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听得认真,青箩讲得缓慢,“孔子对于这个学生当着自己的面,还能这么面不改色的撒谎,更加的生气了,‘你刚刚不是已经吃了嘛,怎么现在又说这样的话?’。”
“这个学生知道老师看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了,很是有些羞红了脸,‘老师,对不起,刚刚锅里掉进了一点灰尘,因为最近米剩得少了,学生没舍得扔掉,就把沾着灰的米汤喝了,实在是对不起。’。”
“学生给孔子深深地又施了一礼,孔子抬起头往房梁上看去,果然看到房梁上飘着灰尘,在那游游荡荡的,这下子,轮到孔子脸红了。”
“他正了正衣襟,给这个学生鞠了一躬,吓得学生慌忙躲开了,孔子说,‘原来,我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原来,眼见也不能为实,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噢,原来真的,是孔子,误会了,这个学生?”昱儿听懂了这个故事,虽然里面要表达的深意,他还一时闹不太明白,但他还是听懂了大面上的意思。
青箩就借着机会叮嘱着昱儿,“是啊,孔子误会他的弟子了,所以,我们昱儿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认真的听,认真的看,认直的了解了真相之后,再下结论。”
“可不能像孔子这样,随便地就冤枉了人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圣人也会出错的,但他知错就改了,这是我们要学习的。”
“再有,眼见也不能为实,因为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们昱儿做事,一定要了解事实的真相噢。”
昱儿使劲儿地点点头,虽然他还没有全部领会,但他记住了知错就改,记住了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看着昱儿在自己的轻轻拍抚中,渐渐的沉入了梦乡,青箩反倒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念那个在远方征战的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正在打仗呢,还是正在休息,是安全的呢,还是受了伤,有没有冷着热着,青箩从没有像此时这样,盼着那边的战争快一点儿结束。
摸摸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青箩发现自己还是想要依赖他的,只是,那个自己想要依赖着的人,却没有陪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上一次怀昱儿,他虽然身在京城,却一直在忙着清除叛贼的事情,虽然后来他也有陪自己,但自己最辛苦的那一段时间,他却并没有陪在自己身旁。
而这一次,他依然不在,青箩轻叹了一声,如果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在身边,是不是就能更好的教儿子,男孩子总是需要父亲的引领,才能成长得更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当青箩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梦里一片血腥,地动山摇,这打仗就打仗吧,怎么还山摇地晃的。
青箩就在这样恐怖和疑惑中,被摇醒了,“母妃,母妃。”原来是自己在睡梦里害怕,被昱儿感觉到了,小家伙叫了母妃两声,没有叫醒,就用两只小手使劲地晃着青箩。
青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在梦里地动山摇的呢,感情是儿子在叫醒自己,青箩使劲儿地亲了儿子一口,“好昱儿,都知道叫醒母妃不做噩梦了。”
看到母妃好好的跟自己说话,不再像刚才那样出着冷汗,还直哼哼,小家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青箩看到下意识地拍了拍胸脯的动作,真是又感动又好笑。
“怎么了,怎么了,王妃?”在外间守着的墨柳听到了屋里的声音,掀了帘子进来,青箩已经被昱儿叫醒了。
“没事儿,就是刚才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有点儿魇着了,多亏我们昱儿把我召唤醒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魇多久呢。”
墨柳看着王妃额头上的汗,赶紧去用温水浸了条棉布巾,给王妃擦汗、净脸,“我自己来吧。”青箩接过墨柳手上的棉布,自己擦了手脸。
“昱儿,我们去给你父王写信吧?”昱儿点了点头,站起身,让墨柳帮他穿外衫,他脑子里转了又转,好想告诉父王,母妃刚刚做了噩梦,还叫了他的名字。
可惜自己不会写字,不然,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写出来,让父王知道母妃担心他,每天骆三叔来跟母妃汇报府上一天情况的时候,都会提一提有没有战场上的新战报。
昱儿也就知道了,父王正在战场上打仗,他虽然小,但经常听母亲讲故事,偶尔也会讲些战争的故事,所以,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战争的残酷。
“穿好了么?穿好我们就要去书房喽,给你父王写完信,母妃陪你堆积木吧,今天咱们两个各堆各的,看看谁能堆得更高。”
“好。”昱儿穿好鞋子,拉住母妃的手,两个人就又去了书房,这是每天都必须要做的事情。
昱儿今天倒是有些期待,他在想着,自己能不能想办法,把今天母亲做梦的事情,告诉父王。
“呐,昱儿你要在这里画画,今天不是跟先生学的画鱼么?你就画条好看的大鱼,给你父王看看,母妃去给你父王写信。”
“昱儿有没有什么话要跟父王说呀,母妃可以帮你写到信上。”青箩把给昱儿的画纸铺好,自己也铺了一张大白宣,两人的旁边已经有人开始给磨墨了。
“王妃,好了。”墨柠把墨磨好,递了枝毛笔到青箩的手里,青箩沾了墨,刚要下笔,却又看了看儿子,看到小家伙正在聚精会神的做画。
青箩也就不再担心他,提笔开始给骆清蹊写信,她今天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只是,这些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青箩把信写好的时候,昱儿还在那边桌上画着,这可是少有的情况,一般都是他先画完画,而青箩的信会后写好。
“昱儿,今天的鱼很难画么?你可落在母妃后面喽。”青箩把写好的信晾在一边,走到了儿子身边,低下身询问到,“你有没有想跟你父王说的话呀?”
昱儿正好画完了最后一笔,青箩看到旁边还有一张画,这才知道,儿子今天画了两幅画。
“这张画的是鱼,画得可真好看,那昱儿手上这张画的是什么呢?”青箩没太看明白,线条有些凌乱。
“母妃,睡,梦。”原来,昱儿把自己睡着了做噩梦的事画出来了,可真是个心细的小家伙。
虽然儿子画了这个图,但青箩并没有问儿子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在青箩的心里,这么小的孩子,也就是把自己一天经历过的事情用画画出来,不会有什么更深的含义了。
昱儿后来也每天坚持画一幅,先生教导之外的画给父王,她绝对想不到,在骆清蹊回来之后,看到了青箩给他准备的这些信,然后昱儿跟父王讲了所有他画的图画的含义,令青箩感动到哭,只是现在她还没想到而已。
“那昱儿是想把这幅画也一起收在今天的信里面吗?”昱儿点点头,“是的,母妃,信里。”
“好的,我们昱儿真棒,都知道给父王写信了。”青箩很支持昱儿把每天的事情画下来,随他画什么,总是份心意。
回到正房的时间,青箩就跟儿子玩起了堆积木,没想到,两人分开堆,青箩却并不是每次都能赢儿子。
青箩就不知道,自己家这个小不点儿,怎么就会这么沉稳,看着他堆高了积木,手不抖的再往高里撂的时候,青箩都会跟着屏声静气,怕打扰到他。
反倒是在自己堆的时候,只要高一点,青箩就会手抖,一撂到大约八九层的时候,几乎就会完蛋了。
“我们昱可真厉害,撂得比母妃还高还好。”母妃的夸奖,让昱儿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彩,只是,小家伙倒是绷得住,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青箩就奇怪了,骆清蹊可是满朝公认的,温润如玉的公子,那笑容很是迷惑人,怎么儿子倒是这么一副冷清的性子,很少露笑容。
日子就在这样有滋有味的过着,虽然有伤感,有担忧,可也有快乐,有开心。
“咦,这是青箩给我捎过来的衣裳么,可真漂亮,她也真是的,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做这些,多伤眼睛。”
梓柔拿着青箩给自己送进宫来的衣裳,美的跟什么似的,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的,骆清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梓柔正转着圈美呢。
“谁送来的衣裳,倒是挺漂亮的。”听到骆清跃的声音,梓柔赶紧把衣裳放到了一边,就要跪下来给他行礼,“皇上,您来啦。”
骆清跃一把她搂住,抱在怀里,没让她跪下去。“你说说你,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这双身子呢,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难道我还会挑你的礼么,怎么就记不住呢。”
汪梓柔下意识地朝骆清跃的身后望了望,“人早让我留外头了,难道我还会把人带进来,看你出丑不成。”
“皇上,我这不是怕给您添麻烦么。”骆清跃低头吻住了梓柔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然后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