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拼尽全力的射击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事情好像也并没有按照他们之前想象的走向而去,对面还是喝酒吃肉不停让让,敲锣打鼓扭秧歌,尽显靖澜地域广阔,百姓风俗多样的特点,总之就是怎么吵闹怎么来,他们的箭矢好像是有的射中了,但是对面的狂欢却没能给他们中断。
这到底是怎么了?夜色幽深,连同这条河水也被染上了墨色,繁星在夜色下给河水染不上哪怕一丁点的光亮,更别提要看清楚对面是真么状况了,根本就看不清好吗!
这种面对未知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六年前,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每往前走一步,前方等待他们的事什么一样,现在面对河对岸的异样,他们依然不知道,那个妖孽准备了什么给他们。
这种局面之下,又赶上自己的将士们被对面折磨的几乎都睁不开眼了,心中都有些扭曲,而刺罕,也不敢贸然下令让自己的将士们主动出击冲到河对岸去把对面疯狂砍杀一顿,简直憋屈。
憋屈到了除了下令继续放箭狠狠地打击对方之外,他们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或许说,今晚没有别的办法,因为他们很想知道对什么对方突然就变得刀枪不入了……
一轮一轮的弓弩伺候了一顿,靖澜的西北军依旧在他们的对面彻夜狂欢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升起了,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或者说,对面的妖孽故意留给他们的答案。
众人只见,在靖澜军营的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堆稻草人……密密麻麻将靖澜的军营遮掩的很严,现在,那些稻草人上插满了北夷弓箭手们昨晚馈赠的弓箭……
这一晚上,北夷将士们耗尽心力做出了改变现状的第一步,然后,靖澜西北军,收获满满。
那些满身箭矢的稻草人就那么大喇喇摆在靖澜军营的正前方,展示给北夷的将士们看,只不过,在北夷这边看来,那真是异常的刺眼,那是耻辱,是再一次被对方戏耍了的耻辱。
而且没有人怀疑,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些箭矢就会一支不落的全都用在他们自己的身上,靖澜人将会用他们亲手铸造出来的武器来对付他们!
北夷将士们的士气更加低落了,这种一举一动都被对方预料在先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一切的行动就好像是明知道前方是思路,还要不停的做着没有成效的反抗去踏入那个结果,而给他们制造那个陷阱的人,在悠闲的看着他们愚笨的舞蹈。
饶是刺罕这种北夷天才英明的国君,也被这一再的打击,唤起了六年前被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是束手无策的那种感觉,这不是一种好的感觉,但是刺罕毕竟是刺罕,他还是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改变目前的状况,如若放纵自己在无边际的绝望之中,那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撤退?这倒是条活路,但是刺罕不想。
那个少年赐予北夷的耻辱真的太多了,北夷重要的东西遗落在靖澜境内的太多了,象征着北夷王权的那把圣物宝刀,也还在那个人手中,这些,刺罕都迫不及待想要拿回来,他不想再等了。
既然一个办法不行,那就再想一个办法就是了!
箭矢射不到,那就过到对岸去,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战斗吧!这是对付萧长暮唯一有可能让人有努力机会的做法了!
这个办法说出来之后,几乎是得到了北夷将帅们的一致认同,不仅仅是他们再也忍不了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知道对方虚虚实实哪一次是实,对方不同样不知道他们这真真假假里面哪一次是真吗?
他们完全可以在一次将士们起来了备战开始,跨国那座木桥,直接冲到对方的面前,对方想让他们昏睡致死,他们完全可以让对方狂欢至死啊!在对方肆意玩闹的时候,他们的行动也会出其不意的不是吗?
决定好了,刺罕开始布置,他在巴鲁察的遗物之中看到过一本靖澜那边的兵书,无聊的时候他也翻看了,现在想起来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对手面前的好办法,他开始学着书中的样子,让人给今晚预计出战的战马的马蹄包好了麻布。
这样,战马行动的时候,对面就不会听到声音,对方趁着夜色的掩映,坑了他们无数的箭矢,他们也可以让夜色做遮掩,悄悄过了那座桥,突然降临在对方面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