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醉枫山的空气格外清新,鸟声聒噪,花香飘逸。一早,秦洪就派人请楚寒之到大堂。
楚寒之来到大堂时,王若冰和秦洪已经在等他了。见他来了,秦洪忙上前来迎,道:“楚公子真乃神人也。这几日再没听说有人死伤。楚公子,你真是秦某的大恩人。”
“帮主别这么说,”楚寒之淡淡道,“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
秦洪叹道:“百灵露果真是神药。”
“这百灵露是我师傅所制,,是将东海龙珠、天山雪莲磨制成粉,再采春秋二分两日日落时分的花露泡之而成,是解毒灵药。”
秦洪大喜:“这么说来,,唐门再无机会威胁到本帮了吗?”
“不,如若唐门使用的毒药毒性更强一些,百灵露也未必能解。”
秦洪又陷入了一阵担心中:“那……”
“秦帮主可放心,唐门中百灵露解不了的毒,只有唐门三宝中的七寸金蛇和思蜀彩蝶。其中七寸金蛇极为珍贵,我相信他们不可能大范围使用。”
“那思蜀彩蝶呢?如果想不出解毒的方法,我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楚寒之轻呷了一口手中清茶,嘴角浮起一丝淡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肖子阳的口头禅,他常常是耸耸肩,一脸不屑地讲着这句话。现在这句话由楚寒之淡淡说来,神韵全无相似。却同样是一种不屑的口吻。
大家正说着,突见秦落言冲进堂内,问道:“漂亮姐姐,肖子阳去哪了?”
王若冰一楞:“他……不在吗?”
一旁有婢女上前道:“小人一早就去肖公子,敲了半天门,,也没见有人来开门。我推门进去看时,他已经不在了。”
秦落言闻言心中一凛:“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楚寒之依旧在品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王若冰道:“落言妹妹别担心,他那人一向闲不住,许是嫌山上太闷,下山寻些乐子去了吧。”
“我要去找他。”
“你不知道他去哪,上哪找啊?”秦洪怕她外出碰上唐门的人,赶紧劝住了她,“再说,楚公子和王姑娘还在府里,你还怕肖公子不回来吗?”
这一幕,王若冰看在眼里,不禁轻喟:情之为物,纵牵肠挂肚,也使人甘之如饴。此刻,肖子阳去了哪里,又是为何事而去,她浑然不知。她看了看楚寒之,他依旧一脸淡淡的神情,品着香茗,一副云淡风清,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唯一一次见到她大动心性,就是当他得知家变的时候。那一次,王若冰看着他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也开始一寸一寸地痛了起来。
数日过去,肖子阳还是全无消息。西苑只有王若冰和楚寒之两人住着,两人偶尔下上几盘棋,或者谈谈诗,但彼此之间的交谈却不多,也不会深。每次他们一谈到深入一点的话题,彼此都会很自觉地停下话题。他们都是那样的人,不愿意随便让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这个院子仿若一场冷清的寒夜,冷得结冰。也只有秦落言来的时候,这个院子才有了丝波澜和温暖的生机,但秦落言每次来,并不会久坐,她总是环顾一下四周,像是在寻找些什么,然后才意兴阑珊地离开。
其实,王若冰知道,她是在找他,找他的身影。
秦府的井,是一口古井。井水常年冬暖夏凉,饮之清香甘甜。秦府几十口人吃的全是这里的水。至从知道唐门来袭随时会来袭以后,秦洪一直命人守着这口井,不敢有丝毫放松。
此时,婢女小月提着一个青木水桶来井边打水,打上来的井水依旧如往昔般清澈,只是却多无端地多捞了一片枫叶上来。
“秋天到了,树也开始要掉叶子了。”小月轻轻拾起落叶,不以为意。
她现在心里反复念着夫人定下的菜谱。今日帮主要宴请西苑的几位贵客,她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提着水向厨房走去。
身后,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