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姨,给我们分一碗吧!”
也不等冰妻拒绝呢,就推了把楞住的周先生:“我想吃冰姨做的拉面了!”
娇嗔的看了周先生一眼后,周先生就硬着头皮,对冰姨微微地笑了笑说:“我父亲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冰姨,厨房里还有吗?”
冰姨已经躲开了他的手,瞪了辛然一眼:“去厨房里拿,给你们准备了。”
其实并不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时间回来,可辛然喜欢她做的牛肉高汤勾出来的拉面,让她习惯性的给他们准备了那份。
辛然谄媚地对冰姨笑了起来,“冰姨对我最好了!”
冰姨却对她这样的讨好无动于衷,鄙夷的冷哼了声:“不想又冻得更疼,就赶紧滚回屋子里去!”
说完端了牛肉拉面进了大院里的屋子。
辛然冻得鼻尖都发了红,吸了吸鼻子对周先生笑着说:“你去厨房把拉面端到屋里去。”
周先生说:“我要先陪你进去。”就她这个状态,走路都直发飘,他能把她一个人扔下先去厨房吗?
辛然差点儿要跳脚,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食物是能让她迫不及待的话,那就是冰姨的高汤牛肉拉面了。
那白白绿绿的葱花一撒,香菜味道勾得她现在就食欲大振了。
光是闻了味儿就要让她吞吞口水了。
有些生气地瞪着周先生,“快点去厨房!要不然我自己去。”她作势往厨房那边走,周先生就急了,拉住她无奈的看了她几秒后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往厨房的院子里走过去。
辛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见到冰姨的拉面后就精神好了不少,自己走回了屋子才脱了大衣坐在沙发里,周先生就端了盖着盖子的两大碗拉面开门进来。
那两大碗拉面吃得辛然额头和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就连肚子里的冰寒绞痛都缓解了不少。
吃完的时候,她才对着同样放下空碗的周先生吐槽道:“冰姨失手了,姜好多,好辣!”说着吐了吐舌头,还是觉得火辣辣的难受。
可周先生看着她精神状态最佳的时候,不由就轻轻地笑了:“冰姨没有失手,是专门放多的。”
那时候大概是考虑到他们晚上如果回来的晚的话,外面有些冷,想让他们出出汗,好一些。
没想到的是辛然这变态的大姨妈,反倒帮了她不小的忙。
冰姨等他们吃完的时候过来收拾碗筷,敲了下门就自己进来了,往床上的靠在床头的辛然扫了一眼,听见另一间的浴室里有水声在响,就往床边走了过去。
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辛然那可怜的脸,皱了下眉问:“这么多年,回回都是这样吗?”
这些事,辛然从来不对别人说,如果不是那么巧合的遇到她生理期的话,谁又能知道来回大姨妈像去半条命这么严重?
辛然伸手像个孩子似的拉了冰姨的手,晃了晃,“冰姨,你做的拉面最好吃了呢!”
冰姨甩开了她的手,冷冷地说:“不要让我一句话重复第二遍。”
她可没有什么耐心,向来冷淡的性子,这要不是辛然她压根就不会过来了。
已经都一点多了,她也是注重保养的女人,爱美之心不管是美女还是平凡的女人都有。
对于这种美貌杀手,熬夜这类事,很多年来她戒掉了。
这要不是过年,又有老爷子吵着要炫耀她的手艺:“阿冰的手艺,绝对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小周,你可有口福了。”催着她去做拉面,这么晚的时候,都是四叔在守着。
辛然知道得说实话,可是这件事……牵扯的人她不想给他找麻烦。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样的雪夜机场里看着夏家夫妇离开,要不是她倔强地站在暴雨夜里在海岛上等了伊教授整整一个晚上,他也没有出来见她,她不会在生理期里被折磨这五年将近六年。
“看情况,有时没这么严重。”辛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着眼睛胡说。
就没有哪回不去她半条合的时候!
冰姨眯着眼睛瞧了她半天,淡淡地一句话就将她的谎言轻易戳破:“有几次我打电话你没有接过,那时候正好遇到了你的生理期吧!”
辛然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时候,每次她不接冰好的电话后,都要带着席宝宝去冰姨的拉面店里吃拉面。
以此来证明自己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刚好有事。
冰姨又是个冷淡的性格,打一次电话不通,就绝对不会连着打第二次。
她不回电话,或者她回电话,冰姨也不会再接了。
只能去店里见她。
周先生正好洗完了澡,在里面的时候就隐约听见了外面有人进来,想也知道是冰姨,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衬衫,还好他想得周到进去的时候从衣柜里取了干净的衣服。
不然,这可就要像他父亲刚才那样了。
也不知道,这些几天里,被冰姨看去多少那样丢人的画面。
“尽早生个孩子吧!”冰姨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就转身收拾了碗筷离开。
周先生也想到了这件事。
尤其是这次之后,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如果辛然在生孩子,她这样的痛苦就会一直陪伴着她。
就像邹新月说的,这种病根本无法靠药物来彻底根除,除了生个孩子好好保养别无他法。
关灯上床的时候,周先生拥着她小声地说:“然然,我们考虑要个孩子好吗?”
哪怕没有开灯,辛然也可以想象他的脸色到底有多么的纠结。
上回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对他那样纠结的脸差点儿没忍不住喷了笑,可是他又是那样的怨念重重到好像在和一个还没有影儿的小东西争宠,光是一想就让她忍俊不禁。
“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就为了大姨妈生一个孩子。将来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对他一点儿爱也没有再恨我们?”
因为她自己经历了父女五年来的隔阂误会,甚至现在连那声爸爸都喊不出口的尴尬和辛苦,她觉得不应该让另一个孩子去承受。
如果没有准备好做父母,那就不要。
再者说,他们并没有刻意去避孕,却一直没有,大概就是老话讲得,缘分不到。
“顺其自然好吗?”辛然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枕在他的胸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天开始可有得要忙了。
周先生却有些失眠,搂紧了她的肩头将被角掖了掖,天要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结果辛然几个小时的时间一到又起身去卫生间里的时候他就又醒了过来。
院子里四叔也开始了忙碌,因为席家的老爷子也要过来,自然要忙得事就多了些。
每次是从席家有舅妈安排人手过来做事,这次有周晋珩带来的顾悠然和手下的人,就省去了席家的人过来帮忙。
舅妈早早就从席家过来了,听如冰一说才知道昨晚那么晚的时候辛然和周晋珩回来的事,眉梢都带了几分的喜色。
席承乐长这么大,最崇拜的人就是辛然,如果辛然找他谈什么事的话,就算怎么样也不会像和她闹到如此僵的地步。母子俩都两个月没有通过电话见过面了,席承乐每次回S城匆匆探望过两位老爷子就走,有时候会和他爸爸通电话,却绝对不和她这个当妈的见面,何况是推心置腹的聊天沟通?
辛然窝回床上又睡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才醒来,抬头看着睁着眼睛明显没休息好的周先生,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惺忪:“你昨晚没睡?”
周先生默了默,“睡了。”
就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
鞭炮声从五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响,要不是困得一定地步,周先生连那两个小时也不会眯。
顾悠然走进了院子,在外面轻咳了两声的时候辛然钻进了被窝里去,周先生下床披上外套拉开了窗帘后开门走出去。
两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些什么,辛然听不真切,只隐约听见说飞机应该不会误点之类的事。
她就猜到可能是伊教授要回来的事。
还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伸手从床头桌上取了手机下来,开了机的时候将手机在手心里掂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知道周先生不会这么快返回来,才输入了几行字,发到了一个邮箱里去。
席家的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就到了,舅妈带着他们去了老爷子的院子里,朗朗的笑声一片。
也有旁边部队的几个经常过来的干部过来向他们讨教一些训练项目的,不过是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两个老爷子留着他们在这边吃饭,他们推脱着没有留下来。
中午的时候就剩下了席家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儿子儿媳,舅舅去节日下乡扶贫没有回来,周父和辛然他们两人加上四叔冰姨,顾悠然趁机要溜,被辛然喊了声:“顾悠然,过来坐啊!”
这种时候,辛家没有这种规矩把他赶出去。
顾悠然目光一下子就带着几分的惊吓往周先生看了过去,周父温和地就笑了起来,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的再了然于胸不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