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完,屋子里便传来了一声小孩的笑声。
一旁的万俟重也听到了,眉头蹙了一下,抬头就发现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小孩子,大概一米左右,梳着冲天辫,脸上两个很红的腮红印,正冲他们笑眼弯弯着。
“这是谁家的孩子?主帅,你之前来过这里,可有注意过这里有小孩?”
万俟重摇摇头,他觉得有些怪异,这小孩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扭头的时候,发现进来看到的那个纸人已经不见了。
“秦易,你对那个纸人做了什么?”
他这么问了一声,然而秦易似乎听不到他的话一般,朝着那个小孩走了过去。
小孩的脸上是纯真的笑容,而背在腰际的手,却拿着一把尖尖的剪刀,等到秦易走近后,脸上纯真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剪刀已经刺了过来。
“秦易!”
万俟重跑过来,抬腿踢掉了孩子手里的剪刀,扭头看了秦易一眼,对方这才回过神来,不过还好闪得快,只有胳膊被扎到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房子里到处都是小孩的笑声,他们似乎困在一个小空间里,就连门外都踏不出去。
“谁让你把它画上眼睛的,红曲的东西你也敢乱动。”
万俟重说了这么一声,看到那小孩子并没有受伤,他的浑身似乎都是虚化的一般,但是看起来又那么的真实,朝他扔东西,那东西竟会穿过他的身子,诡异的不行。
“主帅,我……我只是觉得好玩。”
秦易也被吓了一大跳,那小孩的脸笑的有多纯真,他的头皮便有多发麻,他最怕的就是这些邪物,这个时候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两人被逼到了墙角,那剪刀又回到了小孩子的手里,看样子不刺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嘭!”
两人正无法的时候,大门的结界突然破了,红曲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手一挥,那小孩子又变成了纸人,歪倒在一旁。
“红曲姑娘,你来的真及时。”
秦易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刚刚差点儿就被吓死。
红曲将小人拿着,放到了墙角,把秦易画的眼睛抹了去。
“编织人架到画人脸,都得是同一个人完成,不然出来的东西就会不听话,会伤人,秦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画眼睛。”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只要是红曲姑娘你的东西,我都不会动一下。”
秦易心有余悸的这么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而被小孩刺伤的地方,这个时候开始流血,刚刚要是刺中的是他的胸口,也许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出去上药吧。”
红曲也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说了这么一句后,几人转瞬便来到了大堂。
万俟重叫了郎中过来,给秦易包扎伤口。
秦易虽然被刺伤,但看得出来,他的脸上都是激动,似乎经历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红曲姑娘手里的那几个玩意儿,能借给我玩玩么?”
他暗戳戳的这么说着,眼神期待的把红曲看着。
红曲摇摇头,在一旁坐了下来,手中的酒葫芦微微响了一下,看来该装酒了,酒葫芦又要空了。
“这些东西到了你的手里,依旧是死物,你拿来也没用。”
秦易的脸上瞬间垮了下去,他以为那纸片放到谁的手上都一样,原来还是要看人的。
“那便罢了吧,嘶~”
郎中下手有些重,疼的他叫了一声,这下是彻底没有要纸片人的欲望了,就怕一个不好,就像这次这样,得不偿失。
晚上的时候,红曲又进了老爷子的藏酒窖里,挨个嗅了一下气味儿,最后选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坛,把酒葫芦装满,这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不过这刚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白墙上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似乎是把什么小颗粒洒了进来。
她马上去了万俟重的屋子,很快万俟府就灯火通明,那墙上鬼祟的影子吓了一大跳,然而想要跳下来已经来不及了,直接狼狈的摔了下去。
众人看清才发现,对方是个道士模样的人,摔的鼻青脸肿的,他手里的东西大家也看到了,是米粒,不过这米粒和普通的米粒不同,像是被什么污浊的东西洗过一般。
“这不是莫家的那位道士么?因为帮助莫小姐驱邪,最近挺有名气的,怎么到万俟府来了。”
“就是啊,而且这么鬼鬼祟祟的,总感觉不是做什么好事儿。”
有下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红曲的听力很好,瞬间便知道了,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她走过去将那撒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是米粒,不过里面还混着冥币的纸灰,民间有个传说,倘若把米粒混上纸灰和香灰,撒在某个地方,那么周围的孤魂野鬼就会去那个地方,因为鬼怪最喜欢的,就是掺了冥纸灰的米粒。
“你这道士,什么不学,偏偏整这些歪门邪道,该不会真以为这东西能引来鬼怪吧?”
红曲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鬼怪,这凡间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脸上闪过一丝趣味儿,悄悄将那几片纸人丢在了不远处,那纸人瞬间变成了女鬼。
不过这女鬼除了她外,其他人根本看不见。
她的手指隔空在那道士的眉心点了一下,道士的眼里一闪,摇头的时候,便看到几个女鬼向他爬了过来。
“有……有鬼……”
他不停的后退着,吓得脸色发白,不一会儿,便感觉到双腿间有些温热,又臊又怕,最后跌跌撞撞的,从这个地方跑了出去,一连摔了好几跤,连衣服也被扯破了。
“噗嗤~”
红曲笑了一声,周围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那道士吓成了那个样子,嘴里还说着有鬼,他不是会驱鬼和杀鬼么,怎么还会怕鬼。
“这道士只会弄虚作假,大家不用怕,把他撒在地上的东西扫一扫,今晚就散了吧。”
红曲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声,突然发现万俟重都还没有说话,她作为客人,未免有些喧宾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