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两侧岸边纷纷有士兵跑来禀报,称战船被敌军凿破,搁浅在了江边。
守将赶紧前去查看,谨防敌人声东击西。这时,高大带着死士终于赶到,救了徐玉和张萱,杀退了存留的小股元兵。
“将军,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高大自责而又关切地问道。
“帮我拔掉背上的箭,快!”徐玉咬紧牙关。
押镖十多年,自问见的人和事也多了,但他还是头一遭碰见像徐玉这样年轻的硬汉。
“好!那你忍着点儿!”高大快速拔掉他背上的箭,鲜血溅了他一脸。
徐玉果决地脱下铠甲和衣服,将衣服撕扯成布条,包扎止血,全程一声不吭。
“将军,我二弟和三弟已经分头带人去凿船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干的好,天快亮了,我们还剩多少人?”
“这里有五百!”
“好!兄弟们跟我杀,只要坚持到天亮,援军就来了!”
银枪掉落在了江里,他只好捡起地上的刀,带着众人朝元兵冲杀而去。
张士德的军队,在徐玉出发后一个时辰也出发了,到达的时候正是辰时,徐玉的三千人,只剩不到五十人。而他一身血色,正在和元军悍将兀亦桑拼命。
兀亦桑见敌人援军到了撒腿就跑,徐玉穷追不舍,最后一刀将其毙命,而他自己也因失血过多而昏迷。
“徐将军……”张萱也身中数刀,但都为伤及要害,她冲到徐玉身边,一探他还有气这才放心。
“萱儿,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胡闹!”张士德怒斥道。
“三叔,你先别骂我,快救人吧!”
渡江而来的都是士兵,张士德只好派人用干净的布条重新给他包扎,同时派人回去传捷报。
于是诚王又派三万大军渡江而来,刘文、容心、徐家兄妹皆在船上。这也是无奈之举,本来徐珏被责令留下看管弟弟妹妹,但是两个家伙太调皮,偷偷溜进了船舱,死活不肯下船,这才一道渡江。
刘文再一次展示了他精湛的医术,只是缺少药材,能做的十分有限。
徐玉和他的三千死士,突破了扬子江畔的第一道防线,兵贵神速,右丞张士德带领三万多士兵往州城而去。
江畔的灌木丛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伤员,徐慧来的正当时,恰好缺一个女子照顾张萱。
“哇!公主姐姐,你身上好多伤!这么深的口子,一定很疼吧?”徐慧捂着眼睛,透过指缝间的微光,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
“你很害怕吗?”
“不怕!”
“那你为什么捂着眼睛?”
“我怕上药的时候,你会尖叫,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她说着哆嗦了几下。
“好了,我不会尖叫的,你把手放下来吧!别洒了药!”张萱有着超于实际年龄的成熟和勇敢。
徐慧放下手,看见张萱笑语盈盈的脸,傻笑了片刻,麻溜地给张萱上药包扎。
“小妹妹,手艺不错嘛!”
“嘿嘿,还行吧!是阿文哥教的好!我家以前开药铺……”徐慧一听夸,就止不住地和她拉起家常,讲起在叶城的故事。
容心小心地照顾着徐玉,恨不能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几块,填补掉他身上的窟窿。
高家三兄弟大难不死,也守在徐玉身边,生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都别围着了,放心吧,徐将军没有性命之忧!有空闲的话,不如拾点柴火,打点野味,祭祭五脏庙。”刘文道。
“唉,哪用那么复杂啊,那些破船上一定有吃的,你们等着我去找找!”高宽道。
于是他带着几个轻伤的弟兄,上元兵的战船上去,果然找到了不少吃的,连带着锅碗瓢盆,一并搬了下来。
刘文带着徐家兄妹出去采药未归,容心正准备给徐玉换药,张萱道:“还是我来吧!”
“啊?”容心有些惊讶,公主不都是高高在上的麽?
“不可以吗?毕竟徐将军这三箭是为了救我而受的……”
她的眉眼里充斥着浓浓的爱意,看着令人心疼,但是让给她自己又像打翻了醋坛子,容心犹豫了,他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呀!
“公主,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吧,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对您的名节也会有影响!”
这倒是个好借口,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子不畏惧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