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齐昊有些忍不住笑意,“夜四少什么时候精神有了点问题,不如我帮你叫个最好的医生。”
好一会儿夜子言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夏小绵有些害怕,毕竟夜子言是暴君,真怕他会做出点什么来,下意识往齐昊身边靠了靠。
对峙良久,夜子言一反常态的淡淡笑起来,“对,是夏小绵救了我,我还得好好的,认真的,用心的感谢她。”
夏小绵浑身一阵冷寒。
齐昊,“那我替我家绵绵谢谢你了,四少,看你伤那么重,我想还是有必要打120的。”
“不需要,一点小伤。”
“是么。既然如此,我就和绵绵出去吃饭了,您请自便。”
夏小绵正要跟着齐昊离开,却听到夜子言在背后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算起来他今年应该也升高二了,日子是太平静了,该有些风浪了。”
夏小绵抬出去的脚步僵硬在空中。
“绵绵?”齐昊有些奇怪的回过头,看到夏小绵整张小脸一片煞白,“你怎么了?”
“没,没事。”夏小绵从喉咙里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齐昊你先去忙吧,我忽然想起还有事。”
齐昊眯起眼睛,他怎么会不知道夏小绵有事瞒着他,不过既然夏小绵不说,他也习惯了不问,看一眼夜子言,将早餐放在门边的桌子上,折身离开了。
夏小绵在齐昊走后才转过身,“夜子言,你什么意思。”
夜子言没理她,重新回到了她卧室的床。上,躺着。
夏小绵追着进去,“夜子言!有什么事你都冲我来!有本事别牵连进其他人!”
他还是不说话。
夏小绵急了,“夜子言,我求你了,我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求你放过他们吧。”
夜子言这才冷冷看她一眼,“刚才不是挺横的么,路人?我是路人是么。既然是路人,你不用来求我,我做事情没你指手画脚的份。”
夏小绵咬牙,“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自己讲,我是你的男人。”
“不可能!”夏小绵气的浑身发抖,“夜子言你真的太不要脸了!”
夜子言眯起眼睛,“不可能?可以,你去和那个小白脸吃饭去吧。”
夏小绵嘴唇都咬破了,眼眶红着瞪着夜子言,胸膛起起伏伏的好一会儿之后,才从牙缝里很低很低的说,“你是我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人生的黑暗,原本她以为即使背井离乡也总算是远离了黑暗,为什么老天要玩弄她,人生才刚有了希望,却又将她打入深渊。
夏小绵的话让夜子言稍稍消了些气,对她抬抬下巴,“过来。”
夏小绵双拳紧捏着,慢慢挪到他面前,“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说了话,能放过他了吗?”
“可以。”
听到他这样说,夏小绵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毁了弟弟。
夜子言倒是也没有再为难她了,挥挥手让她滚出去。
夏小绵刚离开,他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查个人,叫齐昊。”
“是,老大。”
*
夏小绵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天被夜子言指手画脚的奴役,还不能发脾气,只盼着求他赶紧离开。
期间有人来给夜子言真正治疗他的伤口,也是个英俊的男人,夜子言叫那人‘二哥’,那人看夏小绵的眼神很奇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夜子言的伤好了不少,至少能起来自由活动了,夏小绵心塞的想,还不如躺着呢,现在她更是躲哪里都躲不了了。
她从沙发上刚睡醒,他一大个的堵在自己面前望着她,这种要把她吃了的眼神让夏小绵毛骨悚然的,推开他跑去卫生间了。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他竟然在卫生间门口堵着她,双手杵在门两边不让她走,声音哑沉的唤她,“绵绵。”
夏小绵低着头从他胳肢窝下再次逃走了。
他跟着大步进来,男性特有的热浪般的气息跟着席卷而来,夏小绵正在接水喝的手颤了颤,他已经站在她身后了,“你害怕我。”
“是个人都会害怕你。”夏小绵没敢看他。
“我看不尽然。”他从后面望着她,“绵绵,你是怕我……对你动手动脚么。”
靠的太近了,夏小绵怎么都躲不过去了,被他压在水机上,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堪堪推住他的胸膛,却又不敢碰他,把手又收了回去,“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夜子言被她弄的呼吸一下子不稳了起来,声线越发沙哑,“三年没开荤了,想吃肉。”
三年这个词,带给夏小绵的是一阵巨大的恐惧,她手一抖,水杯从手中滑落,溅了一地碎片,清脆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同时一愣,旋即清醒过来,夏小绵一下子推开夜子言跑开了。
夜子言没有追过去,垂着发丝,不知道陷入了怎样的回忆中。
被夏小绵丢下一个人在家,夜四少的心情很不高兴。
恰好这个时候手下发了信息过来,是关于齐昊的,很简单四个字:国家机密。
看着这四个字,夜子言淡淡蹙起了眉。
夏小绵一个人在外面游荡,顺着河边漫无目的的走。
她从来没想到,过了三年的平静生活竟然再次被打破了,夜子言又像三年前一样,用强硬的手段来掠夺她好不容易才有的自由,她要怎么办?不,她能怎么办?
夏小绵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夜子言会忽然出现在这座城市,这个时候刚好有两个女生从她旁边路过,正在交谈着什么。
“你听说了吗,咱们五少中的四少终于从国外回来了,已经正式重新接管Y企业,听说他可是呆在国外整整三年呢!”
“太好了!我暗恋四少可是好久了!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
怪不得自己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三年也没遇到过夜子言,原来他去国外了,夏小绵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濒临崩溃,离开吗?可她还能离开去哪里?
“夏小绵小姐,您好。”这时,有人打断了夏小绵。
夏小绵抬起头来,是个全身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你是谁?”
“夜四少让您现在立马回去。”
“不回!”原来是夜子言的人,夏小绵瞬间拒绝了。
“抱歉,四少说您有危险,希望您回去。”对方又重复一遍。
“危险?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可对方显然不想和夏小绵争论,只是依旧挡在夏小绵身前,夏小绵咬牙,转身就跑。
……
结果是她被对方抓回了家里。
夜子言正捂着腹部的伤在她家乱逛。
夏小绵气噎住,“夜子言,你现在连我自由都管!连我去哪里都监视!”
四少正拿了本她书架上的书看了看,头也不回的说,“以后离齐昊远点。”
“呵。”夏小绵冷笑,“是不是我身边所有朋友你都要让他们离我远点。”
他不置可否的点头,“对,除了我,不论男女你都必须远离,更何况齐昊的身份特殊,由不得你。”
“你!”夏小绵气的跺脚,“齐昊再怎样也比你好,他身份更特殊也比你普通!我不想和你讲话!你才是赶紧离开!”
从她口中说其他男人的好话,他怎么就那么不爽,“夏小绵老子告诉你,不准接近齐昊就是不准!下次再见到你和他见面,老子弄死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根本没法和他交谈,夏小绵摔了卧室的门进去了。
夜子言也是气的够呛,好话说尽对她稍微温柔点她就这样,弄的他很稀罕她似的!!!
可他就是很稀罕她,气过之后主动求和的也是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卧室门口,“绵绵,你开门。”
“不开!”
“你开门,我们和好。”
“谁稀罕和你和好!!”
夜子言叹口气,拿她没办法,“怎么说我也是重伤病人,兽医也是医生,你看那么多医书,怎么也得有医德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里面好一会儿没动静,他耐心而安静的等着,她终于开了卧室门,“你说的对,我有医德,就算你是禽兽,我也有义务治你。”
“你一直都很治我。”夜子言坐在那里,眉目俊朗,一片柔意。
就是夏小绵根本不领情,折身拿来医药箱,蹲在他面前给他重新换纱布,重新上药,不抬头,“夜子言,记住你的承诺,伤好了之后,就离开。”
夜子言不回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这三年我在哪里吗。”
“关我什么事。”她低着头回。
“在国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国外吗?”他似是自问自答的说,“在疗伤,情伤。知道谁给的吗?”
夏小绵不搭话,不理他。
他垂眸望着她发梢,大概几秒的安静,才低低的说,“你给的,绵绵,你给的情伤三年我都没治好,那么重的伤,你是不是该负全责?”
夏小绵一滞,冷笑着站起来,“得了吧夜子言,收回你这套虚假的话,三年前到底是谁伤了谁,谁给了谁重伤,我想你是很清楚的。”
对于那件事,夜子言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梢,“如果三年前不是你……”
砰!
一声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夜子言后面的话,夜子言和夏小绵同时看向客厅,夏小绵家在一楼,窗户被打破了,有个蒙面的黑衣人蹲在窗口的地方,手中握着枪,枪口对准夏小绵这边。
“小心!”夜子言扑向夏小绵,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子弹就擦着夏小绵耳边过去,夏小绵吓愣住了。
黑衣人一发没解决人,子弹又招呼了过来,夜子言单手勾了夏小绵的腰将她拽起来,另外一只手从身后裤兜里掏出枪,黑衣人第二发子弹刚过去,夜子言已经扣动了手中枪的扳机。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从窗户上倒下来,身体抽搐了几下,流了一滩血,死了。
有风吹进来,英俊男人竖着的细碎黑发摆了摆,他淡淡勾唇,将枪扔在地上,“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