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鞋袜,找到自己的剑,“那就别解释了,后会无期!”
“阿文,你不要走!”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你不要走,不要走,都是我的错!”
“你们都已经……,我还留下做什么,别这样!你这样叫我们师兄弟以后如何相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自愿的,一开始我就后悔了,然后致儿来了,后面的事没有发生。”
“后面的事,难道你们没有……”
“没有那种事,是真的,阿文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听见她苦苦地哀求,他于心不忍,又回过身来,“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你知道吗,你的眼泪简直就是我的毒药!”
见他转过身来,她知道他的心里还是很在乎自己,“我已经想通了,你才是我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阿文求你不要再把我推给别人。”她红着眼眶,主动亲吻了他。
“别这样!”他将她推开,拒绝了她。
“你是在生气,还是已经嫌弃我?”
“对不起,只是我看见……”他抚摸着她脖子上的红印,“你却定是当着他的面做出了选择?”
她点了点头,“可是他不听!”
他推开她,握着剑冲出去,她想追上去,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蒙面。
他平时走起路来,不紧不慢,悠悠闲闲,可是当她冲到街上的时候,空荡荡的长街却看不见他半点影子。
将军府的位置,她是知道的,于是忙不迭地跑去,刘文正在叩门。
“阿文,阿文……”
门开了,但是仆人不认识刘文,粗鲁地驱赶他,被一掌打晕。
刘文破门而入,容心追了进去,拉住他,“算了阿文,我们回去吧!”她想这样的事,拿出来讲,终究有损名节,并且会使他们师兄弟产生嫌隙。可刘文不这么想,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去,岂不是证明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而自己更成了那种粉面可欺的愣头青。
“来不及了!”
“为什么?”
他打晕那仆人的时候,被另一个人看见了,将军府的护卫蜂拥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胆刺客,竟敢夜闯将军府,来人呐给我拿下!”
“一场误会,我们不是刺客,是徐将军的朋友。”容心解释道。
他忍了忍,因为打起来,他不一定能分身保护得了她,“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有个叫刘文的求见!”
“大家都冷静些,是刘军师!”这时,后面的护卫里蹿出来一个独臂人,挡在二人身前。
“兄弟,我们认识吗?”
“先生不记得我,但我记得先生,我的命还是您救的,如果不是因为断了一只手,也不会被调来做护卫。”
“我想起来了,你是许二的堂弟许成,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唉!两月前不小心被削了。”
“许成,你让开!”
“王龙,这是刘军师,徐将军的师弟,不得无礼!”
那王龙思量了片刻,将许成叫到一边,“你确定没认错人?”
“当然,我们一起从叶城出来的,南征北战,军师不是你能得罪的,快叫你的人撤。”
于是王龙带着手下撤退。
“军师,听说你离开了,怎么半夜带剑而来?”许成道。
“你放心,我只是想找徐将军问些事,你忙吧!”
刘文径直往内院而去,容心跟在后面,许成不放心也跟在后面。
“阿文,你一贯沉稳,别冲动!”
“你别管,他既然已经什么都清楚,就不应该……”刘文走得更快了,矫健地步伐,连许成跟着都觉得吃力。
“从前怎么没发现,军师走起来跟阵风似的!”许成自语道。
“徐将军,你倒是睡得很安稳呐!”刘文到了徐玉的卧房门口,捡起草丛里的一个石头从窗户纸里扔进去。
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张萱惊醒,“谁?”
“夫人,别怕!我去看看!”徐玉披上外衣出门而来。
“阿文,你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张萱一听徐玉唤的是“阿文”,想到致儿去请刘文,没有请来,难道是这师兄弟有了什么矛盾?刘文是难得的人才,为了丈夫,她一定要起床劝架。
孩子是她和徐玉爱情的结晶,此刻小腹已经明显隆起,她很小心地起床掌了灯,慢慢地走出来。
“是男人就穿好你的衣服,跟我去外面说!”刘文道。
徐玉觉得特别好笑,一个外强中干的小子,难道还能怕了他不成,“好,我就跟你去外面!”
“玉哥,这是怎么了?”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
“公主嫂子,深夜打搅对不住了!”刘文一拱手。
“阿文,你们是师兄弟,有话好好说。来人啦,准前厅准备酒菜……”
“不必了公主,就几句话,说完就走。”刘文道。
“玉哥,以和为贵!”
“夫人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安心休息,莫要动了胎气。”语毕,吩咐前来的丫鬟送她回房。
“请吧!”徐玉领着刘文和容心来到后花园,并吩咐守卫,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容心看见二人你侬我侬,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对徐玉的好感全部幻灭。
“阿文,说吧!这里已经没有人!”
“师兄,我真的不想跟你翻脸,但是你这件事做的真是太小人。”
“你什么意思?”
“她既然已经当着你的面做出选择,你为何还要做那些事?你心里可曾有半点顾念我们师兄弟的情谊?”
“哦?我做了什么?”徐玉望向容心,容心羞愤地转过头去。
“你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将她送到我身边,讲述了那么多她如何为我舍生忘死,难道不是为了成全我和她吗?”徐玉反唇相讥。
“可她不愿意,而且已经做出了选择,你怎么还能够对她用强?”
“是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难道你没醉,而是躲在床底下偷听?”
“徐玉,你还是我师兄吗?怎么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我还真不想当你师兄,早知道当年就该多灌你两碗酒,送你归西!”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恨我?是因为我夜闯你的府邸,扰了你的清梦?”刘文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他影约地感觉到他们的师兄弟情分可能就要在此终结。
“我就是恨你,讨厌你,凭什么你总是可以得到师父的称赞?凭什么你什么都不争,好的东西就都归了你?凭什么人人都偏向你?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却还要挖墙脚,你横刀夺爱也就罢了,却还要将她带到我面前,让我也喜欢上她,然后再夺走,我要你这样卑鄙的师弟,有何用?”
刘文傻眼了片刻,没想到所有的事,到了他这里,会形成这样一条逻辑线。
“这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你不就是仗着你更聪明、更有才,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辱人吗?你答应了助我尽早结束乱世,却不告而别,去而不返。你背信弃义,卑鄙无耻!”
“当时的情况紧急,又是你的新婚之夜,我已经给你留书,并不是不告而别。你敢说当时高大追来,不是你下的命令?如果不是你当时动了杀念,我肯定会回来!”
“呵,真是聪明,我确实动了杀念!如果你不能为我所用,我肯定会杀了你!”
容心见二人越吵越凶,几近于剑拔弩张,于是站到中间,“你们不要吵了!吵得太离谱,玉哥哥,阿文他真的没有那样的意思,他是不会帮着别人来对付你的。这件事都怪我,是我三心二意,既伤了阿文也伤了你!”
“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对着两个男人,深情款款,你也开得了口!”徐玉上前一手紧扣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搂在怀里,“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无耻,放开她!”刘文剑指徐玉。
“她是我的人,从来都是。”徐玉撕下她的面巾,当着他的面就要吻下去。
刘文举剑愤怒地刺过来,徐玉推开容心,师兄弟二人打起来。
“深藏不露啊刘文,师父真是偏心,什么好的都传给你,真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多灌你两碗酒。”
他又提到小时候那事,刘文更是怒不可遏,“徐玉,你好狠的心!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着你,但是这一次我绝不相让。”
“是吗?那得看你有多大本事!”
“嫂子,嫂子,来人啦,快请大夫!”徐致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