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清跃,我说的话你怎么就记不住呢,现在又没人。”梓柔又往门口瞄了瞄,这才叫了他一声,“清跃,我真是怕给您添麻烦。”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我呢,我说过我会护着你的,如果在这个昭阳殿里,我还护不住你,我这个皇上也不用当了。”
梓柔吓得赶紧用手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什么话都说,“清跃,你别这么说话,这是要给人留把柄呢?”
皇上骆清跃却是满不在乎的伸出舌头,舔了下梓柔的手心,梓柔嗖的一下红了脸,慌忙把手拿开,可话还得继续说,不然,这位皇上还真没点儿皇上的自觉。
“清跃,能避讳的,我们还是要尽量避讳,何必自找麻烦呢,万一要是给人看见了,说我对您不够恭敬,借着怀孕摆大妇的谱。”
“这大帽子一戴,我就会受人非议,甚至是会受到处罚了,而且,这样不只是对我不好,就是对您也不好哇。”
“还不得被人说您被狐狸精迷住了眼睛,任我这个妖妃为所欲为,失了您帝王的尊严,何苦呢。”梓柔抱住了骆清跃的腰,带着点撒娇地说。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也明白您的心意,只是,我小心些,少给你惹些麻烦,安全地生下我们的宝宝,这就行了,我没想求更多。”
骆清跃把梓柔抱进怀里,揉着她的后背,有点儿心疼,“你这样得多委屈,我就想要宠着你,关他们什么事儿。”
“你也不能表现得太软了,朕现在正宠着你呢,你也得拿出些受宠的姿态来,我就受宠了,怎么着吧,被我宠的时候,你若是还不能为所欲为,那你什么时候为所欲为呢?”
“别憋着自己,该耀武扬威的时候,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有这个资本,至于其它的,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呐,你先练着在昭阳殿里耍耍威风,等你生下孩子,我给你换个屋子,咱们出去耍威风去。”
骆清跃的话,把梓柔给逗得咯咯笑开了,忍也忍不住,“您真的会把我惯坏的。”
“惯坏就惯坏,朕乐意,朕倒要看看谁还敢不乐意,朕还等着你扬威后宫呢。”汪梓柔的心,怦的一跳,然后抬眸,就看到那双墨黑的眼眸。
被皇上骆清跃的眼睛盯着,汪梓柔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左扭扭,右看看,终于看见了那件儿被放在了一边儿的衣裳。
“对了,对了,清跃,青箩给我做了衣裳,您看看好不好看?”
想要从骆清跃的怀里挣脱,好去够那件衣裳,却不想骆清跃搂得她紧紧的,就是不放手,梓柔的脸色越来越红,真的要烧着了。
“怎么还这么怕羞,我又不是别人,我是清跃。”骆清跃说是说,可他就是稀罕梓柔动不动就被自己逗红了脸的样子,可也知道不能太过了。
梓柔现在还怀着孩子呢,太激动了对她对孩子都不好,所以,他嘴里说着这些,手上却是放松了,汪梓柔顺势逃脱了出来。
“青箩最会做衣裳了,这次给我送了两套衣裳过来,保证跟您送我的不一样,不信您来看看。”梓柔拿起了一件衣裳展开了。
是一件妃色斜襟收腰的长裙,虽然没有穿在身上,只是被梓柔拿在手里,但也很好的展示了它的形态。
妃色的底色上,绣着浅绿色的藤蔓,里面不时的露出一朵花儿来,都是些不知名的小花,所以颜色各异,粉的、黄的、红的、紫的……
花儿并不很多,只是露得恰当好处,使这件长裙更显修长,小小的斜襟又显得很是俏皮,活泼不死板,一看就很有朝气,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清新起来。
腰身并不高,却因为藤蔓的设计,让腰身看起来有宽度,使得腰身在视觉上,就收了不少,不用想,这件衣裙穿在身上,一定显得人修长挺拔,却又纤瘦细致。
“你别说,这件衣裳的构思还真是很特别,颜色搭得鲜而不艳,刺绣又是活灵活现,虽然绣的不是动物,但这么抬眼看过去,画面却好像活起来了。”
“像是看到有风吹动,又似乎能感受到阳光的照耀,青箩这手,不是一般的巧,老七可真是个有福的。”
“我就说平时老七穿的衣裳,虽然也不花哨,怎么看着就那么与众不同呢,原来有个这么巧手的媳妇。”
听到骆清跃的夸奖,梓柔可是觉得与有荣焉,“是吧,是吧,青箩的衣裳做得最漂亮了,剪裁也漂亮,刺绣也漂亮。”梓柔很得瑟地把长裙往自己身上搭了搭,美得不行。
“我夸她你不嫉妒?”自从梓柔进了宫里,骆清跃就很少看到她这么小孩子脾气了,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可话说出了口,又怕梓柔误会。
“我才不会嫉妒青箩呢,她虽然比我小,可她是我师傅。”师傅?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你师傅,什么时候拜的师傅,我怎么不知道?”骆清跃又拎起了另一条裙子,却被梓柔抢了过去。
“您当然不知道啦,我那个时候每天去怡王府陪她,看到她穿的裙子,就稀罕得不得了,可我一小就对这些个针黹女红什么的不感兴趣。”
“母亲给我换了好几个先生,我就是学不会,青箩就给我做过几件,看我穿上身后那么高兴,就说要教我绣。”
“我说我不行的,手笨绣不好,青箩说,那是没找着好师傅,她教我一定成,结果,我真的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梓柔边说边把这件也搭在身上比划着。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绣过衣裳啊?”骆清跃心里一动,有点什么想头就漫了上来,在心里蠢蠢欲动。
“这件是不是也很好看?”梓柔光顾着比量衣服,没听见骆清跃问的这句话,这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裙,是那种浅到不能再浅的绿色。
好像阳光打在什么绿颜色的东西上,而反射出来的颜色,浅到让你心动,上面是大团大团的荷叶,不像上一件,是那种小叶子、小花朵。
这一次是大大的叶片,在随风摇曳着,然后很突兀的开出了一朵花儿来,整件衣裳上,就开着这么一朵,大如摆盘的荷花。
虽然只有这么一朵,花瓣上的颜色却是层层叠叠,不是指着花瓣层层叠叠,而是每一片粉色的花瓣上,都有着不下十种颜色的粉,深深浅浅的粉色,让你似乎看到了花朵正在水中游游荡荡。
“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样的手法,我还真是没有见过,要说跟宫里的御用绣娘比起来,未见得比她们绣得好,但是她所用的颜色搭配,花样的构图,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再看这裙型的裁剪,我虽然不是女人,也并不注重女人的衣裙,但看到这样的手工,我还是忍不住要赞叹了。”
骆清跃夸赞的这条裙子,因为只有一朵荷花开在胸腹间,所以,直接设计的就是高腰的,除了裙子的下摆绣的荷叶,就只有这一朵荷花。
身上其它的部位,就全是那种本色的,又是让人怦然心动的浅浅的绿,没有丝毫的花纹,却会让你挪不开视线,美得让你只能惊叹。
听到骆清跃再一次的称赞,梓柔摇着小脑袋骄傲地说,“是吧,是吧,青箩就是有这样的一双巧手,她做给我的衣裳,我总是舍不得穿。”
“她还笑话我呢,说衣裳不就是给人穿得么,如果不能穿在身上,那再美的衣裳也没什么意义了,就跟银子藏在屋里不花,那就不叫钱。”
“只是一堆死物,如果古玩儿收在库里不摆,那就不是珍品,只是一件垃圾,同理,衣服穿在身上才有价值,不然,它就只是一堆破布而已。”
梓柔的话让骆清跃很震惊,他从来没有小看过那个女人,他知道她够智慧也够勇敢,但听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骆清跃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她。
这个女子,脑子里有太多自己想像不到的东西,也许,堰州的艰苦日子,造就了这样一个非一般聪明的女子。
梓柔拿着这件衣裳爱不释手的,“清跃,你说,我明天就穿上这件衣裳去给母后问安好不好,她老人家能不能喜欢?”
自从梓柔进了宫,她每天都会去给太后请安,日日不落,骆清跃曾经让她不用每天都过去,原来不知道有身孕时还好,毕竟是个健康的,累点也不要紧。
可现在不一样了,万一抻着了、碰着了,可就不太好了,但梓柔就是倔强得很,一定要坚持每天都过去请安。
有了青箩请安后出事的经验,骆清跃自然是不敢就这么让梓柔在后宫里随便走动的。
虽然再出现一次叛乱的机率很小,但如果有人想要在背后下个黑手什么的,那也是不一定的事儿,总要预防着些才好。
所以,骆清跃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会武功的女子,每天跟在梓柔的身边,以保证她的安全,不然骆清跃还真是会每天惦记着她在后宫的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