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儿心下一惊,随即转喜,笑道:“恭喜王妃娘娘了,有可能真的是双胞胎。没准啊,王妃娘娘命好,还能生个龙凤胎!”
云轻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肚子,嘴角微扬起来,有种为人母的那种喜悦上心头。
“或许吧。”
忽一阵凉风朝她们吹了过来,绯儿连忙将手上的披风,披在了云轻夏的身上,还给她系起脖颈前的带子。
云轻夏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恍惚间也才过了一个多月。
最重要的是,她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快乐,她想回去楚王府,那里有她最想要的快乐和自由。
“绯儿,我给孩子起了两个名字,你且听听。若生的是龙凤胎,女孩便叫尹矜心,男孩便叫尹佩思。如果是两个女孩……”
云轻夏倒是挺喜欢这两个名字,它们都源自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绯儿刚想说什么,却看着云轻夏似乎在沉思,便噤了嘴不再提刚刚要说的话。
“怎么了?”云轻夏回了神,看着绯儿似乎有心事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摇了下绯儿的胳膊。
“绯儿只是觉得王妃娘娘做的那两个名字甚好,王爷若是知道了,必然欣喜。”
云轻夏一想到肚子里这两个孩子是楚哥哥,而非尹辛宸,肯定以后不被宸王府的人认可,心里便有些难受,她赶紧扶着树干,撑着自己有些虚弱的身子。
绯儿赶忙也扶住了云轻夏,云轻夏却只是转过头摇了摇,挥了挥手将她的手甩开。
“我没事,只是……以后怕是要苦了这两个孩子了。”
绯儿却没想过这重,她想的却是与云轻夏不同,她觉得不管怎样都是王爷的孩子,王爷必定疼爱入骨,宠溺于心。
云轻夏看着有些笑意的绯儿,不禁有些讶异:“你怎么还笑?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绯儿以为云轻夏想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不曾想只是这件事,但她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云轻夏看着绯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才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是宸王爷的孩子,是楚王爷的孩子。”
云轻夏密切注意着绯儿的一举一动,可是绯儿的面上却不是如常人般惊吓或害怕,而是一副很淡定,仿佛很早以前就知道似的!
云轻夏的心里很是怀疑,这绯儿平日里虽然冷静处理,但是也没今日听了自己说的这般话,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可是她又是尹辛宸给她的丫环,难不成,绯儿是尹辛宸派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绯儿抬眼看到云轻夏的震惊,想到自己的神情可能给王妃感觉有些不正常,她连忙整理了下情绪,装作很奇怪似的后退了几步,“王妃娘娘,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这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王爷的?”
云轻夏看到绯儿竟开始自导自演起来,不禁有些失望,看来,她真的是他的人!
每个人或许天生都会装,但是每个人在发生任何事的第一反应不会有错,即使她没察觉,但作为旁观者的她是不会看错的。
绯儿,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套取什么有用的信息给他?或者,他是想要你暗中除掉这两个孩子?
云轻夏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但她面上也不拆穿,反而迎合了她:“我开玩笑的,瞧把你给吓得。”
绯儿这才呼了一口气,一副终于放下心的模样,转过身子双手合上,参跪天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保佑我家小世子和小郡主能够平平安安生下来。”
云轻夏却是眸子匆匆扫过绯儿,转而望向海棠树,双手紧攥衣裙。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害了这两个孩子,就算是绯儿也不可以。
宸王府书房。
尹辛宸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眸,深思刚刚所经历的一切,看起来仿佛跟真的一模一样,但总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
他猛地想起那个女子腰间佩戴着一个玉佩,是一个完整的玉佩。
对,玉佩!尹辛宸拿出一张纸和一支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停下了笔,尹辛宸连忙拿起那张画纸,仔细端详起来,待往深了看,看着那玉佩里复杂的花纹,不禁有些惊讶,这不是……
他不再多想,连忙去翻找自己的那块玉佩,那块七七送给他的玉佩。
他拿起自己的玉佩与自己画在纸上的玉佩对比,竟是那个玉佩的其中一半。
他吓得跌坐在椅子上,手拿玉佩有些颤抖,而那张纸缓缓掉在地上,连他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发颤:“这不可能,玉佩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长得跟云轻夏一模一样的女人的东西!”
文叔听见声响,连忙推开门冲了进来,却看到尹辛宸一脸颓废的模样的坐在那椅子上,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
文叔不经意斜眼看到了地上的那张画纸,他捡了起来,待看到里面的画,不禁吓到。
这里面右边那一半的玉佩很像是王爷的那一半玉佩?不过看这画,玉佩没有摔痕,是一个完整的比目鱼玉佩。
“王爷,这是?”
尹辛宸缓缓站了起来,从文叔手中拿回了那张画纸,继而走到蜡烛边,将纸张一角凑近火边,火迅速燃烧起来。
不一会儿,那张画纸就被烧成了灰烬。
“这是我在梦里,梦里一个女子所佩戴的东西。”
文叔似是觉得更加奇怪,且不说这女子,单说王爷长这么大,很少做梦,怎么一梦还能梦到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佩戴的还是个完整的玉佩。
“可是她不仅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还长了一副……还长了一副与云轻夏一般无二的脸,口气也跟她相差无几。”
尹辛宸此时此刻,都还在觉得自己对那个女子的感觉很是熟悉。每每想起这个,自己就想笑。他又不认识她,怎会熟悉,莫不是她还是云轻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