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寒之，出什么事了？”王若冰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么？
“为什么杀她？”楚寒之一步一步逼来，眼神肃杀。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王若冰有些慌，这一幕终究是到了么？
楚寒之面色铁青，仿佛随时会吞了她：“我曾经见过你练功，你以掌击石，结果那石头外表完好，内里却一片粉碎，就和秦姑娘一样。这个山庄里只有一个人能不废一兵一刃，就让人经脉尽碎而又不流一滴血，那就是你。只有你的舞功才能办到。”
“寒之，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和秦姑娘一样？什么经脉尽碎？难道是落言出事了吗？”
看着她的掩饰，楚寒之冷冷道：“你别再装了，从你和我们下山那一天起，我们就开始怀疑你了。”
“你们……”王若冰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清俊的脸，心里突然有点冷。
“一开始，是子阳让我注意你的。”
“子阳？”
“他在山上人缘很好，跟谁都称兄道弟，叶玲珑门下的唐宝，你可知道？”
王若冰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提到不相干的人呢。她没问，只淡淡道：“知道，他曾偷偷来看我练舞好几回。”
“是。他喜欢你很久。有一次，他让子阳夜里帮他送情书给你，正好那次让子阳发现你穿着夜行衣从山下回来，还受了重伤。他好奇心重，之后就暗地观察了你几回，于是让他发现你经常偷偷潜下山。那时，他只是提醒我，劝我别再对你用情，”楚寒之的声音很低，很沉，”他说……你可能是个杀手。”
王若冰没有抬头看他，她看到地上微微闪着他和她的影子，她在看这两个影子有没有重叠，即使只有一点点。良久，她才道：“这就是你后来没去看我练舞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空气中顿时静了好一会。“这原本没什么，只是后来师父让你与我一同下山时，他曾提到，是你师父柳夕照以你从未下山，缺少历练为由，让你陪我下山，那时我就起疑了，只是我不确定你们的目标是不是我。”
有些微风吹过，吹得那红烛一阵跳动，也吹乱了地上他们的影子。
王若冰轻轻道：“我以为子阳下山只是因为好玩，原来他是为了保护你。那么后来，你是怎么确定我的目标是你呢？”
“云溪茶和白果粥。”
“什么？”王若冰的心沉了沉。
“秦夫人喜欢饮云溪茶，所以府内都是供这种茶叶。”楚寒之顿了顿，“而你在秦府曾为我做过一碗白果粥。”
“那又如何？”
“云溪茶与白果相冲，一日之内不可同饮，饮者立毙。”楚寒之眼眸很沉，”我想那时你一定还不知道我百毒不侵。”
“我做这白果粥只是凑巧，何以你如此确定是故意加害于你呢？”
“只因为你疏忽了一点，我曾向落言求证过，由于秦夫人喜欢饮云溪茶，秦府之内从不存放白果。”楚寒之眼神陡然凛冽起来，“那么，试问你又如何去凑这个巧呢？”
王若冰脸色煞白，声音开始有些抖：“所以，你让子阳去蜀中取解药是故意瞒着我的？”
“是。”
“好，那你说说，我还有什么地方露了马脚？”王若冰冷冷一笑，像是在自嘲。
“漕帮遇袭那日，唐笑一出现时就对我说过‘九天玄宫的人果然了得，中了我唐门至宝的毒居然还能无恙’，那时他分明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的，而他死之前根本没有想要自杀的迹象，甚至还向子阳求饶过。何以他会突然服下寒冰散自杀呢？”
王若冰开始觉得全身上下一阵冰冷，他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怀疑她了。她轻哼一声，问道：“还有呢？”
“君山双煞武功虽然不弱，但是凭你之力，要拿下他们并不是难事，可是你却说自己不敌他们，让他们跑了。”楚寒之还想起与神针堡的那一役，凌伶见到他时曾说的那句”原来是你”，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在黄山的时候，凌堡主也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的，我想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是。”王若冰缓缓站起身来，那双雪一般的眸子变得很空很空，“你说的全没错。唐笑的寒冰散是我逼他服下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唐笑看着自己拿着寒冰散走向他时的惊恐的神情，她低低地沉下了头，道，“君山双煞也是我放走的。而你的行踪也是我透露给他们的。”
良久，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秦姑娘，也是我杀的。”
楚寒之显是气涨了，一脸通红：“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