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每天忙于政务经常去别的国家,他们在国内的时间自从他回来后就更少了起来,今晚就又要离开一段时间,就算顺利也要两个月后才会回来。
而他这段时间,又怎么能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找她在哪儿?
弗丽达去了埃里克的房间里,按着他平时放礼物的地方找到了那一盒子的礼物,然后也没有打开看,直接捧了盒子就往南希那边返了回去。
服装设计师正对自己某件花了精力和心血的成品发出满意的赞叹声的时候,南希不过是淡淡地在镜子前转了个身,就往更衣室里又走了进去。
就在设计师露出失落和打击的神情时,那边的门外弗丽达捧着一只大的手饰盒走了进来,那盒子上的精致的雕刻显出了欧洲中世纪艺术来,她走进来有就几个人目光流连地落在了那个手饰盒上。
当是一只盒子就足以让人羡艳不已,何况是里面的东西呢?王子殿下哪回送给凯茜公主的不是多少女人一辈子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东西?
南希正自己往下拉拉链的时候,弗丽达在门口轻声的问她:“南希小姐,埃里克殿下让我把这些给您送过来,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的人转身扭头看着门口处,淡淡地说了声:“进来吧。”
那只被弗丽达捧进来的盒子,不知为什么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同样的,仔细去想的时候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南希正蹙眉时,弗丽达已经打开了那只有点儿大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工艺花纹的饰品盒子,里面璀璨耀眼的光华流转中,她的手缓缓地朝她盒子伸了过去。
弗丽达见她终于不再是那种无动于衷的淡漠神情,不由地就是一喜,心想着这回总有南希小姐喜欢的了!
然而,等到南希手里拿起的是一对碧绿的耳坠时,弗丽达脸上的神情就有些奇怪起来,仿佛看到那一套最华美最让她移不到目光的钻石饰品没有被选中而惋惜不已。
南希拿着那副耳坠定定地盯着很久,才淡淡地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我喜欢这个。”
那种从骨子里涌出来的情绪,那种莫名间的喜爱之情和熟悉感让她对手里的那对有些年代的工艺却十分质朴的泪滴状耳坠说不出的喜欢。
仿佛,很久以前她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
埃里克从会议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走廊里默默伫立在门口圆柱那儿的女仆身影,而弗丽达刚才小心翼翼地探了头出来往他看过来,看见他的时候就是眼睛一亮,喊了声:“王子殿下!”
身后还有几位伯爵,其中琳达。莱昂的父亲阿尔弗雷德。莱昂伯爵正好就在他的身后,埃里克没有往那边看过去,而是扬着微笑与身旁的几位官员渐行渐远。、
留下弗丽达在圆柱那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回到她们那边。
南希那时候正坐在床前打量着床上铺开来的礼服,银色如月光般的颜色,裸背装,前面是深V她试了一回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瞠目结舌的弗丽达半晌才喃喃地说了句:“好美!”
可是她选这件礼服并不是因为它美,会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又是那种该死的莫名的熟悉感!
她打发了弗丽达去找埃里克,今天她想问他自己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没道理她会是个游手好闲的人。
而且,大脑里时不时就因为别人有什么生病的症状时就会跳出来的那些并不陌生的词汇和明确定义,让她有了隐约的猜测。
门外弗丽达轻轻地敲了一下。
“进来。”
南希坐直了身子,只是从门外进来的只有弗丽达一个人,并没有埃里克。
“南希小姐,王子殿下他有很多事要去忙,所以我没找到……他。”弗丽达说着话的时候,已经盯住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
双手都绞着那件身上穿着的皇宫里特有的女仆服。
南希的眼眸一闪,微微地笑了一下,“没事,我知道。”
然后弗丽达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她却已经从床上起身往衣橱那边走了过去,随手取了件披肩回头笑着说:“弗丽达,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的,南希小姐。”
皇宫里到处都是浓郁的花香,哪怕最美的花都是被养在花房里的,可是在绿色的迷宫之外还是围了很多她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来的花。她叫得上名字的都是有一些研究价值和利用价值的,而那些她叫不上来的————————-
弗丽达给她解释,“是王子殿下和公主小时候去某个海岛上移植回来的,至今十年医学研究所那边还没有研究出来它们到底有什么用处,不过凯茜公主非常喜欢,所以王子殿下就没有让人移走过。”
南希站在那些花的前面,淡淡地看着开得正艳的花瓣,问身旁的弗丽达:“弗丽达,你知道我认识王子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她总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告诉她,她以前从事的工作和研究植物有关。
可又不尽然。
但具体是什么,她也只是个隐约间的猜测,或许并不是呢?她不过就是个医学爱好者?参加过许多的志愿者活动?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南希小姐以前的工作吗?王子殿下没有说过。”弗丽达摇了摇头,眼睛里有着几分的迷茫和好奇。
南希便没有再问下去,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往那偌大的很少有人会走进去的迷宫里走了进去,弗丽达从小在这里长大,对皇宫的一切都熟悉,所以根本不用担忧会迷路走不出来。
带着某种漫无目的的心情她们往迷宫的深处走进去。
却在里面的某个转角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伯爵,年纪在六十多岁以上,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碧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南希的时候,让她有一种错觉,那里面没有一丝的善意。
反而带着几分深沉的敌意。
弗丽达一下子就垂下了头,恭敬至极的喊了声:“莱昂伯爵。”
被她称为伯爵的男人往她们走一两步,弗丽达不自觉间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听到头顶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威严和强势道:“弗丽达,我要和南希小姐说几句话。”
南希在女孩儿被吓得差点儿哭出来的时候解救了她,淡淡地回头对她说:“弗丽达,你能帮我把刚才看到的那枝茉莉花摘回去一些吗?我想想房间里。”
那是有利于睡眠的一种花。
她从醒来后就不知道是睡了一个月的时间太多,还是什么,总有一些失眠。
弗丽达抬起头看看她,再往那边的伯爵看上一眼就吓得不轻垂下了头,咬了咬牙才转身顺着原路返回刚才她们走过的迷宫某处去。
南希抬起头往比自己高上一些的老伯爵看了过去,脸上不自觉间就已经扬了抹微笑,四十五度完美的笑容让面前的老伯爵看向她时的目光又复杂了些。
“莱昂伯爵?”她的声音在他格外深沉复杂的目光下响了起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南希从他的目光里就有读懂他的不善。
她可不觉得,他们在城堡另一处国会结束他会这么闲得跑到皇宫的另一边来就是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这么简单。
“听说王子已经和国王王后说了他要和你结婚的事,所以我很好奇,能让埃里克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某伯爵双手负在身后,挺拔的身姿根本看不出他实际的年龄来,要不是他眼睛里饱含着很多沧桑————————
南希也会被他的外表骗到,会认识他不过是五十多岁的人。
显然很多他身上的东西表明,他不止那么年龄。
从他的话里还听得出,他对埃里克的轻视来,没有丝毫的敬意。不过再多的,他却是什么也没有多说,转身往迷宫的另一个出口离开。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弗丽达从也的身后走了出来,手里空空地抬手习惯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可怕!莱昂伯爵一直是我最害怕的人了!”
南希对她有些苍白的脸微微地一笑,他们刚才的对话弗丽达虽然害怕,但还是都听到了,一定会在夜晚埃里克过去时汇报给他。
“有吗?不过就是长得严厉了几分。”南希接过她的话,往另一个出口走过去,弗丽达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等她们走出了迷宫的时候,她才又一拍胸口,懊恼地说:“啊!我忘记给南希小姐摘花了!我现在回去……”
“不用了。”
刚才不过是看她神情紧张莫名,替她解围的一个借口而已。
南希往城堡里她们住的地方走过去,留下弗丽达回头往迷宫里看了一眼又一眼,总觉得刚才好像哪里不对。
……
埃里克听说了莱昂伯爵在迷宫的事,是在一天后。
某老伯爵在家里举办的晚宴那天,最近因为国王和王后要离开国内出国访问,而他的工作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是什么原因,其实他再清楚不过,他的母亲并不喜欢南希,希望可以在这堆积如山的工作里让他没有时间和她更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