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屋外的太阳直透过窗纸照射进来,照的整个房屋都暖洋洋的。
床上那人从里面翻了个身,将她的脸清晰的放映出来,此刻的她那安静的睡颜,额心那一抹荷花印记,双手屈伏于头下,小嘴微抿着,仿佛一个不受打扰的睡美人。
似是感觉太阳稍微刺眼了些,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眼前四周,颇为玩味的说道:“我这是修仙了吗?怎么一片仙雾缭绕的?”
仿佛不相信,闭上了眼睛,在睁开一瞧,哪来的仙雾缭绕,不过是太阳射下来的那条长光罢了。
“秦茗,秦茗。”
正在小厨房做饭炒菜的秦茗忽闻有人喊他,立即小跑着过来,“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嘿嘿,老夫看你金光满堂,周身仙气十足,想必最近……有好事降临,哈哈……”
云轻夏想着装酒醉吓吓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秦茗担心她受了伤,连忙扶着她。
“小姐再不说,秦茗就先下去了。”
“不好玩!”云轻夏退了开来,指着他刚想接着说,可是一看到他那十分认真的眼神,好像你再不说他就要走的架势,她垂丧着个头,只好道:“好吧,我饿了。”
秦茗将地上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铺在床上折叠贴于墙壁那边放好。才站了回来,笑着说:“呵呵~小姐再耐心等一会,饭菜马上就好了。可要让风扬进来帮你梳头发?”
云轻夏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呢,上次就是他绑的,害得她头发打成好几个大结不说,还害得她那次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顶了个草泥马发型出去,被四周嘲笑。不,士可杀不可辱,坚决不要他来绑她的头发。
“小九呢?让他来……”试试,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凡是她做的菜必定要她先品尝,头发呢由于不会绑古代发鬓,只好秦茗不忙秦茗绑,秦茗忙那就由那两个小子绑。
唉~没办法,现代人就只能认命。
“小九在厨房帮奴才忙。”秦茗倒是没忘记,上次让风扬来,连累他也一块陪着风扬挨骂,随即笑了两下。
正在睡的正香的君风扬,突然哈欠了一下,是谁在打扰他的美梦,骂着他呢?
“好了,那你们去忙吧,我自己绑。”云轻夏只好坐在了梳妆台的椅子,自己绑头发了。
秦茗随即想到,哪里有让主子自己亲自绑头发,便走上前去,只见他从云轻夏拿了手里的墨发,由上往下慢慢地梳着。
云轻夏两次被不同的男子梳头发,只不过这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看着秦茗伸出手,拿着桃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仿佛她的头发是珍宝似的。
“对了,我昨晚有发生什么事?我是怎么上的床?”
秦茗梳头发的手一顿,想起了昨晚的事,脸颊有一丝丝泛红,头也略微低了下去,缓缓说道:“小姐昨晚太困了,睡在了地上,是奴才扶您上床,盖好被子的,并未发生什么事。”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我偷亲了你呢!那没事,头发也绑好了,你去厨房帮小九吧!”
秦茗也不敢多待,忙称奴才告退,便退了下去。
等出了门,秦茗才呼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有发现。
云轻夏看着那斜插着的羊脂玉荷花簪,便想起那是第一次她遇见小九的时候,是小九救下了她。
她还记得当时,小九好像喊着的是……轻夏,难道她和那个叫轻夏的长得一模一样吗?不然,怎么值得他舍命相救?
她倒有些好奇那个轻夏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情,为何让小九如此的痴记于她。
只可惜……听那日小九的口气,她应该是香消玉殒了吧?不然,小九也不会认错人,更不会被她带回来吏部尚书府里。
她轻轻地摸了摸那支荷花簪,突然抬头看到了额间那朵荷花印记,她总感觉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这一切,真的只是缘分和巧合吗?”
祈王府地牢。
“咳咳~”阴暗潮湿的地牢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声,有时大的整间地牢都有了回音,有时咳不太大声,仿若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
突然,传来一个开门声,接着闪过一道身影,只见那道身影站在门内巡视了一遍,慢慢翻身越过那些机关,逐渐走到那个关着被绑着的女子的牢门外。
那个黑影从怀里掏出一根细丝,打开了牢门,她走了进去,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只见她吹了一下,后退了一步,随后被绑着的女子悠悠转醒。
“你……你是谁?”女子仿佛受到惊吓,不住地往后退,可后面哪有退路。
“救你的人。”女子显然不想在这里跟她废话。
只见她走了过来,云初暖突然想起前几日那个女人来的时候,说过会有人救她,她突然有些害怕,声音也颤抖了些:“你是她派来的?我不要你救,你给我走开。”
“主子说了,流樱只负责救,走不走是你的事。你若不走,中秋那日便是祈王迎娶吏部尚书府二小姐卿小夏为王妃之日,主子拦不了,也不会拦。”
说完,流樱徒手劈开那些绑手的绳索,目光有些冷淡地看了一眼云初暖:“主子不希望无用之人活着,希望云大小姐能明白主子的意思。”
流樱不再言语,转身便走了,待走了几步,见云初暖呆愣在原地,没挪动半步,心里有些鄙视。
“还不快走,我的药效只有半个时辰。”
云初暖只好在心里对云轻夏说对不起,她要的还是祈哥哥,祈哥哥是她的全部,她不能失去他。
云初暖撇开了那些不开心,情急下拉住了流樱,心里的疑问再也忍不住,全吐了出来:“你家主子要安排我去哪?”
“这事,你就不必多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流樱不再说,继续快步走着,云轻夏也不再多问,忍下心里的疑惑,赶紧跟了上去。
待走到一处井边,流樱半抱起云初暖飞上了屋顶,踩着瓦片飞出了府外,这一幕正好被尹辛祈看到了。
他的手下欲要追上去,尹辛祈伸手拦住了他们:“其雨,你追过去即可,有什么事情传信鸽即可。”
“是,王爷。”只见一个高大且瘦瘦的男子飞身掠瓦追了上去。
“你们先回去吧!”尹辛祈挥了挥手,他们便退了下去。
尹辛祈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双眸眯了眯,“到底是谁救了云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