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肯定能喜欢,母后最喜欢青箩绣的东西了,每年母后寿辰,青箩都会给母后绣一块屏风,太后总会念叨好几天,我却没有特意看过。”
“现在看到她绣的衣裳,我才知道,自己竟然错过了多么漂亮的绣品,也是,如果青箩绣的东西不是很出色的话,母后也不可能对着我夸个没完,是我大意了,没往心里去。”
虽然有点心疼,有点舍不得,但对于梓柔能够坚持每天去给太后请安,骆清跃的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至少,梓柔的表现,能够看出她是真心地对母后尊重,而不仅仅是敷衍。
“既然清跃都说好看,那我明天就穿着它去见母后了啊,也让母后看看青箩的手艺。”
原来,梓柔不只是为了自己漂亮,还在惦记着在太后跟前儿夸奖青箩,这份不离不弃的友谊,也是让骆清跃很羡慕。
“你这也折腾半天了,坐着歇一会儿吧,别累着了。”骆清跃扶着她去床边坐下。
看着她手里的衣裳,到底没憋住,还是又问了她一遍,“既然她教了你做衣裳,我怎么没见你做过手工啊?”
梓柔就有些红了脸,小声的回了话,“我本来就不算太喜欢这些,做得不多,而且,您每次来,我也得陪着您不是,怎么也不能拿着针线在这儿比划呀。”
骆清跃一想也是,他还没见过哪个侍候他的妃嫔,在自己过去的时候,还捏针拿线的。
“听你这话,也不是一点儿没做过些针线,就没想着给我做点儿什么?”
骆清跃这么说话,心里还真没报什么希望,毕竟梓柔已经强调了两次了,她并不喜欢做女红,没做过什么也是可能的。
“我,我……”梓柔手里翻来复去地叠着那件浅绿的衣裙,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没做就没做,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骆清跃可不舍得让梓柔太为难,虽然他心里真是期盼着,梓柔能突然拿出件为自己做的衣裳来,那该是多大的惊喜呀。
“我,我,我做得不好。”骆清跃以为梓柔是说她做得不好,所以没有给自己做呢,他就赶紧安慰她。
伸手搂过人,柔声说到,“做得不好咱就不做,我又不是没有衣裳穿,难道还非得劳累你给我做不成。”
说话这功夫,梓柔已经起身开了柜子,就见她从柜子里掏出一叠纯白的衣裳来,捧到骆清跃的面前。
“这是我给您做的里衣,您看看合不合意,我怕自己手艺不好,做了没敢拿给您,外衣我是连做也没敢做的,做出来也不敢让您穿,我对自己的手艺可是没多少信心的,您别笑话我。”
骆清跃接过衣服,这一打至少得有五套以上,骆清跃的心里立刻就暖了,伸手就拎起最上面的一件,打开比量着。
一看那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就这样,还说自己做得不好,不敢拿给自己看呢,可见,在梓柔的心里,自己重要到何种程度了,骆清跃心里分外的骄傲。
“这手艺多好,你还谦虚,要不是我今天提起,这衣裳朕还穿不上了呢。”
“您不嫌弃就好,我还真自己手艺不行,让你为难呢,穿了又丢份,不穿又伤我的心,怕您左右为难。”
“哪就为难了,做得多好,我很喜欢。”骆清跃恨不得现在就把衣服穿上,这可是梓柔亲手缝制的呢,自己想求的,不就是像这样温馨的日子么。
梓柔也没有想到,骆清跃看到自己给他缝制的衣裳,他会这么激动,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想把这几套里衣拿出来。
因为她见过骆清跃的里衣,都是有专门的人给裁剪刺绣的,件件都是精品,让梓柔不敢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献丑。
但她也确实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所以,做是做了,却是只想把心意掩藏着的,没敢送出去的。
“我数了,一共是六套,是不是自打进了宫,我不在的时候,你就都是在给我做衣服哇?”
骆清跃就算不是天天来吧,不来的日子也真是不太多,而他又从来没看过梓柔动针线,那一定是每天都在抽自己不来的时候,抓紧给自己做衣裳。
这么一想着,骆清跃的心里就激动得不得了,后宫里不是没人给他做过衣裳,只是,偶尔有人给做一件,也是华丽到不行的外衫。
那根本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这种体贴的里衣,骆清跃还真是第一次收到,感觉自然很是不一样。
“你怎么想到给我做里衣的,为什么做了又不送给我?”骆清跃把手里的里衣放到床边的小凳上。
把青箩给梓柔做的那两件,也放在上面,然后摆好枕头,让梓柔躺下休息,梓柔怎么好当着骆清跃的面,自己上床躺着休息呢。
“你现在双身子呢,自然该多休息,你躺着我们也一样可以聊天的。”看到梓柔还是不好意思,骆清跃就又拿过一个枕头,把这个枕头往里推了推。
“来吧,你去躺好,我陪你。”骆清跃都这么说了,梓柔也不好再矫情了,赶紧脱了外衫,上了床,骆清跃拉过被子,帮她盖到腹部,然后自己也上了床,把梓柔抱在怀里,轻轻地搂着。
“你还没跟我说呢,怎么想起给我做中衣的,还这么藏着掖着的。”骆清跃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就全都钻进了梓柔的耳朵里,痒痒的。
梓柔缩了缩脖子,红了半边脸颊,那粉嫩嫩的脸蛋,让骆清跃心里都要着火了,他也就更来劲儿地逗梓柔了,把整个人又往梓柔的身上贴了贴,“怎么,还不好意思说?”
梓柔这半边脸痒得不行,伸手就护在了耳朵上,骆清跃哪能让她得逞,自己更逗得开心呢,大手一伸,就把梓柔的手拉了下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了,我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可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梓柔的心里大喊着,可是,没人听得见啊。
“就是不想说是不是?我可要采取行动啦。”骆清跃把手伸到梓柔的腰侧,刚刚沾到衣服,还没等用实了劲儿呢,梓柔就已经咯咯地乐个不停了。
还舞着那只小手,一个劲儿的告饶,“别碰我,我说,我说,痒,清跃,别碰我啊……”
其实,骆清跃的手根本就没有落在实处,梓柔已经是自己吓自己,痒到喘不过气来了,看到梓柔自己把自己笑成那个样子,骆清跃也止不住跟着笑了。
这个小丫头,可真是太可爱了,怎么稀罕也没个够呢,两个人如果能这么一辈子该有多好,自己一直宠着她,疼着她,她一直想着自己,念着自己,依赖自己。
就像此刻这样,偷偷地给自己做两件衣裳,这样偎在自己怀里娇笑求饶,这样全心全意地信赖自己,只是想一想,就感觉日子有盼头,不再像从前那么生硬、冰冷。
把窝在怀里还在不停笑的女子,又往怀里拢了拢,“不笑了啊,我不咯吱你的痒了,别一会儿笑岔气了,你现在身体可不允许你这么笑起来没完没了的。”
轻抚着怀里的人,骆清跃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有个相依相偎的人,不再是孤孤单单的自己,这样就够了。
“我,我,不,不笑了。”梓柔还在缓着气,好半天,才算是把笑声变小了,一张小脸笑得是彻底红透了,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
骆清跃忍不住上去咬了一口,没用劲儿,可也咬出了浅浅的牙印,咬完了,骆清跃又有些心疼和后悔,赶紧伸出手帮她揉了又揉。
“还真是个小傻瓜,自己就把自己笑成那样,我又没真咯吱到你。”看着还有点儿娇喘的梓柔,噘着红嘟嘟的小嘴,骆清跃也噘起了嘴唇。
轻轻地贴上,却是狠狠地亲了两下,梓柔这才完全止了笑声,“我一看您伸手过来,我就控制自己想要笑了。”
这么说着,似乎又感觉骆清跃伸手过来,梓柔又有要笑的感觉了,看着她又咧开嘴轻笑起来,骆清跃宠溺地揪了揪她的小鼻子。
“还真是个疯丫头,可不能再这么笑了啊,这孕期的头三个月最重要,万一抻着了可就不好了,以后我也记着点儿,不再逗你了。”
听到骆清跃提到头三个月的危险期,梓柔立刻就止住笑了,还有点儿担心的摸了摸肚子。
“我渴了。”梓柔笑得浑身没劲儿,人软软的躺在那儿,怎么看都有一种软成水的柔媚,再加上这带着点娇软的请求,骆清跃哪里拒绝得了。
麻溜起身给梓柔倒了杯水过来,是青箩嘱咐过,每天煮好的红枣、枸杞、冰糖水,把梓柔扶起来,喂着她喝了,就麻溜的又回到了床上,再次把人抱紧。
梓柔当然感觉到骆清跃的需求了,只是,她现在还没到三个月,不敢胡来,毕竟孩子要紧,“您不忙么,回乾清宫去看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