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就在那。”此时，一个侍婢领着楚寒之和叶轻尘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来。
楚寒之看见肖子阳一动不动地抱着秦落言，月光下像好似雕塑。他心中不禁沉了一下。“子阳……”他赶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
肖子阳缓缓移来迷茫的眼神，看了好久，好久，他才认出楚寒之。
“救她，救她，救救她……”肖子阳扯住他的衣袖，拼命地一个劲地说，“救她。”
这是第一回见他哭，他从小就只会笑，从他认识他起。
楚寒之忙探了一下秦落言的鼻息，没了。
他搭住她的脉，奇怪！
他一寸一寸去探她的七经八脉，怎么，全碎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肖子阳疯了一样看着他，期待他像往常一样镇定地点一点头，点一点头就好。可是，他没有，他只说：“对、不、起……”
瞬间，悬着的一颗心，“扑通”一声掉了，掉在哪里他也找不回来了。
“她七经八脉被人震碎，我……”楚寒之低下了头，不忍心地说道，“无能为力。”
那一刻，肖子阳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你怎么能无能为力，你怎么可以无能为力？”他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揪起楚寒之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这次就不行了？为什么就不行了，为什么……为什么……”
叶轻尘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推开他道：“子阳，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这件事你怎么可以怪师兄？”
好象这一番呼天抢地抽走了他全身的气力，肖子阳全身都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地望着秦落言，喃喃自语了起来：“为什么说走就走……为什么扔下我……为什么……为什么……”
楚寒之看着倒在地上的秦落言，看着那几近疯狂的肖子阳，心里很是难过。他开始因为这一刻，而怀疑所有的过去。如果，如果他们没有遇上，也许秦落言还在洞庭湖做她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也许肖子阳现在还是那个只会笑的混世小魔王。
只听叶轻尘忽然道：“你们快来看啊，快看她的手！”
叶轻尘掰开秦落言的手，上面一道道深深的指甲印记还带着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肖子阳征了征，他恍然变得更清醒了些。
“记住，以后无论出什么事，要先学会忍。忍得了一时之气，你才能报仇。”
那一刻，他好象看见他的丫头紧握着双拳，满腔怒气，却还要逼自己对着什么人甜甜地笑着。可是，可是那是什么人呢？
他没想清，就见楚寒之凝眸深思，神色沉重，倏地起身，迈步离去。
如果说杀人，这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让她这么心绪不宁。她使的是“抱月”，最狠的一招，死者不会流血，一切都那么正常，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是死的那一刹，七经八脉粉碎，会剧痛无比。她不想让她再有喘息的机会，否则，楚寒之就能救活她。那么……
灯烛飘摇不定，王若冰有些恍了神。她是无辜的。她那么单纯，那么可爱，就被自己毁了吗？她眼前仿佛看到她在朝自己微笑，甜甜叫着“漂亮姐姐”。
对不起，落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姐姐是逼不得已的，姐姐也不想你死……
对不起……
门外有人急步前来，脚步有些急促，但很熟悉。她来不及想，楚寒之就已破门而入。
“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