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含雪,年芳十四,只要找到了她,小人定会离去!”她撒了谎,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快,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
原来是马光回来了,难怪他突然转了笑脸。灵机一动,何不使一招离间计,否则到时候真的找来个梅含雪,岂不是自寻烦恼?
“你们这是?”
“唉!阿兴真是有心,特意给我做了药膳,又害怕上午的事,我会迁怒于他,真是多心了!”
马光瞅了一眼,“看起来不错,正好你身体需要调理,趁热吃了吧!也不枉费阿兴的一番苦心!”
青竹一边吃,一边夸赞阿兴的厨艺,“对了,将军!直到方才我才知道,阿兴是多么地重情义,谁要是能嫁给他,这一辈子肯定是无憾了!”
“哦?你们谈心了,都聊了些什么?”马光很淡然地问着。
“原来阿兴天涯海角,是为了寻觅失散了的未婚妻,真是令人感动。那丫头据说流落到咱们叶城一带了,我们这么投缘,不如您做个顺水人情,帮帮他吧!”青竹握着马光的手。
“是吗?那还真是难得的痴情,那姑娘叫什么名字?相貌如何?”
“她叫梅含雪,样貌,样貌如何?阿兴,你还不抓紧机会!”
“多谢公子,多谢将军,只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六年了!”她叹息了一声。
“你也别灰心,明天我就派人查户籍,有缘肯定会重逢的!你就静候佳音,退下吧!”
“多谢将军!”阿兴退下。
后来的两天,马光基本没找过她,相反青竹却常常叫她一起练琴,也不那么针尖对麦芒。
到了第三天早上,一个小兵前来唤她,她忐忑地跟在后面出了城,暗想不会真的有梅含雪吧?难道就这样马失前蹄了?
树林里站了一排女子,马光坐在前面。
“认认吧!哪个是你的未婚妻?”
容心挨个仔细瞧,都摇了摇头。
“她们与你年貌相当,你既然记不清她的长相特征,又如何识得她们不是你的未婚妻呢?”
“确实不是!”容心低下头。
马光让手下带着这些女子离去,树林里只剩下他和容心, “说吧?为什么撒谎?”
“对不起,阿兴有负将军的知遇之恩,但是我答应了青竹公子,并且发下了毒誓!”她咬着嘴唇,做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你确定?”
“将军你别问了,阿兴愿以死谢罪!”她闭上眼睛向近处的一棵树撞去。
“阿兴你这么做又何必呢?”
她抓住马光的手,“我本就孤苦无依,那日郊外相遇,早已把将军视为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只要你开心,我死 而 无 憾!”语毕,她顺着脑海里那股极度眩晕的感觉,昏将而去。
“阿兴,阿兴,来人啦!快去徐记药铺请刘先生!”马光抱着容心,一路冲回将军府,引来无数百姓瞩目。
听闻马光焦急地抱着受伤的容心去了小院,青竹也赶紧过去,不多时刘文也来了。
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她曾说过会不惜一切代价,难保不是苦肉计,他故意夸大了她的病情,“伤得不轻啊,我开个方子,只要能熬过今晚,性命无忧!”
“你不是号称神医吗?要是他死了,你也要陪葬!”马光怒目相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领。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刘先生医术再高,但毕竟不是神!”
“闭嘴!出去,以后不许你踏进这个院子!来人啦!”
青竹蒙了,眼泪唰地掉下来,“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他气冲冲地跑出小院。
“将军息怒!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煎药吧!”刘文一边写方子,一边说。
这副身躯,本就瘦弱,容心也意外自己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傍晚。刘文被勒令守在此处,马光也衣不解带地在一旁照顾。看来这家伙的伤受得值了,就马光这样子,以后对他还不掏心掏肺?刘文暗喜。
“将军,刘先生,你们怎么都在?我这是在?”她羸弱地睁开眼睛。
刘文赶紧上前把脉,“别动,别说话!”,须臾,“无碍,细心将养几天,便没事了!阿兴,你的命真大!”
“原来我还没死,多谢刘先生,您又救了我一命!”
“你好好休息!将军,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马光招了招手,刘文挎着药箱离去。
马光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你若不想说,我绝不会逼你,以后不许轻贱自己的性命!”
“此生能得将军如此相待,阿兴死而无憾!”
“不许你再说这个死字,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我虽然醒了,但这将军府是万万不能住了,青竹公子对您一片真心,真的很叫人感动!”
“你必须住这里,哪也不能去!青竹,是我太过迁就他,让他目中无人的骄横惯了!”
“将军,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
“世间美貌女子千万,为何您独爱青竹公子一人?”
“你有所不知,我自小染上了怪癣,遍及全身,结发妻子嫌弃我,新婚不到三天便弃我而去。我发过重誓,此生再不对女子动心。后来在战乱中遇上了青竹,不离不弃,这才……”
“那您对他是感激多一些,还是……”
“在世俗看来,这是伤风败俗,但我马光求的是真心。本来这一切不会再有什么变化,直到那日在郊外遇见了你。”
“将军,青竹公子对您有情有义,您可不能负了他呀!至于我,只要能够陪您弹曲解闷,已经知足!”
“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马光亲自喂她喝粥、吃药,容心的女儿心有些泛滥了,恍惚间她将他错认成了徐玉,但随即又清醒过来。
马光突然回到房间,青竹来不及将方才收拾好的包袱放进衣橱。
“要走?”马光一改从前宠溺的态度,淡漠地坐在一旁。
“没错!”青竹目光闪烁了几下,背上包袱,“虽然你不仁,但我不会对你不义,后会无期!”
“要走,不难!但是要说清楚,清清白白的走!”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