人并不完全是这里的医生,而还有她。
这个在皇室间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被人传得让人生不起任何好感的女人。
然而通过昨天的事,做为医生,他们并不如其他人那样的八卦,没有什么比生命对他们来说更重要更让人值得珍视的。
辛然蹙了下眉,总觉得这些医生对自己未免太客气太高看了些。
那边床上的埃里克已经抬眼看到了她,对着她的时候,他脸上的迷人笑容总会格外的真实起来。
这却是辛然所不知道看不到的。
“南希,昨晚睡得还好吗?”
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从她醒来到现在,他们一起吃过的仅有的一次早餐都在她没有任何味口的放下刀叉时结束。
今天起床后他吃简单的吃过一些,并没有让弗朗西斯.盖茨克尔过去喊她一起,因为那时候弗丽达进来告诉他,“南希小姐还在睡。”
那是弗丽达看到的事。
那时候她离开那间豪华病房的时候,门一响,辛然就清醒了,但对于这段时间的所有事,她每天醒来的时候想最多的就是,周先生。
是谁。
她也曾怀疑自己,如果真的像梦里所说的那么爱的话,又怎么会轻易地忘记他?
埃里克在她神情淡淡地时候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那枚红宝石戒指磨到了他的指腹,他却笑了起来,那笑意从唇角一直蔓延至眼底最深处去了。
“还好,你呢?”
晚上的时候因为有那个忠诚度绝对高过所有人的指挥官守在他的病房里,辛然直接和弗丽达去了旁边另一间离这个病房最近的房间里休息。
“很好。”为证明自己真的很好的精神状态,他还对着她抬起手臂握了握,那病号服下胳膊强而有力的肌肉弹跳了几下。
辛然盯着他身上的病号服还是觉得熟悉,如果先前他说她不是医生只是生物学家,她当时或许相信了他的话。但通过司徒徐徐短短的两次接触之后,她就对他这些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与否认。
她是个医生,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哪怕他极力的否认,哪怕他安排好了一切,没有让她的身份在所有人的眼前暴露出来,但她相信着,总有什么人会查出这一切。
比如——————-那个莱昂伯爵。
“昨天的袭击事件查到是谁做的了吗?”辛然看着坐在病床里的埃里克问。
其实她心里倒是隐约有个猜想。
埃里克在她一问这个的时候脸色就阴了几分,而然抬起眼看着她的时候就笑着保证道:“南希,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面临这样的危险了!”
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显然,他也有着什么猜测中的人吧。
想到了刚才弗丽达一直在求着她的事,刚才弗朗西斯.盖茨克尔指挥官对她说的隐瞒了的话,辛然想了想坐在他的床边说:“今天下午一定要去现场吗?”
那是一片度假区改建而成的敬老院,这个国家里大半的没有子女的老人从各个海岛被送到了这个城市里来。
其实说是没有子女并不完全准确,起码那些年里的时候,他们是有着自己的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