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和刘文乔装易容,行走起来倒也便宜,十多天后,平安无恙地到了凤栖山脚下。
“阿文,你怎么了?”她见他时不时地回望。
“没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
“不会吧?你别吓我!”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因为知道他能看见听见一些特别的东西,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别怕,也许是我多疑了,咱们快走吧!”他牵着她往前走,但时不时地还是会往后看,看不见、摸不着,却分明感觉在后面。
他捡了两颗石子拽在手里,到了半山腰的的菜地旁,他听见后面有石头滚落的声音,更加坚定了他的怀疑。
他飞快地将石子掷出,“南离北坎,破!”
于是凭空出现了一个手执拂尘的道人,身高七尺,国字脸,目光炯炯有神,头发整齐地盘着,宽广的袖袍在山峰地吹拂下,向后飘扬。
“阿文,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有点害怕,大白天的又见鬼?
“别怕!”他把她护在身后,正声道:“何方高人?遁迹了这么许久,究竟意欲何为?”
“好小子,竟然被你发现了!”道人语气极为平淡,似乎并不以为然,淡然地向他们靠近。
“站住!你究竟有何目的?”
“就凭你?哼!”道人目不斜视地冷哼了一声,如风一般从他们的身边绕过。二人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摇摇欲坠。
“好高明的毒术!”刘文赶紧用银针封穴,阻断毒药地运行。
好在那道人下的毒,并不难解,路边生长的白草樨就能解毒,刘文采了两株。
“心儿,快吃下!”
“啊?就这样吃吗?”
刘文急迫地点头,“快!别犹豫,此人来者不善!”
服了药之后,瞬间便通体舒畅了。
“我大概猜到他是谁了,难怪凤栖山这么多草药!心儿,快走!我怕他对师父不利!”
刘文拉着她,向草庐飞奔而去,一口气爬了五六里的山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文,你看他们在喝茶,好像没什么事!”容心道。
“阿文,怎么这副模样?在客人面前岂不是失礼?”广陵子训斥道。
“无妨,细算起来咱们似乎有十七年五个月又三天没见了吧?”道人抿了一口茶,赞叹道:“好茶!”
广陵子浅笑道:“十七八年了师兄你还风采依旧,做师弟的真是甘拜下风!”
“哼!不过才十七八年,你就变成了个糟老头子,难怪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找不到你,原来躲在这里享清福。”
“人生匆匆数十载,有福享自然是要享的。阿文,过来!给你师伯行礼!”
刘文遵命上前来,一揖手:“晚辈刘文,拜见师伯!”
“既然是拜,那便要有诚意!”道人浮沉冲他的小腿一扫,他便抑制不住地要向下跪去,这时不知什么打在了他的腰间,他的身体突然旋转九十度朝师父广陵子跪下。
“好徒儿,免礼!”
道人眯了眯眼,“师弟,真是宝刀未老啊!”
“承认,承认!”广陵子,捋着长须笑道。
容心也缓和地差不多了,于是上前扶刘文。
二人看似云淡风轻地聊天,但无处不在过招。一杯茶,推来推去,一会儿白气,一会儿青烟,最后打得洒在地上,泥土都黑了。
“师兄的毒术真是愈发地精湛了,这一身藏了不下千种毒药吧?”广陵子又重新倒了一杯。
“这些不过是寻常之物,方才只是试试你有没有退步!”道人刚要身手去碰茶壶,广陵子快一步抢过,“诶,师兄!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自己斟茶呢?”
他倒了一杯,端给道人,又吩咐道:“阿文,杵着干嘛,还不快摘菜做饭,记住要用最好的材料!”
最好的材料?师父是什么意思呢?地里蔬菜倒是不少,忽然他想起后山崖边长了一丛能解百毒的紫衫草,师父一直很宝贝,不许任何人破坏。
“是师父,徒儿一定会用最好的菜肴招待师伯!”于是刘文从墙上取下一把弓箭,又背着背篼,牵着容心往后山而去。
“师弟真是好福气,看这一对佳人,多般配!”
“那还不是多亏师兄你,无心插柳柳成荫,说起来若是他俩成亲,这杯媒人酒,你一定要喝!”
“若是请我,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怕好事多磨,到头来却是黄粱一梦!”
“师兄,自从修道之后,对人生领悟得比以前更透彻多了!”语毕,他感觉精神有些恍惚。
道人轻蔑地笑了笑,“是不是有种晕沉的感觉啊?哈哈哈……”
“你这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