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关在北,军营和粮仓在西南,说来距离徐家不是很远。他杀了个在巷子里小解的士兵,换上他的衣服,子时前一刻混进军营。
张春起初也觉得良机难得,但又害怕此中有诈,待徐玉走后便派人去核实徐玉的身份。天又黑了,信使还没回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还是去吧,大不了围而不攻,反正也不损伤一兵一卒。
子时已到,关外半点动静也没有,又过了半个时辰,徐玉实在忍不住,将马光的人头别在腰间,提着枪冲上去,杀了守门的士兵,大开关门。守关的校尉,听见动静带着手下冲来。
“来者何人?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拿下!”
“慢!”徐玉解下布包裹着的人头,在掌中摊开,大喊道:“叶城守将马光已死,吾乃诚王麾下镇南将军徐玉是也,识相的速速投降!”
“哈哈哈……马将军是何许人,岂是你这小毛贼能轻易刺杀?来人给我拿下!”
“你是眼瞎了吗?连你家主子都不认啦?”徐玉将人头丢给那校尉,趁其不备,直取其性命。
张春见门开了,来人手执一把银色虎头枪,直取敌首,这才下了攻城的号令。
徐玉见状,振臂高呼,“你们的守将已死,我身后是诚王的两万大军,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守关士兵不到五百,面对巨大的威压之下,士兵纷纷选择放下武器,但还是有不死心的人,偷放了信号弹。
粮仓附近,刘文正和几个值夜的士兵拉家常,突然信号弹响了。
“好像是信号弹,快去报告!”
“几位大哥辛苦了,我去!”刘文向着一顶有士兵把守的帐篷冲去,“快!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风平浪静的,有什么军情?”
“方才我们看着好像是信号弹响了!”刘文低声道。
其中一个士兵,向北方望了望,“没有狼烟,没有火光,敌人怎会攻城?小孩子放个炮仗也当信号弹,滚滚滚……扰了副将军清梦,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刘文灰溜溜地回去,几个士兵问起,他原话回应,几人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多想。
徐玉领着张春的大军长驱直入,凭借着马光及其校尉的首级,以及事先熟知敌人的兵备情况,轻易教守城的万余士兵尽数投降,张春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叶城。
刘文请了两个士兵帮忙,将容心抬回了徐家。
翌日,“啊……”她尖叫着醒来,发现刘文正站在床边,“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你不是说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吗?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也没损失什么!”刘文嘴角一咧。
“至少你可以先告诉我,我一直当你是高尚的先生!”
“我只是虚长你两岁,没有那么高的情操和觉悟。倒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是有情有义啊?”
“我只是为了报恩!”容心此刻才觉察到他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几分敌意,“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是坏人!”
刘文端起桌上的一碗粥过来,“别,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这次助他立下大功,他是不会亏待你的。吃点东西,伤才好得快!”
容心爬起来,望着那张平静而温和的脸,接过粥,疑惑茫然。
刘文看着她喝下粥,满意地端着碗出去。
徐家一夜间成了叶城的新贵, 张春将徐玉的功绩,奏报给了诚王,诚王迫不及待地想再见一次这位救命恩人,快马加鞭,催促他三日之内到高邮。
徐玉欲带刘文同去,举荐他入军做军师,但刘文不知所踪,房间里只剩下昏睡的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