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福婶儿说早间看见他背着背篼出去了,应该是去采药了。夜深了,刘文还是未归,于是他只好独自上路。
徐玉意气风发的去,愁容满面的回。诚王给他颁发了嘉许的诏书,奖赏了金银珠宝,更授予了他将军玺绶,还有他期待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是却没有给他一兵一卒。
徐玉以为此番可以带领着千军万马,直捣江都,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考验。为了抓紧时间,他快马加鞭赶回,一去一回过了五日。
容心依旧昏睡,刘文依旧未归,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两个弟弟在城门口招兵,但一日下来,应征者寥寥无几。
时,张春为了防止宁王的军队反攻,大肆征召名夫夜以继日地赶工修城墙,又以扩充军费为由,增加了三成的赋税。百姓较之前更加痛苦,皆言还不如马光在的好。
徐玉劝诫张春,反倒落得个忘恩负义的骂名,碰了一鼻子的灰。
入夜,徐玉一人在院子里练枪,挑起呼呼的风声,哀叹道:“龙陷浅滩,壮志难酬!”
“困顿是暂时的,蛟龙早晚有一天一飞冲天!”
徐玉一听刘文的声音,立马回头,“阿文,你回来啦!采什么药?去这么久!”
“唉!这城墙什么时候修起来的?害我绕了好大一圈!哎哟!”刘文放下背篼,“都是一些本地特有的药草,早就想去了,这次趁着有机会,便一次采了个齐全。徐将军,你现在不应该是春风得意吗?怎么慨叹起龙陷浅滩来了?”
他闻了闻自己满身的汗臭,打水洗了个脸,又开始准备洗澡水。
“福妈,福妈……”
徐玉一喊,福妈就出来了,“大公子,有何吩咐?”
“给阿文准备下洗澡水!”
“不用了,师兄!我早已习惯自己做这些,也不妨碍我们聊天!福婶儿,你去歇着吧!”
“那好吧!”
福婶儿见徐玉点头了,便离去了。厨房里,灶火旁,徐玉向刘文讲述了自己的难处。
“师兄,何以一定要投诚王呢?”
“一将不侍二主,况且当今天下,唯有诚王的义军实力最强!”
“诚王人品如何?”
“不甚了解,但是看得出他惜才爱才,应该是明主。阿文,等军队建立后,你就是我的军师,咱们师兄弟联手,一定能所向披靡,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额……我不喜欢打仗,但是如果这样真的能尽早地结束乱世,救更多的人,我愿意辅助师兄!”
刘文就喜欢徐玉身上的这股豪气,即使他有时候度量小一些,但一个胸怀天下的人,就算有一点缺点,应该也不会是坏人。
“好,就等你这句话!可是如今民心尽失,如何补救?如何才能招募新兵呢?”
“这不难,只是要师兄你做点小小的牺牲!”
“你说吧,只要能组建新军,我在所不惜!”
“天时、地利、人和。我回来的时候绕了半个城,这城墙这两日应该就会正式完工了,百姓虽然劳苦,但却多了一道保命的屏障,可谓祸福相依,此乃地利。届时,师兄可将诚王赏赐的金银珠宝,兑换成银两,补贴给民夫当作工钱,自然会民心所向,万众归心,此乃人和。叶城被夺,此前一直风平浪静,算算日子,宁王也该有所动作,这便是天时。张春虽有两万大军,但才能平庸,治军无方,况麾下并无骁勇大将。一旦首战失利,他必会有求于你!”
“所以,你是想我借此机会树立军威,而后一步步建立自己的队伍,必要时甚至取而代之?”
“没错!是挑战更是机遇!”
徐玉听后心宽了,更坚信自己将刘文留在身边,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然而刘文离开七日,却并非为了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