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莲歌再次可以回家的时候,顾氏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顾氏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等到莲歌刚回到青莲院,刚一落脚,顾氏就过来青莲院见莲歌,还带了一些家里打的海味。
莲歌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所以正好可以自己做来吃,顾氏这次真是很实在,将一大半东西都留在了莲歌这里,“知道我们莲儿最喜欢吃这些海味,本来还想都留给你的。”经历了一些事情,顾氏与莲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也早就超过了同盟的关系。
对于顾氏越来越浓烈的关爱,莲歌自然也是懂的,原本只是相互搀扶,才好在这采府后院立足,可是到现在,莲歌越发感觉到,和顾氏之间,已经有了一些亲人的感觉,“谢谢姨娘,早就想吃麻辣虾了,想了好久,姨娘刚回家就给我带来了。”
顾氏被她逗笑,“大小姐在皇宫,想吃什么好东西没有,不过,就记得你喜欢这些。”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馋嘴这么明显,可惜,梁夫人真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孩子,顾氏有些心疼莲歌。
“宫里的没有姨娘家拿来的新鲜嘛,自己现做现吃的,多好,而且,姨娘此番经历了这样大的事情,还想着我,我真的……很是开心。”莲歌也不见外,直接伸手去逗还鲜活的螃蟹。
“你小心!别被蟹钳夹到。”顾氏觉得自己心情好了许多,“一些天不见,怎么又小孩子气了一些!”到了现在,顾氏是觉得她们家这位大小姐比之前几年有了些孩子的天真烂漫,这才是小女孩该有的状态,顾氏很开心也很心酸,现在这种无忧无虑,是宫中那位给的吗?
莲歌缩回手,“被我弟弟传染的嘛,看着那么可爱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自己都年轻了许多,姨娘啊,我们一起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终于小霄出生了,不瞒姨娘说啊,就连我看着小霄的时候,都有一种见到自己儿子的感觉!”长姐如母?莲歌心中暗自给自己定位。
顾姨娘忍不住点了一下莲歌的额头,小丫头的头被点的摇晃了一下,“你才多大,就长姐如母了?一个小孩子还要年轻,是说姨娘老了吗?不过,不管大小姐如何拦着我,我一定要说,谢谢大小姐,霄儿能平安来到这世上,大小姐的确,对他恩同父母。”
莲歌收敛了笑意,半晌,对着顾姨娘说道,“好,姨娘,你给了我这些年在采府很难体会到的一种家的感觉,小霄这个弟弟,我是认的,以后就算是爹爹不管他,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顾氏拉住莲歌的手,聪慧如她,又掌家这么久,怎么会察觉不到府中的事情并不单纯,所以,把采凌霄看成自己唯一的情人的顾氏,不得不提前为儿子做好打算,想到这里,只好再次求助大小姐,之前生霄儿的时候这样难,她都能做到,以后,也一定会做到吧。
莲歌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哦,对,姨娘啊,有一件事,可能要拜托你一下,不过再次之前,我还是想问两个问题,第一,父亲最近对你很好,你是否依旧对父亲没有念想?第二,小霄以后,你对他有什么期许?我问的或许很直接,但是姨娘可以回答我吗?”
顾氏有些惊讶于莲歌的坦诚,不过半晌还是缓了过来,“那在我回答之前,我能问问,大小姐这两个问题是为谁问的吗?为了逸儿吗?”
莲歌摇摇头,“不是,因为我有信心哥哥做的会比爹爹好很多,哥哥并不稀罕府中的嫡长子地位,他现在的一切,还不都是他自己在刀光剑影的战场自己拼杀得来的吗?所以,我无所谓,就像我对小霄一样,就算爹爹不管我了,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
也不知道哥哥在战场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东西,为哥哥和边疆战士们争取什么东西了,一想到兄长,莲歌就觉得很是想念。
“你们兄妹关系真好。”顾氏笑笑,“而且,大小姐的心目中,大少爷好像是无所不能啊。”
“是啊,哥哥在我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人,小时候在我迷路的时候,领我回家,每次都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在我身边,替我遮风挡雨,有了哥哥,就什么都用怕,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过姨娘,你放心,我也会好好保护小霄,以后让小霄也觉得,我这个姐姐是无所不能的人,可以保护他长大,让他体会到,有我这样一个姐姐,非常好。”莲歌非常自信说道。
“霄儿还是我在这采家唯一的亲人,当然,其实我若是说大小姐在我心中和我女儿一样,大小姐会不会觉得突兀?”莲歌转过头,愣愣看向顾氏,就见顾氏说道,“这段日子,大小姐为我做了许多,也教会了我许多,所以,若是夫人还是那样低沉,我愿意照顾大小姐。”
“姨娘。”莲歌眼圈有些泛红,一直逃避的事情被戳开,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过,反而,有些感动,“姨娘这是有了儿子,还想要有个女儿吗?儿女双全的感觉,好吗?”
顾氏呆愣了片刻,然后一把将莲歌抱在怀中,“当然好啊,太好了,能有小莲儿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女儿,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至于霄儿,我对他的期许,只有平安就好,好好长大,如果以后,能离开采府,过简单一点的日子,或许最好不过了,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喜乐。”顾氏说的认真,想的很透彻。
莲歌长出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我想要拜托姨娘的事情,就是……在姨娘回顾家临产的时候,我不是为了扰乱刘姨娘的注意力,给爹爹找了不少……莺莺燕燕的吗?”莲歌看着顾氏,说的有些没底起来,尽管得到了顾氏的保证。
不过,顾氏看上去好像并不生气,所以莲歌继续试探说道,“十几天前,有其中一个来找我,她……怀上了爹爹的孩子,若是姨娘真的对爹爹没有感情,对小霄在采府未来的地位没有期许,姨娘可以试着联系一下那个姑娘吗?”
顾氏虽然吃惊,但是倒也不至于心里难过,采九承有多少女人,或许都数不过来,如今看开了,那府中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大小姐的意思是,这个姑娘想进府中来?”
莲歌点点头,“对,我问过她,可她从小穷怕了,不愿意再过朝不保夕的日子,若是姨娘不介意,我就让那姑娘跟父亲坦白了,她本质,也是个善良的人,而且若是姨娘不阻拦,反而帮助她的话,或许父亲心中,姨娘的位置会更高一些的。”
顾氏自嘲的笑笑,是啊,高一些,自己不争不抢,做个贤惠的贤内助,自然可以将府中后宅大权握的更紧,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悲,半晌,顾氏开口道,“莲儿,我肯定会答应的,你放心,不过,姨娘求你一件事,若是将来有机会,能让我们母子脱离采府吗?”
莲歌愣了,是什么样的对于采九承的失望,能让这样一个已经掌家了的女人,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再三确认顾氏并不是开玩笑之后,莲歌点点头,“好,我答应姨娘。”
这段日子,纸鸢姑娘也已经想通了,所以,莲歌在看完还咿咿呀呀的采凌霄之后,就出了府门,想去看看纸鸢,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就已经一个多月了,又过了这十几天,恐怕想要瞒着采九承也瞒不住了,所以也要尽快坦白她怀孕了这件事。
走到城中心的时候,莲歌就见宏记包子铺前面围满了人,这宏记是帝京的老字号了,一个包子铺能开到帝京的中心,绝对是因为长久以来,都受到帝京百姓的欢迎和认可的缘故。
可就算是宏记的生意很火爆,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地步啊?更何况,那些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来买包子的,更像是在看什么热闹的。
莲歌是个爱吃的,宏记也是一家她喜欢的铺子,生怕这个铺子有什么变故,莲歌也走上前去,想要看个究竟,若是宏记遇到了什么问题,那能帮就要帮啊,免得这么好吃的铺子倒闭。
莲歌走到近前,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件事,还时不时与掌柜的说几句,听了一会儿,莲歌可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宏记包子铺,是两个兄弟开的,他们本也不是帝京的人,家乡距离帝京也还不算近,近几日传来消息,家乡的父母身体抱恙,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人照料,本可以兄弟两个都回去的,但是医治的话,需要不少银钱。
兄弟两个的故乡,比较穷苦,若是不然他们也不会兄弟二人来到帝京挣钱养家,所以,商量了许久,兄弟两个觉得,帝京的铺子不能关,但是二老也不能没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