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时候一些放不下或许没能遇见更好的吧。
向来觉得自己应该不属于太花痴系列的邓大小姐由衷的感叹。
并真心觉得应该推翻自己理直气壮的自我评估,因为一连两天脑子里除了那天给自己留下惊鸿一瞥的男子以外真的是装不进去别的一切,如果不是小小告诉自己,邓葳蕤真的很难相信自己酒醉的当日竟然曾经被其照顾过,自己还不记得,自己还能更浪费良辰美景一点吗?
瘫在椅子上发愣的邓大小姐一脸悔不当初的哀婉与迷糊,旁边的丫鬟小小也学的有模有样的将凳子往前拉的近些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面前摆上苹果,然后再摞上一块点心。
胃里拥挤着的是从心里溢出来的花痴二字,除了甜就是甜,完全吃不下别的甜的没有滋味儿的东西。
“唉……”长叹的一声气里还带着点儿喜悦。
“唉……”旁边应和的一声里带着点儿喜悦。
某一位真的是实在是,有点惆怅的开心,嗯,不想讲,实在不想讲的。
另一位真的是实在是,也有点惆怅的开心,自己主子的精神状态可算是磕磕碰碰积极向上欣欣向荣的再次回到春天了。
“小小。”
“小姐。”
四目相对,
只有其中两眼迸发出激动的光芒。
“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人。”完全已经压抑控制不住花痴状态的邓大小姐双目bulingbuling一副走火入魔的状态,
“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小姐您这样。”
“啊!我不想讲了不想讲了,实在是……”大有被爱神之箭戳死倒地状态捂心不是捂脑不是的邓大小姐终于在丫鬟小小的摇晃下清醒了那么一丝丝。
瞬间拍了拍脑袋的邓葳蕤咳嗽一声正经起来的盯着面前既欣喜又焦虑的小小道:“小小我快被你晃出元神儿了。”
“啊小姐你清醒了,您这分明是三魂六魄都已经飞走了。”担忧的小小义正言辞纠正道。
旁边刚刚想再次感叹抒发动情之意的某邓大小姐看了眼有些可怜巴巴的小丫鬟的眼神儿随即只得无奈收起来,
额,
可是真的还是想说,
实在是激动的太一言难尽了。
“不行,我必须转移注意力,嗯不对,是应该考虑下驱赶走无聊生活里的无聊了。”目光坚定的邓葳蕤一脸正经的对着旁边保持怀疑态度的丫鬟小小点头。
于是乎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脑袋的邓大小姐便打定信心的继续自己的音乐生活事宜,奈何作为霖音居台柱子的许井井却因为要带新人和准备新的江船会无暇顾及其他,于是乎为了不耽误自己转移注意力的邓大小姐临时又决定,额,准备为自己未来自给自足的过潇洒日子打下完美铺垫的邓大小姐临时决定,暂时搁置下平时认真复习,并且重拾旧业。
于是乎当天就在竹板和不怎么响亮的拍堂木的不积极配合下,正儿八经的鼓捣着要用的各类材料开始实际练起来了,一来二去的怎么着也算是把两件又喜又不怎么喜的终身大事给抛了个十万八千里远。
当然事情背后的美好意图是不大合适让不怎么支持自己当老光棍的爹和二叔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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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茶园。(辛家茶园里一处较为偏僻的,面积并不是辛家茶园里最大的,却因为地势比较特殊,种植的品种茶以凉类为主)
蔗诚的叶尖儿冒出来凝结的翠滴,不尽的冷幽幽在山头处一涌而下,荷热莲蒸的时节里瞥眼这么条寒意十足的冻海,浑身的燥都给吓唬的不敢再轻易露面了。
就着这股意思的风在几个笑盈盈的摆弄着瓶瓶罐罐的稚嫩脸庞间宠溺的送着凉快。
有些憔悴神色的女子将衣服拽了拽,因为腰身太窄肩膀又窄的缘故显得本十分不错的五官也紧凑了许多,
两边的丫鬟互相使了使眼色,
“小姐,既然也没其他的人,将腰饰拿下来也没有什么的。”按不住性子的丫鬟关切上前提醒。
辛依容无力的环顾了四周,也是,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不在此处,何必再辛苦自己呢。
“哈哈,偶们不能则么玩儿,会把先森家的花花,不对,是这些小肃撞到滴!”
不远处传来稚童的呼叫声,两个丫鬟下意识惊讶:“诶————哪来的孩……”
刚拿下宽厚配饰腰带的辛依容心不在焉的前行继续拐弯,
带着巨大的前冲力一边往前撞一边大声叫嚷的小身影:“自导啦……哇!——”
两边的丫鬟一惊战。
咚——
大拐角的排树后,刚和蔗诚齐头的一群正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同时也定住,
“呀——晁朱摔倒了……”
“什么啊,是晁朱撞倒人啦……”两个稚嫩的孩子音十分清澈。
“蹦蹦你去找先森说有客人来了……”眼尖的大眼睛瓜皮头发的小男孩儿机敏的交代着另一个。
辛浚之赶早的给孩子们教课,下课的时候依旧早,赶上学堂里放短假,向来机灵和爱闹的几个便提议再到老师家的茶园里来参观,辛浚之的性子实在是温和的很,除却平时课上的认真不松懈外真真是没有脾气,对着这些偶尔调皮却实在可爱的孩子无可奈何,只是关心和由着他们,因此这些孩子在茶楼里学习之外是十分自由了,调皮的带着其余的闹起来更甚时甬道走廊上端茶送水的小厮们都没有办法,茶园的相关问题则是其中比较喜欢勤学好问的孩子好奇心发作时候提出的,孩子们十分愿意了解先生的爹爹娘亲爷爷奶奶是谁以及先生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都是做什么工作的,以及是不是也是和先生一样教学生等,若干类似问题。当然问题答案一般都是在同样比较话唠的小二哥哥和丫鬟姐姐们那里听来和总结来的。
调好了琴弦的辛浚之摸索到手掌边的盖布准备拉好,恰碰着旁边新沏了不久的茶预备吩咐,门外转了几圈才进来的小涂探了探脑袋似有话讲,辛浚之疑惑着站起来缓缓道:“何事?”
小涂转过身后退着一边向外张望道:“少爷,刚才好像是三小姐来了啊……”
“三姐?”拿起书册子的辛浚之疑惑拿起来旁边的引杖,小涂接过引杖的另一端,
“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尖锐的孩子呼喊传来,
刚站住的辛浚之略微失神忙往门外摸索:“是晁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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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府。
起早一直忙着鼓捣蟋蟀的辛庆恒才认认真真的把新编好的小笼子盖子盖好,在屋中坐了许久的辛夫人面无表情道:“这么一来可就没法儿再挽回了,岂不是更没回旋的?”
翘起二郎腿哼唱了半句的辛庆恒一边喝茶一边摆手,
“它就是这么个事儿,甭想余地不余地的了,再说都知道的,照你原想的伤的必是两家的情分,按这法子办可不是不一样?你晓得那些输输赢赢的倒也在咱么这边寻常些,总是闺秀,大家出来的山高又一山的,谁能耐压谁个星星点点的没丢脸。”利利索索的说完,辛庆恒站起来指了指门外候着搬软塌的小厮。
“那边!放的不要出屋檐,欸——不要在让那边的光晒到太多,嗯,对。”
辛夫人看着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辛庆恒有些生气道:“庆恒,你怎么这么不在意浚之的事。”
“你看你说的,我不在意能想出这吗?”刚在软塌上坐稳的辛庆恒踏踏实实往后躺住。
辛夫人不再言语,眼前的情势已经不好再由着喜好决定,孙邓两家境况虽不一但势在必成的结亲之意明了,推诿之言显已难妥,若无两家共时相提,事情倒可由着孩子们自己的意思来左右,只是孙家遣派钱巧缘上门的事必已传出,邓家女孩儿已相来门更是无可它否,如此一来二去便成了眼前的尴尬,女儿们各自成家,虽然一直也盼着儿子辛浚之身边能尽快的有个稳当踏实的女孩儿以伴朝夕,可却并不曾想是要在这样的时候。
人随时变,心思沉杂不复简一,放下放不下的固然不会有从前那种十足的精神劲儿撑着了,可心上的疤痕要去掉恐也非易事。
想起儿子辛浚之一直的心结,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辛夫人再看身旁时,辛庆恒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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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音居。
廊道上一些刚从外表演回来的长袖薄服女子慢慢的走着,无精打采的准备各自回屋,
后面领着小厮追上来训话的中年男子实在按捺不住脾气了,
“让你们好好的好好的学,不学吧?回去回去都,不对都去你们许姐屋那边等着,晚上我来抽查再说,要再跳不好的就收拾东西走了。”
女子们无力的冲着刚准备转身的杨管事摆袖子:“是。”
“嘿,借过,借过。”飒爽的身影风一般的飘落在女子们和正为安排的事情被搞砸气鼓鼓的杨管事身边。
自觉而礼貌的某公子握了握手里的元宝,心疼到难以呼吸热血沸腾的心脏要停止的换下咬牙切齿的表情凑上前。
“劳烦管事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