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简直是垃圾,给你用这药我都觉得浪费!”阿妙眼神中闪烁着不明的光,却是再也不肯看地上的尸体。不一会儿,她叫来人清理尸体,自己先离开了。
暗道下的小天三人面面相觑,残影更是指了指霓裳又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抖三抖,做出害怕状,意思是,你们女人太可怕了。
在成功换来霓裳的一个白眼之后,三人继续往暗道的深处走去。
对于小天他们这种老江湖来说,闯这样一个府邸竟是如同闯空门一样简单。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了关、押云汐的牢房。
当牢门打开后现出小天三人的身影时,萧云汐眼前一亮:“你们怎么来了?”
小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迅速来到木头牢门口,只一掌就震断了锁链。
“咱们先出去,有什么回去再说。清儿在哪?”
小天前半句话是说给萧云汐听的,后半句话却是在问霓裳。
霓裳道:“在另一个囚室,我知道在哪。”
见云汐已经脱困,小天给了云汐一枚丹药:“这是辟毒丹,虽不能防御这天下所有的毒性,却也聊胜于无,在毒女的地方自然要小心为妙。”
云汐点头,一口就吞下了丹药。
“走吧。”
谁知四个人刚刚走到门口,那石门却从外面开了。
只见毒女一手扼住清儿的咽喉,另一手抓住她反剪的双手,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人,黑压压的人群聚集着,使本就狭窄的暗道显得更加拥挤。
毒女阴森森问道:“你们是在找这位姑娘吗?”
四人心中大骇,居然……
难怪他们进来的时候顺利地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是早已掉进了人家事先挖好的陷阱吗?
毒女得意道:“什么‘孤魂残影’,我还道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也不过如此嘛!我只略施小计,你们这些人就稀里糊涂地中招了,跟江湖上那帮酒囊饭袋又有什么区别?!带上来!”
毒女一声“带上来”,后面就有人拖曳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挤了过来。
待那人走近,云汐等人才看清,那被绑着的不是二皇子是谁?
“这……”萧云汐直接傻了,二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毒女见众人表情错愕,讥笑道:“你们把我这府邸当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吗?要不是早已捉住二皇子,又想一探萧氏女的虚实,这里岂是你们这些外人可以轻易踏足的地界?”
萧云汐皱眉:“探我的虚实?”
“不错,”毒女接着道,“我始终不相信你有什么能耐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如今我却不得不高看你一眼了,毕竟能请到泪剑楼的人不算本事,能让泪剑楼当年的传奇人物‘孤魂残影’都为你所用,那你便不可能是一般的货色。”
孤魂残影?
萧云汐狐疑地看了看小天和残影,小天却道:“既然已经落入你的手中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且悉听尊便吧。”
毒女不解:“什么意思?”
比起毒女的紧张,小天的态度看起来就轻松得多了。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既然已经被你抓到了,那只好任你宰割。想我孤魂已经淡出江湖这么久了,头一次复出接任务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传出去可怎么好?还不如就死在这里干净。萧大小姐,我这里也向你告罪了,只怕今日咱们都得折在这里了。”
萧云汐顿时觉得有点晕,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并没有那么难理解,于是配合道:“是啊,既然你已经抓住了二皇子,那我也只好认命了。只是不知道,你杀我们到底是对是错。”
萧云汐的话一出口,毒女的眼神明显一个闪烁,乃至身子都跟着摇晃了一下。只是动作细微,如果不似萧云汐这般死死盯着她,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这里主子还未及做出反应,一旁的阿妙便是忍不住了,啐道:“呸!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好歹,若不是你们相互勾结,想要在皇上面前邀功,又怎么会牺牲掉我家老爷的性命?不过就是踩着别人生家性命往上爬的孬种,夫人杀你们又怎么会错杀?”
小天冷笑一声:“哼,当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吗?”
阿妙急了:“怎么不真?我们老爷是最悲天悯人的,到了任上又修路又建粮仓,为当地的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有此功绩却要被朝廷打杀,夫人又如何不要替老爷报仇,杀了你们这些真正的幕后黑手!”
阿妙这里说得有板有眼,而另一边毒女的脸色越来越白,连扼住清儿喉咙的手都似微微颤抖。
小天趁热打铁道:“这位夫人,如果您要为亡夫报仇,总也要先知道您的夫君究竟因何而死吧?究竟真如您的侍女所说一般,还是背后另有隐情。您已经尝过丧夫之痛,难道还要不分青红皂白,杀了萧大小姐和二皇子,让他们的亲人也承受您如今遭受着的痛苦吗?”
“他……因何而死?”毒女的神色已经明显地开始恍惚起来。
小天继续道:“是啊。当初您夫君的案件就是由二皇子审理的,您不妨让二皇子仔细与您说说案件的来龙去脉。若他到时候说的驴唇不对马嘴,真如您府上侍女的猜测,到时候再杀我们也不迟。”
小天刻意把刚才阿妙所说的话全部归类为“猜测”,就是想让毒女去正是夏正卿的过错。
小天的话如同平地惊雷,毒女踉跄后退,也松开了对清儿的钳制。又来了,又来了,脑中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在跟自己说话:
“你这个懦弱的女人,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一抓到人就替夫君报仇吗?怎么如今又开始摇摆不定,你要怎么去还夫君疼爱你的恩德?你让夫君枉死,九泉之下又有何脸面见他?”
一个又一个问句,令毒女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她死死捂住脑袋,口中一直念着:“别说了……别说了……”
阿妙连忙冲过去查看毒女的情况,连清儿跑回了云汐身边她也顾不上了。
“小姐,你怎么样了?”
小天本伸出手想要拉过清儿,却不想清儿只一心想着萧云汐,一脱困就跑到了姐姐身后,说了好几遍“我没事”,安慰着姐姐。
那只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尴尬的悬在那里,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摆着也不是。
不知是天意还是凑巧,小天顺着伸出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到阿妙动作很小心的掏出了一个药瓶,利落地打开瓶盖,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烟气飘到毒女面前,毒女发狂的程度就更严重了。
小天是什么人,清儿入如今已经脱困了,他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只听见他怒喝一声:“有人弄鬼!”
便风也似的出了一掌,那一掌力度之大,几乎就要把阿妙的手臂震断。阿妙本人也随着掌力被推了出去,直接倒在了后面那些人身上,那冲力又冲倒了好几个人才算停下。
小天轻轻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药瓶和瓶塞,当他把药瓶重新盖上后,毒女狂暴的状态并不如何严重了。
小天又顺手一掌拍在了毒女后心,只不过这一掌同刚才击阿妙的那一掌明显不同,这是他在为毒女输入真气,以缓解她的癫狂。
等毒女完全平静了下来,小天才收回手,顺便扶起倒地的二皇子,把他也带回自己身侧,还有闲工夫慢条斯理地替二皇子解开身上的束缚。
这整个过程,云汐等人静静的看着,就连阿妙和毒女手下的人也都凝神屏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者是因为信任小天,见他行事胸有成竹,也不便出声打搅。而后者,却是着实被小天刚才打阿妙的那一掌震慑住了。
不愧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孤魂残影。计划周详又怎样,人家来周府这样的地方,其实靠蛮力就能把阖府上下所有人都一举击杀,只是看人家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杀他们罢了。
他们本以为人多,还形成了合围之势,正好来个瓮中捉鳖。谁曾想,这不过就是夫人和阿妙姑娘枉费了心机,人家根本就对这些小伎俩看不上眼。
其实,小天根本也没这些人想的那么厉害。打阿妙那一掌的确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确实也足够震慑这些人了,而之后的做法,那就完全凭的是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
困兽之斗,有时候斗的不仅是实力,更是气势和智谋。
小天见阿妙只红着一双眼睛,恶毒地瞪着自己,却不敢上前,便冷笑一声,把药瓶拿过来又研究了一番。待他确定了瓶中为何物,竟是把药瓶交给了毒女。
小天阴冷道:“竟然用蛊毒陷害自己的主子,你这个丫头安的是什么心?成日挑唆你主子找什么幕后黑手,要我看,你这个狠毒的丫头才是一切罪恶的源泉,那黑手也是你伸出来的!”
“什么,蛊毒?”
“妙姑娘,你怎么……”
小天此话一出,周府的下人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