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司机害怕万俟重出事，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这样的夜晚，那盏亮着的红色灯笼似乎也多了一些诡异的味道。
“啪嗒。”
“啪嗒。”
灯笼里的蜡烛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似乎那灯笼都要燃烧起来了一般，本来气氛已经够吓人的了，偏偏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起风了，灯笼一歪，居然燃了起来。
火苗差点儿烧着万俟重的手，他条件反射的一放，那灯笼被风吹着，朝着前面飘了过去，最后在那具尸体面前停了下来，把死人的脸照的很清晰。
“啊！真的有鬼！”
“一定是那只狐狸！”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已经有胆小的人吓得跪在了地上，腿软的再走不了分毫。
只有万俟重还在往前面走，最后在那具尸体面前停了下来，大红的灯笼就在旁边燃烧着，借着这火光，他可以把死者的面部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死前定然是遭受了极大的苦楚，对方的胸前血淋淋的，就像那些人说的，心脏已经不见了，面前的衣服也被外力撕的粉碎，像是什么野兽的爪子。
“主帅……”
司机哆嗦着不敢上来，就在人群前站着，看到那灯笼快要燃完了，连忙去旁边的屋檐前取了一盏下来，鼓鼓勇气，最后走到了他的面前。
大家都没敢打扰他，包括隔的不远的百姓，本来人心惶惶的场面，因为这个人，瞬间安定了下来。
“主帅可有什么发现？”
司机这么问了一声，提着灯笼的手已经不那么哆嗦了，这个时候恢复了正常。
万俟重摇摇头，将对方手里的灯笼接过，蹲了下去，灯笼从死者的脚底，一路照了上去。
“他的心脏不见了，其他地方倒是完好，不过我可不相信这北城有妖，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死者的衣服虽然被外力撕的粉碎，但是他心脏处的伤口，却是整整齐齐的，应该是利器所为，大家不必惊慌，最近北城应该是出了歹徒，特意制造这些祸端。”
万俟重的话很明白，要是真的是妖怪所为，那心脏处的伤口，也该是被利爪活活撕开才对，但这具尸体并不是。
他站了起来，将灯笼提着，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一群百姓，看到他们眼里对生存，对未来的渴望，心里似乎是有什么触动一般。
“今晚的事情，大家就当做了个梦吧，我保证七天之内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你们作为北城的百姓，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不以讹传讹，不传播鬼怪谣言，这个世界上要是真的有妖，也该有仙才对，有鬼害你，便有仙在护你，天道有轮回，担心什么。”
抱成一团的百姓听到万俟重的话，缓缓放开了旁边的人，一时间都觉得羞愧，是啊，要是这世界上有妖怪，自然也有神仙，神仙会保护他们的，还有主帅，主帅也会保护他们……
万俟重手里还提着红色的灯笼，那火光把他的脸映的很亮，最后他向着那群百姓走了过去，浑身都是威严。
“神仙会保护你们，我也会保护你们，这北城的将士都会保护你们，要是实在睡不着，大家就在这里守护现场吧，反正天快亮了，马上会有警察来处理尸体的。”
万俟重提着那盏灯笼，已经来到了汽车前，司机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两人上车后，车灯一闪，从这个地方离开，驶入了茫茫夜幕。
还留在原地的一些人，瞬间什么睡意都没了，打着哈欠，就在一些房檐的灯笼下坐了下来，也不害怕了，就等着天亮。
……
黎明悄然来临，太阳从天的一边升起。
大清早的，就有警察来到了这个地方，一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群众看到这里又有命案，开始胆战心惊了起来，上次的案子还没有结，这次居然又有人离奇死亡。
“我早说了北城要不太平了，肯定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昨晚我睡到半夜，听到大街上有人在吆喝，还以为外面见鬼了，都不敢出来。”
围观的几人交头接耳着，看到警察将这具尸体拖了下去，叹了口气，都有些担忧自己的命运。
万俟重很早就起床了，在院子里练着枪法，外套已经被他脱下，虽然是三月天，但早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不过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看样子已经练了很久。
红曲刚从老爷子的藏酒窖里出来，抬眼就看到了拿枪射击的某人，眉毛一挑，走到了他身后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昨晚我的眼皮一直跳，看样子最近我会有麻烦找上门了。”
万俟重听到他的话，手里的枪一顿，放在一旁，拿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擦汗，将外套穿上。
“你能有什么麻烦？这世间的事情，还能难倒你么？”
红曲的指尖放在石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自然，我也有相克的东西，不过我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这麻烦，可是关乎人心啊，涉及到人心的事情，通常是无解的。”
人心，一直都是她看不透的东西。
万俟重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拿过旁边的茶，倒了一杯后，放到了她的面前。
“最近北城发生了几件怪事儿，两具奇怪的尸体，一具死后呈红色，嘴里含着碎肉，那碎肉来源于他的左手掌，一具心脏被人活生生的挖去，昨晚还有人说，看到狐狸化成人形，逃进了人群。”
红曲听到对方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无非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你也这么觉得？”
万俟重的眼神带着疑惑，淡淡的把她瞧着。
红曲挑挑眉，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解下，不过看到面前的茶，将葫芦又放到一边，捏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活了千年有余，从来没有见过妖，你可知，万物想要修炼成妖，需得天时地利人和，得上天眷顾，苦修千百年，这其中需吸收日月精华，还得有天地瑰宝相助，否则，是成不了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