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风准备离开的时候,尧姬药盅里的补药刚好喝完,他前脚踏出门口,她后脚就屁颠屁颠蹭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头的圆凳上,噼里啪啦地关切道。
“知不知道我前天差点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会死掉呢,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真的好害怕。不过现在看你脸色红润,精神还不错,老虎能打死几只?”
冷傲天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沙哑地说道:“坐到这边来。”
“做什么?”嘴上问的同时,尧姬已经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里,盖好被子。那模样,乖得像个小孩。
冷傲天低下头看她,深邃的眼眸有着看不懂的色彩在闪动:“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了,你身上这些伤可全部都是被我害的,我这人还是很懂得知恩图报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尧姬拍着胸脯,神情异常激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他,看起来比任何以往的都要来得好看,而且他的声音好好听噢,好像有磁性一样,听起来让人有着不明所以然的迷恋。
“那我想……”他突然搂住纤细的小蛮腰,猛地向她靠近,几乎鼻碰着鼻,呼出的热气挑逗式地喷洒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惹得她浑身一颤。
糟糕,她咋忘记这个男人是衣冠禽兽呢!还白痴地跳上他的床,呃……
就在他的唇几乎贴到她的唇的时候,尧姬突然推开他,趁着他的胸膛离开的那一点空隙,立马翻身而眠,声音还挺精神地说道:“晚安。”
冷傲天顿感啼笑皆非,一手抚着下巴,扮思考状认真说道:“在这时候你竟然说晚安,你说我是该打你屁股好呢,还是该骂你不解风情呢。”
“没办法,早在娘胎的时候,我就亲手把‘浪漫’给掐死了,你要去找它吗?”尧姬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仰高头看他。
闻言,冷傲天继续保持原状,思忖了半天,才见他正经八百地说道:“找,我是没那个耐心了,但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尧姬愣了愣。浪漫不是与生俱来的吗?
“我的意思是……”冷傲天眼中闪着狡黠的精光,他邪邪一笑,突然一把扯过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了她,一张软软的丝棉同时铺天盖地地袭来,将两人结结实实裹在里面。
“啊?你干嘛!”被中传来惊恐的闷呼声,尧姬被他的故意使坏吓得心头一紧。
“一会你就知道了。”冷天傲俯下身,以唇堵住喋喋不休的小嘴,恣意地吸汲着她口中的蜜汁,不顾她的反抗。
“呜呜……”她又要无法呼吸了,怎么办?!!
尧姬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但该死的,泰山还是动也不动。
床帐不知何时被人放下,一对小卿卿被关在里面,当然,偶尔也会传来一些声响。
娇嗔的声音状似邀请多过抗拒。
……
不知过了多久,冷傲天搂着她,无数的细吻随即洒落在她脸上各处。
累坏的尧姬以为可以休息了,谁知道男人,仍是一副精神抖擞意犹未尽的模样,不顾她的抵抗,拉着她又是挑逗又是连哄带骗地继续第二回合。
等他舍得离开这具曼妙的身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被折腾了一夜的尧姬全身酸痛地睡不着,只好拉着他盖被子纯聊天。
“有件事我想问你。”尧姬正经八百地问道。
“你说。”被她认真的模样感染到,冷傲天也强打起精神,耸耳听着。
“为什么开始的时候很疼,但刚刚不疼呢?”她仰着头,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哈哈……”冷傲天狂笑起来,毫无掩饰的带着得意的霸笑。还以为她总是那样强势,总是高高在上。不过现在,他喜欢现在的她,温柔,纯情。然后不经意的就让自己心跳加速,很想一辈子保护她。
“喂,你最好懂得见好就收,再笑我,小心我把你打成白痴。”尧姬伸出食指轻戳他的胸膛,不满地仰高头,嚷道。
这样的她,让冷傲天忍不住吻了又吻,等吻够了他才徐声解释:“你昨晚会痛是因为那时你还仍是处子之身,第一次我破了你的身子,所以刚刚你就不会觉得疼了。”
“就这么简单?”尧姬狐疑地看着他,摆明不太相信。
轻点一下她的鼻尖,冷傲天笑道:“对,就是这么简单。你不是说你那个年代很开放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们上课没有教这个。”她扬声道。
“……”有人上课教这个的吗?如果有,那个老师肯定也会被家长打成猪头。
尧姬一手托着下颔,一阵沉思过后突然恍然地惊呼一声,抿唇道:“原来我早就喜欢你了,难怪之前见巧儿那样看你,我心里很不舒服。”
冷傲天漾起一抹浅笑,捏着她的鼻尖笑道:“瞧不出你这古灵精的占有欲还挺强的。”
“那是。”尧姬不满地打掉他的手,冲他皱皱鼻子,煞有介事地感慨。“说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像云悠洋形容的一样,真是好神奇。”
“你说的人是谁?”好心情的冷傲天在听到这个陌生名字时,神情突然一冷,幽深的黑眸闪动着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阴冷狠辣。如果他没有会意错,她口中的云悠洋是个男的。
知道他误会了,尧姬连忙解释:“你不要想歪了,他虽然是男的,但我和他是同学,我们之间只有纯友谊关系。以前我曾经问过他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说这里就像被人放了只小鹿。以前我还嘲笑他形容得太夸张了,没想到是真的,每次只要你亲我,我的脸就会很红,身子发热,然后这里就会跳得很快,好像真的有只小鹿在里面跳一样。”她捂了捂心脏的位置。
冷不防听到她一番肺腑之言后,冷傲天兀自愣了愣,有些出神地望着她。这丫头在向他表白,但自己好像不知道……
然后,他用力地抱着她,突然笑得好大声。这辈子,从未像此刻这般开心过。
“你这么可爱,让我忍不住又想再来一次,怎么办?”冷傲天收紧手上的力道,在她满是疲倦的小脸蛋用力地吻了一下,一双清明的眼眸闪动着炽热的火焰,在黑夜的衬映下更显耀眼璀璨。
“再来一次?拜托,我累得都快要散架了。”尧姬被吓得脱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这男人,身上的伤到底是不是骗人的啊,体力这么好。
“可我忍不住了。”如果心仪的女子跟自己这般深情表白后,他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他估计是个太监。
冷傲天身子一翻,再度将她压下,还带着伤的结实胸膛平贴着她雪白的身子,趁她还不及反抗,嘴便覆上了她的红唇,灵活的舌尖与之纠缠,贪婪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每次都这样,霸道得肆夺她的全部,害她总是差点因为缺氧而晕过去。
趁着一丝理智尚存,尧姬努力挡住他下一个挑逗,神秘兮兮地说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闻言,冷傲天皱了皱眉,不满地轻点她的额头:“你的问题还真多。”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她又再度拿出那正经八百的严肃表情。
“那好吧,你问。”希望这个问题真的是很重要的,不然他可不保证明早还让不让她下床。
犹豫了许久,尧姬才红着脸,鼓起勇气问道:“你有没有用套套?”
“什么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就是……想要生活过得更加性福吗?请用XX牌迷你安全套。”她模仿电视里一个女明星的广告,嗲着声扭着腰一脸陪笑。
“……”怎么办,他又想暴笑了。
看他这表情,尧姬猜他是有听没有懂,继而又道:“就是用来避孕,不会怀孕生孩子的东西啊。”
听完她的话,冷傲天拉下了脸,沉声道:“我没有病。”
“我也没有病。”尧姬想也不想便脱口道,然后心念意转之间她又加了一句。“只是我不想生小孩。”
“为什么?”惊讶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冷傲天倏地坐起身。
“因为生小孩很痛,我不要。”在这种什么都落伍的年代,搞不好生个小孩随时都有一尸两命的事发生,她还没有享受够生活呢,才不要这么早就翘辫子。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绝艳的脸上闪出一抹少见的坚毅。冷傲天微微愣了愣,目视着她。
虽然他不喜欢小孩,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但是和心爱的人创造出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这应该是每个人心里所希望的才对,特别是女人,她们不是应该比男人更期望的吗!?为什么她总能时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杀得他措手不及。
他真的不懂她。
忍着全身酸痛,尧姬急急忙忙下床,脚刚碰到地上,突然脚跟一软,直接摔在地上,疼得她直皱眉头,心里直犯嘀咕:这男人身上的伤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竟然把她给折腾成这样,那哪天他身子恢复了,她还不得二三天下不了床?呃……想到这,她不禁有些后怕。
看着她的小脸蛋一会青一会红的变着,手上又急急穿着衣裳,冷傲天饶有兴趣地瞥向她:“天还这么早,你急着要去哪?”
见他要起来,尧姬忙不迭出声阻止:“你别动来动去的,当心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刚才那样折腾,真不要命了。”话里有少些的埋怨,但尽是如此,她仍未停下穿衣的动作。只见她话一说完,手刚好碰上门把,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
冷傲天只来得及目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本来还想劝服她把不孕的念头打消,现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谈了。
天色刚亮,空气中带着一层湿意,晨早的秋风吹动着树叶,发着瑟瑟的响声,让原本带着寒意的残秋更加森冷了几分。
穿得有些单薄的尧姬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赶快找到怜,好解决不孕这件事。
住在下人房的祁依怜正准备起床,衣服还没穿,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接着就听到尧姬急促的声音。
“怜,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啊?”还不在状况内的祁依怜有些傻眼,就算事态再急,能不能容他先把衣服穿了再说……以及别把他的手拽得那么紧……
尧姬颓然地垂着头,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心里充满了内疚:“怜,对不起,你姐估计回不来了,昨晚、昨晚我跟他那个了……”说到这里,美艳的脸上遂升一抹红晕,说到后面,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细若蚊蝇。
虽然早已猜到,可是当亲耳听到时,心里所受到的伤痛仍深深地被刻烙着。祁依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往日里冷漠的双眸闪动着恨意、杀意,还有许许多她看得到却理解不了的情绪,但仍在最后统统都化成不忍,以及无奈。
许久许久过后,他幽声叹了口气,一抹淡若云烟的笑意自他的眉眼间慢慢飘散开来,他瞥向窗外一眼,这才出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能原谅我?”尧姬哽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
“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把你当成是她了。这样的结局,我也早就预料到了。”他顿了顿,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是我希望,这事你不要跟我的父母说起,我不想他们伤心。”
“我答应你。”她随口应下,急着又道。“但这次你得帮我。”
见她一脸焦急,祁依怜不禁也被影响到:“什么事?”
“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让女人不会怀孕?”拉着他的衣襟,她紧张地注视着他。
“啊?”他是不是听错了?别人看大夫都是问,有没有包生儿子的药,她更特别,竟然是不想怀小孩的。
“我不想要孩子,所以……你帮帮我吧。”她急得差点朝他跪下,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他?”这不可能啊,经过这次灾难的洗礼后,他们两人感情变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再说她刚刚不是才说,他们已经真真正正在一起了。
“对我来说,爱不爱他,跟我生不生小孩是两回事。”尧姬主意已定,早在以前,她就有单身终生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他。“你不是用毒专家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不行,我是不会帮你的。”祁依怜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
“为什么?你就忍心见我为了这事整天提心吊胆吗?”如果这具身体留给她的信息没错,他应该很疼他姐姐,于是——尧姬双眼朦胧,带泪地瞅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主要想博取他的同情心。
“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态度强硬。
“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还不成吗?”尧姬也是铁了心,此行誓在必得。声音甫一落下,她双膝弯曲,真的给他跪了下来。
祁依怜眼明手快地制住,依旧没得容商量地说道:“就算你磕破了头都没用,我是不会帮你的。”怎么说这具身体还是他姐姐的,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然他是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关伤害她的事。
就算加上女人的专利——眼泪攻式,任她怎么哀求,祁依怜就是吃了砰头铁了心,说不帮忙就不帮忙,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不过如果这样就能把她打倒,那她就不是那个让长老们烦恼得头发变白的尧姬。
她再次匆匆忙忙地赶回撷韵轩,经过后花园的时候,远远就见到两个婢女正在扫落叶,她们的话也随着秋风飘来,一字不露地落入她的耳中。
“……芙姐姐生了没有?真是幸福,我好羡慕哦!”
“还没有,方才我听小莲说,产婆还在她房里呢。”
“都已经两天了,怎么还在她房里啊?不会是难产了吧?”
“应该不是,听产婆说她这是第一胎,会比较难生,疼个两三天是正常的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不会吧?疼个两三天还说是正常,生孩子真的这么难吗?我表姐以前生小孩就很容易,只需一个时辰就生好了,哪像她那样子,你看她都叫得快要没气了。”
“是啊,去年我大嫂生孩子的时候手脚也是挺快的,但是同一天,我们乡里就有一个因为生了几天还是没能生不出,结果难产死掉了,好可怜,一尸两命,他们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她的丈夫到现在还郁郁寡欢的。”
“啊……他们真的好可怜,想不到喜事变丧。”
“对啊,前阵子就有个女的也是难产,他的家人跑来找二少爷,求他救救她,结果二少爷没在家,他们还在门口等了好久。”
“那件事我听小莲说过,不过说真的他们家人也真怪,二少爷又不是接生婆,哪懂这个。”
“是啊,谁叫我们二少爷的医术高明,横扫大江南北。”
“后来那女人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死了,死在城内的福临客栈。”
……
后面她们还说了些什么,尧姬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更加坚定自己不生的信念,任谁也别想说服她。
三步并二步地赶回撷韵轩,尧姬一进门就让人去叫巧儿过来,随即又换了身比较朴素点的衣服,又拿了个棕色的钱袋放入怀里。
“少夫人,你这么急叫巧儿来,有什么要紧的……”
甫一进来的巧儿还没把话问清楚,就被尧姬拉着往外走,边走边听她说道:“带我到这里你们这里最好的医院……哦,是医馆,反正就是看大夫的地方。”
被拖着走的巧儿,气喘吁吁地问道:“少夫人你的身体不舒服吗?为何不找二少爷看呢?比起二少爷来,外面那些全是庸医。”
这点她也知道,但她不想怀孕的事能找御风吗?那无疑是自己找抽,他是傲天的弟弟,才不会帮她呢。所以在奢望怜不成之后,她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予外面那群庸医的身上。
自从来到这里,除了上次出嫁时出过门,这还是她头一次上街。
不愧是京城,一大早大街上便是人群拥挤,熙熙攘攘,到处充斥着一片富强繁华的景象。
一路上,巧儿唠唠叨叨一下子介绍了十几家药馆,最后尧姬选择了一间名唤百草堂的药铺开始了她的求不孕之路。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看病还是抓药?”前脚刚踏入药店,掌柜就热情地吆喝起来,一看到如斯美妙的绝丽佳人,掌柜犹如一根胡萝卜,伫在原地动弹不得,脸红脖子粗,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两者都有。”虽然早就清楚自己的美貌,但有必要这样夸张吗?口水都流出来了。
“抓药在这边,看医的在那边,你看,大夫就坐在那里。”掌柜笑开了一张菊花脸,指了指柜台后面的一角,那里坐着一位年老徐发苍苍的长者。
“这边请。”掌柜一边带眼,一边直直望着她瞧,撞到柱子也全不当一回事。
这样的嘴脸看得尧姬一个劲的恶心,早上出来得太过匆忙,忘记把这张脸丑化一点了。真是失策!
“把那些活血用的药材,人参,赤芍,麝香,川芎,甘草等等都拿来给我看看,不是上了年份的我不要!”尧姬爽快地吩咐,然后擅自走向长者。
掌柜连声道是,难得有位漂亮的女阔财主上门,怎能叫他不高兴,喜得菊花脸又皱上几分。
“小姑娘,请你把手放在这。”
长者示意她伸出手让他号脉,尧姬依言照做。只是这个大夫看到她的反应跟掌柜差不多,都是一副猪哥相,看得她有些恼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那只帮她把脉的手,似乎有点不规矩,倒像是在摸她的手。
——恶心!这是她此时仅有的感觉。
“恭喜,你有了……”
嘣!
随着大夫的声音落下,尧姬的神经线在秒间崩断。
他们昨晚才那个,这么快就有了?会不会是这个庸医号错了?
“大夫,你确定我真的有了?”她万般紧张地问。
“是啊,你真的有……”大夫后面那半句话还没说完,再一次被尧姬出声截断。
只见她满是失魂落魄地摸着肚子,呆愣惊愕的表情很让人同情,只见她口中不断喃喃念道:“完了,完了,这下我真的完了。”
“怎么会完了呢?我方才不是还在恭喜小姑娘有一副健康的好身体么。”大夫奇怪地看着她。
“啊?”她傻眼了,好久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有了……是指我有副健康的身体?不是……有喜了?”
“有喜?我没说你有喜啊。”大夫一脸迷茫。
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尧姬愤恨地瞪着他。他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净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险些活活被他吓死,害她吓得一身冷汗。
“小姑娘你没事吧?”大夫站起来朝她靠近。
刚被吓得出了身冷汗,一抬头又看见大夫那张老树皮的脸马上要贴在自己的脸上。尧姬立刻感到胃在造反,似有吐他一脸的冲动
“请叫我夫人。”尧姬没好气地纠正。
“夫……夫人!”大夫在她狠狠的注视下,终于移开了吃豆腐的手。
她极力压着一口恶气,要不是看在他年过七旬的情份上,她早就一脚踢过去了,这个为老不尊见到美女就只会流口水的白痴。
“怎么样才可以让女人不会怀孕生子。”不想再跟他多说废话,尧姬直接切入主题。
“有。”异常坚定、肯定……
“是什么?”兴奋,开心,高兴……
“石女,石女就不会怀孕生子。”颇为自豪的大夫。
“……”尧姬无言以对,只想直接掐死眼前这个只会吃豆腐的庸医。“石女我当然知道,她们是自己本身不能受孕,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吃了就不会怀孕,同时又不会伤害身体的药。”这个白痴。她忿然地在心里暗骂。
“没有。”又是异常坚定、肯定……
“……”尧姬死命捉住想要伸过去掐他脖子的手,心里拼命劝说自己,千万不要因为一个白痴庸医而犯了杀人的头等大罪。
一旁的掌柜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变,马上又殷勤地说道:“小姑娘,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上等货色,你看看,不错的,这色泽,还有……”
“不用了。”尧姬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她现在哪还有心情买东西,给了钱就走人,不理会后面追随出来的掌柜,更不想再见到这两个老猪哥一眼。
伺在左右的巧儿被以上的对话,吓得一惊一乍,只能张着大大的嘴巴,然后像个呆子一样,呆呆地跟着她离开,嗡嗡的脑子已经不顶用了。
经过一次失败,尧姬变聪明了,找了间客栈,变了妆,戴了个斗笠,遮了个面纱,再到另一间名唤回春堂的药馆。
“大夫,我想请教一下,有什么药女人吃了就不会怀孕的?”
“怎么了,夫人,你不想生小孩吗?小孩好啊,他们可爱、天真,还有……”
“行,别啰嗦了,我只想知道有还是没有?”她可没那个功夫在这里听他唠叨说教。
“没有。”大夫摇摇头。
“大夫,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有你忘记了呢。”尧姬只能不带希望地揪住这块小浮萍,她都快被失望淹没了。
“真的没有,夫人,实在是对不起,帮不了你了。”只听过求医生子,从来没听过问医求不生,这世道变得可还真快。
接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连着几天,尧姬几乎走遍京城所有的药馆、店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