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忙,多双手多份力!”她是想帮忙,更怕他觉得自己难缠,就这样一去不回。
“回去吧!你的脚伤不是没好吗?”
“不碍事!已经没出血了。”
刘文捡了了根木棍,让她拿着当手杖。
走了一个时辰,二人还在路上,“我们不采药吗?这是去哪里?”
“回去!”
“也对,这好像是往凤栖山去,一定要回去配药吗?”
“对!”
她的脚疼,越走越慢,但感觉刘文也越走越慢。她有点愧疚了,或许真的不该跟来,因为自己浪费更多的时间,对那些中毒的人又多了几分伤害。
已经走了六七里,不能半途而废,太阳越来越晒,她不断地停下来擦汗,刘文背上那片褐色在汗水地浸润下开始湿润、减淡、然后从中心又渗透些颜色来。
难道他的伤口还在出血?不会吧?他是大夫,难道不会找些草药自己敷上?
刘文没有吭声,目光向着前面一直在走,容心努力地跟上,终于到了山脚。一片巨大的绿荫投来,凉快了许多。
他没说休息,她也不好意思喊停,毕竟是自己吵着要来的。
山路比起平路,走起来费力多了。进山的弯道特别多,石头也特别疙脚,高高低低地走了五六里,早已是汗流浃背。
突然刘文扶着一棵树,叉着腰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要不歇会儿?”
没反应,装什么深沉呀!她嘀咕着,找了块舒适地儿坐下。
“喂!走不动,就别撑着,坐会儿呗!”她一边揉着腿,一边喊。突然,刘文像倒栽葱一般朝山沟里跌去,就这样滚呀滚,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喂,刘文,刘文……”她喊了半天没回应,只好揪着路边的草,小心地探着路下去。
顺着一大片刚被压倒的草,她终于看见他,卡在两棵树中间。
草很深,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一脚踩空,崴着脚摔趴了,一路往下滑,险些栽进深涧里。
水墨画里的山水,多让人赏心悦目,但当自己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才发现,险象环生之处颇多。
她刚抓住涧边的一棵小树,好容易爬了上去,岂知方才过大的动静,惊醒了草笼里的一条毒蛇,此刻它正吐着信子朝自己而来。
怎么办?后退是死路一条,前进被蛇咬也是死路一条,难道就真的再无活路了吗?
“啊……”她闭上眼睛,大声地尖叫起来,半晌还没感觉到蛇咬自己,睁开眼蛇已经不见了。
“叫的那么惨,你捡个石头丢过去不就行了吗?”
她目光扫去,刘文正咧着嘴笑。
“你什么时候醒的?”
“打蛇打七寸,你瞄准点儿,就这样一石头,它就不敢伤害你了!”刘文朝她的面前扔了个石子,演示了一遍打蛇技巧。
“吓死我了,你醒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你别过来,先上去!”刘文抓着草,艰难地往上爬。
“真的不要我帮你?”她质疑道。
“你别托我后腿就不错了,快上去!”
“都这样了还嘴硬,我就先上去,看你怎么爬上来!”
但事实上,她一只脚受了伤,另一只脚又崴了,走起路来也不那么轻松。
“怎么?脚崴了?”
“笑什么笑?要不是你也不会崴到。”
刘文没有再接话,他笑只是为了表现得轻松些,此后脑袋一片空白,耳朵也开始嗡嗡嗡地,听不见周围的声响。
容心终于爬上去了,而且先他几步,她坐在路边,擦着汗喊着:“快爬,快点儿!”她从未觉得自己在刘文面前有如此的优越感。
眼看快爬到路边,刘文不动了。
“喂,快爬呀,怎么不动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受伤了吗?”
这声音是?她抬头一看,身边何时出现了一个戴斗笠的白发老翁,自己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