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白连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他伸出双手猛扯白连深的头发,一个不小心双双跌滑在地上。
一旁站着的奴侍,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了又怕主子待会罚他们,进了又怕挨到侧君和白三少爷的打。
在里屋诊脉的卿白许,忽闻屋外的打斗声,眉头微蹙,一旁跟着他的奴侍以为他不喜,正要出去喊,卿白许却对他摇了摇头。
那奴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微低身子退了出去。卿白许看着沉睡不醒的君蕖罗,叹了一口气。
“小夏,我知道,你在的!”
空气中无人应答,卿白许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放于他的脸蛋边,低声哼了几句他小时候唱过的歌谣。
在君蕖罗的意识里已经沉睡很久了的卿小夏,耳边逐渐听到那几句歌谣,她的眼睛渐渐睁开。
是哥哥……
自从那次君蕖罗受了重创,卿小夏因为间接受到影响,也就一直沉睡不醒。
今日若不是卿白许的那几句歌谣,她或许会在君蕖罗完全苏醒的那一天,才会彻底复苏。卿小夏刚想站起来,却听到耳边传来卿白许的声音。
“初笑那年痴人不忍别
携手白头当属不易见
一日不见若如过三秋
原来这梦竟也会成真
梨花雨
醉了梨花树下痴情女
太痴迷
终是累成一身梨花伤
勿相忘
却道眉下离愁心上挂
若此生负我
当来世不会再相望”
她还记得这首《离泪》是哥哥在自己无缘跟陈司俊在一起的时候,他连夜作曲,她连夜填词。
她还记得哥哥那时候劝自己放下,而她说她不会放弃的时候,哥哥还一如既往的护着自己。
扪心自问,她真的还爱陈司俊吗?不,她已经把他当成她的第二个哥哥了!
哥哥真的很爱自己这个妹妹吧,她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还能见到哥哥吗?
本来还在那里哼唱的卿白许,再看到君蕖罗的眼角滑过一滴泪,他的心忽然被震惊到,突然间就不唱了。
“小夏?”
卿白许知道肯定是小夏听到他唱的曲子了,不然君蕖罗不会这样的。他的心里突然复杂起来,他刚刚探到小夏的身体只有两魂。
还有一魂哪里去了呢?不能离自身太远,否则小夏会灰飞烟灭。可是又不在她的身上,而她又好好的,难道那一魂是在这附近吗?
卿白许站了起来,仔细的看着房子里的一切东西,生怕错过什么,他一个一个慢慢地看。
可是一直感觉不到,索性他直接闭上眼睛,想探知的时候却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
“怎么回事?”卿白许擦干嘴角的血迹,紧抿着唇,闷哼了一声。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他拔出瓶塞,将瓶子倒放在手上,倒出了一粒小药丸。
他担心小夏会出什么事,特地用了半生心血去练就了两粒药丸。现如今,小夏也需要这具身体来修养,拿出一粒来救君蕖罗,也实属应该。
卿白许坐在了床边,轻捏起君蕖罗的嘴,再轻轻地将那粒药丸放进她的嘴里。
见她始终咽不下去,卿白许绕是更担心了几分。只见他将她嘴里的药丸取了出来,放在自己嘴里嚼碎成末。
再弯下身子附上她的嘴唇,用舌头轻轻将药丸末推进她的嘴里,感觉到她的咽下,卿白许才缓缓起来。
君蕖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入眼便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吓得她猛地坐了起来。
“你……你是谁?为何坐在我的床上?”
君蕖罗一脸惊慌地坐在了床头,双手挡在面前,不让卿白许靠近。
门外的君风扬听到了君蕖罗的声音,高兴地直推开了门,却看到君蕖罗似乎很害怕的埋头着脸。
“殿下?殿下?”君风扬抬头看向卿白许,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可卿白许却像是不愿搭理君风扬一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白连幽跟在身后,看着卿白许连行个礼都没有,就这样走了,他在卿白许的身后白了一眼他的后脑勺,才转身走了进去。
“我无事,休息片刻便好。”
说完,君蕖罗又躺了下去,君风扬见状,也把自己想说的话咽在了肚子里,行了礼便将白连幽也一同拉了出去。
君蕖罗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脑子里老是想起刚刚那个靠她如此近的男子,她烦躁的挠了下头。
“哎呀,哎呀,烦死了!”
君蕖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床上坐了起来,她实在睡不下去了。
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君蕖罗才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处,轻轻打开了窗户,看着已经越来越黑的高空。
“这么快,天就黑了啊?”
君蕖罗慢慢地将窗户关了起来,她缓缓地走到书桌旁,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竟让她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一支毛笔,在桌上已经铺好的纸,慢慢地画了起来。
她突然停了下来,毛笔托着下巴,作苦思冥想状。又拿笔在纸上不知道画着什么,画没多久她又停了下来,就这样停停画画了一个时辰。
她轻轻放下了笔,拿起了那张纸,仔细的看着纸上她画的东西。
那张纸上是画着两幅画,一幅画九个长得很漂亮的人,他们坐在一块看起来好像很大的又有草的地方,不知道在玩什么,好像很开心一样。
而另一幅画只是画着三个同样长得很美的人,他们三人站在一棵梨树下,双手合十,不知在祈祷着什么。
君蕖罗深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突然她睁大了眼睛,这两幅画虽然没什么共通的地方,可是都有同样的一个东西,那就是里面都有她!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第一幅画竟然还有小九,只是画中那个长得很像小九的人,他的头发很短还很弯。而第二幅画却有刚刚那个离她很近的男子,画中的他看着他身边的两个小女孩时是那么淡然一笑,好像她们是他最重要的人。
这是巧合?还是只是她的幻想?亦或者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