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将门关上,“为什么偷换我的药?”
“因为只有你的病一直治不好,你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马光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昨天一封,今天一封,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义?”
“你做的这些事,宁王早晚会知道,呃……”
马光拇指和食指锁住他的咽喉,“所以你就用它做敲门砖,拿我当垫脚石,一而再再而三,我都忍了,你以为攀上了高枝,别人就会重用你?做梦!你每次送出去的信,最后都会回到我手中。”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留着我?”
“财富、名誉、地位,你要的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可你最后要的竟然是我的命。我会送你去跟那个女人见面,不过是在阴曹地府!”
咔擦一声,青竹被掐死了。
马光从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张图纸,蹿了他一脚,“你以为你是谁?本将军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美姬男宠,要多少有多少!”
末了,叫来下人将尸首扔到郊外。
青竹死了,马府的下人都道是马光为了容心杀死了他,故而再不敢在他面前窃窃私语。
又过了几天,她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一晚,家丁遵照马光之令,带容心来到水榭。
“阿兴,来!坐!”
容心在对面坐下,“将军今夜真有雅兴!”
马光一摆手,下人尽数退下,“这个是果酒,不醉人的!”马光给他倒了一杯。
“多谢将军,还是我来吧!”她接过酒壶,给马光满上,“将军,这杯酒敬您,多谢你的相救之恩,照顾之情。”她一饮而尽。
“你我之间,无需客套!这些菜都是叶城的名菜,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容心攥紧酒杯,犹豫了片刻,“将军,听说青竹公子他……”
“你不必愧疚,他是罪有应得,就算没有你,他也活不长!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伸手去抓容心的手,扑了空,“你不愿意?”
“将军误会了,我那日所说的最重要的人,是指像兄长那样的亲人!”
“你怕了?怕落得和青竹一个下场?”马光独酌了几杯。
“不!这是我的真心话。阿兴未及弱冠,对很多事还不甚了解!”
“来日方长,你会慢慢了解的,这个你拿着,它就是你的保命符,当然如果你敢背叛我,下场也定然和青竹一样!”马光递了一张图纸给她。
“这是什么?”她愣愣地打开,完全看不懂。
“叶城的兵备图,只此一份!有了它,敌人就可轻易地攻破叶城!”
容心蒙了,这是不是也得到的太容易了,“不行,这东西太重要了,我不能收!”她小心地折好,还给马光。
“给你,你就拿着,这是我的地盘,你接触过什么人,做了什么,都会有人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所以你根本没有机会出卖我!”
“不,这不是保命符,这是催命符!我不要!” 她佯装愤怒,站起来。
“本来也没打算将它给你,谁叫这世间人心难测,既然你对我无意,就不该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现在你已经看过了,我不管你懂还是不懂,从今以后你只能待在将军府,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半步。”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只要你在这宅子里,一定是有求必应!”马光提起酒壶欲一干而尽,被容心抢了一饮而尽。她的酒量本来就浅,一下喝了大半壶果酒,醉态毕露。
她抓着图纸,蹒跚地往回走,途中有家丁来扶,被她推开,结果上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摔到后脑,又晕了。
睁开眼,刘文正在房间里,马光也在。
“看我的手,这是什么?”刘文竖起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一根手指!”她闭上眼睛。
“没事了,按方子调理就好,告辞!”
“等等,我想刘先生单独陪我说会儿话,可以吗?”
“当然,我说过在这宅子里,你是有求必应的,你是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马光离去。
“我以为你来将军府当琴师,是份肥差,没想到又半死不活的咯!”刘文放下药箱的同时,留意到门口多了两个守卫。
“先生说笑了,我只是喝醉了,不小心撞伤。你可以把案几上的书递给我吗?”
刘文去拿书,又顺道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看什么书,撞到后脑可不是小事!”
“可以扶我坐起来吗?”
刘文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容心抓住刘文的手,一边在他的手心写字,一边说:“先生是我在叶城唯一的朋友,以后一定要常来看我。要是我哪天不在了,还劳烦您清明的时候给我上柱香!”
容心瞅了瞅外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夹在书里,“这里面有一首太白先生的《蜀道难》,您可以读给我听听吗?”
刘文打开书,一边背诗,一边看图,幸亏他的记性还不错,很快便记住了。
背完诗,刘文将书还给她,容心小心地将图纸藏在枕头下。
“我的人生,以后便如这诗一样,难于上青天了!”
“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这书我还是帮你放回去吧!”刘文扶着容心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他刚走出院子,护卫上前来做了个全身搜查,确定无误之后,才放他回去。
刘文一边走,一边回忆图纸,一到徐家就立刻将它画了下来,“真没想到那个娘娘腔如此聪明!”
“阿文!”徐玉开门进来又合上,紧张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去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