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徐珏看他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又是摇头,又是嘀嘀咕咕说些听不清楚的话。
张萱梳妆好出来,见着他这副样子,格外吃惊,“玉哥,玉哥,你怎么了?”
“萱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这是哪里?这到底是哪里?”
他抓狂地在府里蹿来蹿去,癫狂着一会儿喊,一会儿叫。急得张萱和徐珏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忙不迭地派人去请大夫。
他武艺高强,没有人能抓得住他,大夫来了也只能站在一旁观望,摇头叹息一番后,开下一些无关痛痒的方子。
终于在折腾了两天两夜之后,疲惫地睡着了。
第三日晨,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卧房里,旁边躺着怀孕的妻子。
“这回是真的吗?”
“玉哥,你醒啦?”张萱侧过身来看着他。
“萱儿,你没事?”
“我好好的,怎么会有事?那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突然……,玉哥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那天,那天我在笑佛楼喝酒,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
这样的事怎么能告诉她?不!就算是死也不能告诉她,“没事!你别担心,我喝醉了之后,做了个奇怪的梦,分不清梦和现实,所以……对不起!吓着你们了。”
“你没事就好,这两天真是吓死我了!”
这两天?难道之前不是在梦里,张士德真的被擒?唉!又错失了一雪前耻的机会,他不禁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萱儿,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英雄,每个人都会犯错,最重要的是及时悬崖勒马!”
“萱儿,你真好!我徐玉能娶到你,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他紧紧地抱着她,久久不愿分开。
好在噩梦已经结束,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所有的事都还可以徐徐图之。
徐珏看着大哥在院子里练枪,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这时,下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大哥徐玉的。他看了看,上面的字迹自己并不认识,“大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噢,我没事,前几天让你们担心,真是抱歉!对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的信!”他把信给大哥。
徐玉纳闷儿,谁会给自己写信呢?拆开一看,里面没有署名,只是写着四个字“浮沉三梦”。
徐玉一惊,难道噩梦还没过?但随即又镇定下来,自我安慰道:“我徐玉不会这么倒霉的!”
“大哥,你怎么了?不会又要失控了吧?大哥!”徐珏紧张道。
徐玉深吸了一口气,“阿珏,这信是哪里来的?”
“是方才一个下人送来的,哪里不妥吗?”
“没有不妥,可能是我多想了!”徐玉把信撕碎,又想不对,平白无故送一封信来作甚,于是又问道:“那送信之人,可有留下什么话?”
“不知道,我再去问问!”
不多时,徐珏回来,说送信的人是笑佛楼的伙计,只说是店里的一位客人让送的。
徐玉想一定是那两师徒,他们捉弄得自己好苦,此番又送这信来,莫不是为了羞辱自己,真是歹毒!可是找上门去,自己又不是对手,但如果龟缩不出,岂不是显得自己是无胆匪类?
算了,豁出去了!哪怕是丢了命,也好过日日生不如死。
徐玉独自来到笑佛楼,寻找送信的伙计,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那对师徒。他们还留下话,如果有人来寻,就让他到城外老地方相见。
哼!老地方?不就是那个路边小店吗?
徐玉来到小店,师徒俩正在喝茶。
“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道人冷笑了一声,踢开一根板凳:“来者是客,请坐!馨儿,倒茶!”
馨儿听话地倒茶,可能因为梦中之事,他对她心怀歉疚,看见是她倒茶,便听话地坐下。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他们给的东西就算是死也不能吃。
“少废话,要杀要剐随便!”
“呵!原来是上门来求死的,还算是有勇气!浮沉三梦,一醉一梦,你在笑佛楼醉了一次,在这小店醉了两次。”
“我知道我已经醒了,不用你提醒!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害?算不上,只是觉得有趣!啊,你觉得要是你的妻子知道你梦中的事,会怎样想呢?”
“不过是无稽之谈,谁会相信?”
“虽然是无稽之谈,却是你内心最真实的写照。谁人会知道,看似正人君子的镇国上将军徐玉,会是一个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伪君子?”
“无耻!”徐玉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道人扔去。
“师父,小心!”馨儿紧张道。
道人武功卓绝,轻松就避开了,“心浮气躁,看来你真的是来求死的!”
“师父,这点小事,何须你亲自动手,你看他的手!”
道人一瞥,知道他已经中毒:“丫头,你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细了!”
“这不怪我,都怪他戒心太重,如果他喝了那杯茶,便不会中毒!现在解药洒了,无力回天了!”馨儿无奈地一摆手。
“你呀,真淘气!”
师徒俩谈笑间,徐玉浑身皮肤已经青紫,双眼布满血丝,极其痛苦地躺在地上。
“师父,为什么我看着他这么痛苦,心里很难过呢?”馨儿不解地看着徐玉。
“这个,稍后为师再说与你听!”道人解了徐玉的毒。
“既要杀我,为何又要假惺惺的救我?”
“救你自然是为了更有趣的事,你身为师兄,却处处弱于你的师弟,真是无能啊?”道人捋着胡须,摇头道。
“谁说我弱于他了?”
“你的师父也称得上是一代高人,而你却只学了这几样舞刀弄枪的本事,苦练了这么多年却险些被一个初学不久的人打败,真是丢人!”
“我没有败,你休要羞辱于我,要杀要剐,痛快点儿!”
“贫道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只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毒来的快,去的也快,前一刻还在死亡边缘,后一刻又觉得精神抖擞。
“因为对你有好处!”道人泰然自若地坐下,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要是我不答应呢?”徐玉也坐下。
“哼!你会答应的,‘既生瑜,何生亮?’,这世上只有我能帮你!”
“你怎么帮我?”
“你的师弟擅医术,我的徒儿善毒术,而且通晓奇门遁甲,她不仅能帮你打败你师弟,还能帮你战无不胜!”
“那代价呢?”
“我要知道你师父的去处!”
“你要对付我师父?”
“非也,只不过是老朋友见个面切磋切磋!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就让馨儿帮你,如果你不答应,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
“你真的不是要害我师父?”
“只是切磋切磋,许多年不见,我很想知道到底他的医术有没有长进,怎么样?小子!做选择吧!”
徐玉想师父心善,救人无数,应该不会结下什么梁子,“好,我告诉你,他在凤栖山!”
“胡扯!”道人拍了拍桌子,“凤栖山贫道一年去好几次,他根本就不在那里!”
“不可能,我在山中学艺多年,你若是来过,我不可能不认识你,也许这天下有好几座不同的凤栖山呢?”
道人想了想,不是没有可能,于是又问道:“那你说的那座凤栖山在哪里?”
于是徐玉沾了水,在桌上画了大致的路线,道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好!成交!馨儿,为师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馨儿点了点头,“都记住了,师父!”
“贫道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馨儿是我唯一的徒弟,心思单纯,你不可教她受委屈,不可欺负她!”
“这是自然,馨儿姑娘若是助我,我徐玉自然会以上宾之礼待之。”
“她不会武功,不能一个人住在外面,你要把她带回家里,当然作为回报,你可以向她学习奇门遁甲之术或者毒术,都行!”
徐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师父,我们又要分开了吗?馨儿舍不得您!”她拽着师父的袖子撒娇。
“馨儿,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独立,不能总撒娇。”
“好吧!”她鼓着腮帮子,委屈地垂下头,“那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问你的问题呢?”
“原因就是你和他一样,中了师父炼制的浮沉三梦,俩人在梦中有一些纠葛,所以可能你对他有些特别的感觉。”
“那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