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慧儿,这么冷,快回去休息吧!”
“打仗,我睡不着,想去找大哥,但是他营帐的守卫拦着不让见!”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里很安全!”
容心送徐慧回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她知道以刘文的性格,定会将自己查个底儿掉。
由于无险可守,不到一个时辰,江城就拿下了,元兵或是被斩杀,或是渡江南逃。
徐玉之勇,刘文并不担心,但还是不得不防止意外发生,于是他遵照约定派一万军队前去接应。
通常如果有战事,特别是关于徐玉的,容心都特别上心,但此刻她却安坐在帐篷里。刘文不得不心生疑窦,所以他并没有亲自带兵前去。
刘文安排好军中的事宜,找到容心,“阿兴,走吧!”
“去哪里?”
“都到江城了,你说去哪里?将士们正在清扫战场,但愿你说的那个牡丹楼还在!”
容心怯怯地跟着他出营,血雨腥风这大半年来也见得多了,但此刻步伐却莫名地沉重。
“走快点!磨蹭什么?莫非你是在说谎?”
面对刘文毫不掩饰的怀疑,她只好抬头挺胸,安慰自己,那鸨儿平日里买卖那么多的良家妇女,哪里还记得自己的来历?
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实在不认识路,问了问才明确了方向。
“竟然不认识路?”
“从我进去,就只出来过一次,不认识很正常!”
终于牡丹楼到了,城里的建筑或多或少都有损毁,但唯独这里无甚变化。
“敲门!快!”
容心只好勉强地去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敲什么敲!”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鸨儿付三娘,“两位,我们已经打烊了,不做生意!”
“你是这里的老板?”
“没错,几位爷是外地人吧?”
“来人啦!”城里大街小巷都有士兵,刘文一喊便有人来了。
“军师有何吩咐?”
“把此人给我绑了!”
“是!”于是几个士兵不由分说地便把这鸨儿绑了,任凭她哭闹。
刘文破门而入,“把楼里面的人,都叫出来!”
不多时,牡丹楼里的人,就都集中在了正堂。
刘文不紧不慢地坐下,鸨儿跪在地上,“军爷,咱们可是打开门做正当生意,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啊!”
“逼良为娼,也叫正当生意?”刘文白了冷哼了一声,“阿兴,是她们吗?”
“是的,那些是打手,他们逼死了好多无辜少女!”
“来人,把他们也给绑了!”
几个士兵就地取材,扯下帘蔓,将牡丹楼的打手绑了。
“没事了,你们去门口守着吧!”
几个士兵遵命地守在门口。
“听说你们这里曾经有个叫兰惜月的姑娘,是也不是?”
“原来军爷是慕惜月姑娘的名而来的,只可惜她已经死了!”鸨儿装作万分悲痛的样子。
“哦?怎么死的?”
“跳江死了,尸骨无存!我辛苦培养了六年的女儿啊,就这么没了!”鸨儿想是男人,都逃不过一个“色”字,只要说的悲惨些,博得他的同情,也就没事了。
“哼!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刘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
“十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和人私奔被抛弃,想不开就跳江死了!”鸨儿呜呜地哭起来,半晌也没掉下一滴泪。
刘文不说话,静静地打量着这里的每个人,几乎所有都是一副不以为然、司空见惯的样子,唯有一个丫鬟露出鄙夷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刘文望着那个丫鬟。
“我叫柳儿,只是一个丫鬟!”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牡丹楼,所以你不需要害怕,只需要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她说的是实情吗?”
“不是,姑娘是被她逼着跳江的!”
“尸首在何处?”
“根本就没找到尸首,这在江城是人尽皆知的!”鸨儿正声道。
“可有她的画像?”
“留着死人的东西多不吉利,早就烧了!军爷,您手下留情,牡丹楼关了,叫这帮姑娘怎么活呀!”鸨儿又开始哭,旁边的妓女们也呜呜地哭起来。
刘文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别吵!再吵重打三十军棍!”
“有的,我偷偷留了一幅,姑娘平日里待我极好,她的东西我不舍得烧,就偷偷留了一些!”柳儿道。
“你在这里等着!”
刘文留下容心,跟着柳儿前去,未几拿着一副画像返回,“你自己看吧!”
不就是自己的画像吗?有什么好看的!容心展开,上面的人脸模糊了,遭了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