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字不提的过往
洛施2017-11-08 11:392,844

  全新的生活就在这个叫做“新安”的城市展开,没有冷漠的莫家明,没有咄咄逼人的季琼,也没有那些见不得光的顾忌和无望的等待,日子平缓地进行着,他们也在慢慢适应着有彼此生活。

  方朵会在程安下班之前为他准备晚餐,等到他下班一到家,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但是这一天,每天准时六点下班的程安却没有回来,方朵坐在餐桌前默默地等,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小丝虽然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她却更担心程安,问了好几遍方朵

  “为什么程安还不回来?”

  “为什么程安还没到家?”

  小丝看了看挂在客厅的闹钟。上面的时间已经走到了七点三十分。

  “方朵,你给程安打个电话呗!”小丝等得有些着急了。

  方朵抬起头看了小丝一眼,不做声,又低下了头。

  见方朵无动于衷,方希丝满心无奈,却毫无办法,只能将自己的担忧都挂在脸上。

  “你要是饿了,就早点吃完睡觉去!”方朵淡淡地说。

  方希丝确实饿了,但是她更着急,她不明白,为什么程安不回来,方朵是这样的态度,仿佛程安跟她毫无关系似地。

  小丝无奈地给自己盛饭。

  边大口大口地吃,边时不时瞪方朵一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朵也等不住了,也给自己盛了饭,坐在餐桌前细细地吃着。

  “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找他呀?”方希丝早已吃完饭坐在了沙发上,虽然电视开着,可她却一点看电视的心思都没有。

  “你对新安很熟么?你去哪找?万一他在忙呢?你去找他干嘛?”

  “那万一他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呢?”小丝极力反驳,虽然她对新安不熟,虽然来到新安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楼下的十足便利店,可是她还是想去找他。

  “他没事的,又不是小孩子!”方朵小口小口地咽着饭菜。

  希丝很想知道为什么程安今天这么晚还没回家,可是,她能坐的只有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等,等着等着,却也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睡着了。

  方朵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八点四十分,方朵拿来毯子给希丝盖上,心里想着“看样子,他今天是不会回来吃晚饭了!”也就把桌上的饭菜都收拾了。

  快九点的时候,方朵终于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方朵条件反射般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小丝还在沉睡。方朵盯着门缓缓打开,是程安,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

  方朵的心稍稍松了一些,走上前:“我想你应该不会回来吃晚饭了,所以都收拾了,你要吃的话我给你热一下。”

  方朵走到程安跟前,隐隐感觉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不用了,今天在外面已经跟客户吃过了。因为你来这边之后就没用手机,所以我也通知不到你。”程安将外套脱下,挂在客厅的衣架上,然后这才看到躺在沙发上已然睡着的小丝。

  他走过去,将她抱进她的小书房,为她盖好被子才走出来。

  此时的方朵,正在为程安泡茶,她将一杯泡好的龙井递到程安的手里:“那我先回房睡觉了。”

  “等等,我想跟你聊聊!”程安拉住了她的手。

  方朵迟疑了一下,拉着程安走出了客厅。

  从阳台上可以看到街灯整齐地排列着,阳台有凉风吹过,让程安一下清醒不少。

  “不管你想聊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对过去只字不提!”方朵的眼神里透着冷冽,仿佛是一种命令。

  程安先是一愣,又苦笑着:“既然希望我能对过去只字不提,那为什么你还出现在我面前?”

  “我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你是唯一可以收留我们的人,我来这里,是为了小丝,如果只是我孤身一人,那么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打扰你,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方朵的态度依然强硬。

  程安愣在原地,阳台上的风让他觉得寒冷不已,可是,此时此刻的他觉得心更寒。

  他以为那天半夜接到她的电话,他们就有重新开始的希望,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这些天来的和谐生活,原来都只是假象,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爱她,他以为自己可以将小丝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可是,方朵却从来没有这么想,程安觉得自己的心又像被扎了一刀。

  “那你不觉得这对我不公平吗?你还希望我怎样?”程安隐忍着怒气。

  “如果你觉得对你不公平,那么我道歉,我不会打扰太久的。”方朵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进了客厅。

  程安站在阳台上,看着方朵的背影,他觉得方朵真绝情,甚至比当年的她还要绝情和冷漠。

  他曾经将方朵恨进了骨子里,可是越恨却让他越明白自己有多爱这个女人。

  就在他接到她的电话前一秒,他依然是恨着的,可是,当他接到方朵电话的那一刻,所有的恨就像云一样飘散了。他内心的希望,像野草一样开始疯长,并且一刻也停不下来。现在,方朵仿佛又在他心上点了一把火,燎了他所有的期待和希望。

  又是一夜的转辗反侧。自从方朵和小丝住进来后,程安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这一夜,他愤怒,他无奈,甚至痛苦,可是最后,却无奈地选择妥协。他是那么的深爱着方朵,他害怕方朵再一次消失。

  所以第二天清晨,太阳才刚刚露出眉角,新安才刚刚苏醒,程安便起来了。

  不一会,方朵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却又同时都将视线移开了。

  “昨天……我喝多了,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程安看着桌子上那杯凉透的龙井说道。

  “我没放在心上!”方朵走进了厨房,开始为她们准备早餐。

  这一天的早餐气氛有些怪异,但是睡得迷迷糊糊地小丝并没有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只是觉得方朵和程安都比以往沉默一些,然后吃到一半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昨天的事,于是连忙抬头问程安:“程安,你昨天去哪了?几点回来的?怎么那么晚?”

  程安看了小丝一眼,硬是挤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小丝这么关心我啊?昨天我跟同事出去吃饭了,但是你妈妈没有用手机,所以我没有通知到你们。对不起啊,让小丝担心了!”

  小丝的心里泛起一丝怪异,眼前的男人居然因为晚归而在跟自己道歉?这让她立刻就想到了莫家明,那个来得理所当然,走得也理所当然,却从来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的男人。她想,这就是程安跟莫家明的区别吧?

  这样一对比,程安还真是比莫家明暖心多了,莫家明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方朵有一丝留恋。所以,方朵才在上车前将手机卡扔进垃圾桶里,这样一来,就彻底和莫家明撇清了关系。

  方朵和莫家明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套房子和那个电话号码了,方朵都不要了,还有那些存折里的钱,都是莫家明这些年给的,方朵也将现金全部取出存进了新的账户,这次方朵是死了心的要跟莫家明了断了。

  可是,程安到底是谁?这个从一开始就疑惑着小丝的问题,直到现在小丝才突然又想了起来。

  “程安,你跟方朵是什么关系?怎么我以前都没见过你也没听方朵提过你?”小丝吃着早餐,问了一个此时不合时宜的问题。

  程安和方朵似乎默契般地转头互看了一眼,方希丝可以感觉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朋友,也是同学!”程安故作自然地回答。

  “哦。”小丝已经察觉到了程安和方朵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至少这些天的接触,小丝可以很确定,程安喜欢方朵。

  可方希丝很明白现在的自己不需要多问。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程安,你对方朵的喜欢真的表现的太明显了。那些专属于她的温柔,那些专属于她的好,都让我嫉妒。

  ————小丝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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