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她折身就要走,谁知身后的男人长臂一勾便将她拉了回去,噼里啪啦按在身下,夏小绵慌乱了:“夜子言你要做什么!”
夜子言脸色很不好,语气阴沉:“夏小绵我没耐心跟你闹,我现在重伤,要么给我治好,要么,你知道我的手段,三年前你还没有尝试够,是么。”
三年前还没尝试够吗?
不,她已经尝试过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止血。”夏小绵不甘不愿的别开着脑袋说。
夜子言满意了,没再为难她,侧身倒在沙发上,下腹因为刚才的动作撕开了伤口,流出了血:“绵绵,你要是早点那么乖,我何必对你凶。”
夏小绵低着头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然后去拿来了医药箱,蹲在夜子言的面前,打开医药箱,拿了些止血药出来,戴上手套,轻轻掀开夜子言的衬衣,将已经渗出血的纱布慢慢的取下来。
女孩轻柔的呼吸洒在男人敏感的小腹,夜子言暗暗闷哼一声,真是要命,自己的身体比心脏还要更想念这个女人。
看着她流利的做这一套,夜子言有些惊奇:“你成了医生?”
夏小绵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他的话,直到他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她才仰起脑袋,对他一笑:“是啊,专门为你治疗的医生。”
“为我?”夜子言心跳都停止了。
“对啊,为你。”笑容一收,夏小绵转为了冷冷淡淡的神情:“我是兽医,专治禽兽。”
夜子言:“……”
“嘶,你这死女人故意的!”伤口被夏小绵重重按了一下,夜子言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现在给我尽管倔!等我好了,有你受的!”
夏小绵手一颤,松开了力道:“我已经按照当初你的要求远远的离开你了,我惹不起你,我已经躲起来了,可是夜子言,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夜子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
夏小绵垂下脑袋:“你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
夜子言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夏小绵顿时感觉满肚子的火气都没地方撒,很挫败,想到之前夜子言威胁的话,她又不敢不给他包扎伤口,只能不情愿的将他的伤口止血,缝针,重新裹好纱布,这才收起医药箱,去外面洗手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水声,夜子言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的方向,眼神晃了晃。
晚上的时候夜子言肚子实在饿了,只好不能再假装昏迷了,在沙发上喊:“夏小绵!”
夏小绵从卧室里出来,靠在卧室门边不愿意靠近他:“做什么。”
“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嗯?”
“你中气那么足,看不出你是病人,如果你想被照顾,打电话给你的人把你送回去吧。”
夜子言深呼吸一口气,跟这个女人不能来软的:“最后问你一遍,你过来,还是不过来。”
“夜子言我现在认真严肃的对你说,我能帮你包扎伤口没有用刀再扎你几刀已经是极限了,你不离开是吗,好,我走!”夏小绵说完这句话,转身砸了卧室的门进去了。
夜子言躺在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
卧室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一会儿夏小绵就拖了个小箱子出来,她说到做到,一眼都不看夜子言就拉开了大门。
外面两个黑衣男人挡住了她。
夏小绵:“你们什么意思。”
夜子言冷冷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不把我的伤口处理好,你别想离开这里。”
夏小绵往外冲,被两个男人轻松的推回来,并且上了锁,把外面反锁了。
“夜子言你到底什么意思!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反锁我的门啊!”夏小绵扔了箱子冲进去,怒目瞪向夜子言:“既然你都把你的人叫来了!让他们给你处理去啊!”
对于面前这个暴躁的小女人,夜子言只是平静的说:“我饿了,去弄吃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给最恨的人做饭!”
最恨的人……
夜子言窒了窒,压着脾气退了一步:“只要你给我的伤口处理好,让我康复,我就离开,并且放过你。否则……我不好受,也不会让你好受。”
有这么贱的男人吗!
夏小绵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好,夜子言,这是你说的,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
“我什么时候没有履行过承诺?夏小绵,别以为我是故意出现在这里,故意要见你,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魅力?如果不是重伤恰好倒在你门外,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呵,不然我三年前让你滚蛋?”
夏小绵低着头,双拳死死的攒紧,指甲陷进肉里,刺痛,却仿佛麻木了一样,感觉不到。
“愣着做什么,让你去做饭!”
夏小绵咬着牙齿去厨房了。
夜子言把胳膊搭在额头上,有些出神的望着天花板,眼睛里全是说不清的某种情绪。
夏小绵熬了白粥,端进来,递给夜子言。
夜子言:“为什么是粥!”
她不说话。
“你要想让我早点离开,就别特么给老子这种态度!”
夏小绵这才不情愿的说:“你伤口不能吃硬的。”
原来是为了他的伤口着想,夜子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撑着身子坐起来:“喂我。”
“你又不是手断了。”夏小绵小声嘀咕了一句,夜子言凶狠的眼神射了过来,她只好闭上嘴,舀一勺白粥递给他。
夜子言凑下来喝。
……
“好烫!夏小绵你要烫死老子!”
夏小绵:“……”烫他不会自己吹吹?
夏小绵低着头吹冷勺上的白粥,侧面白皙而认真,夜子言垂眸望着她,渐渐的,就深了情。
“张嘴啊!”夏小绵略带恼意的喊道。
夜子言这才愣愣的回过神来,张开嘴,吃下她喂给他的稀饭。
很好吃,从来不知道白粥竟然也能这么美味。
三年来因为想念而日日夜夜睡不着觉的折磨,在这个时候,仿佛全都变成了浮云。
“绵绵。”他低而沉的唤她。
“有话快说!”只可惜某个女人根本不领情,无视:“还有,麻烦请叫我的名字,谢谢。”
“名字怎么叫?沐……绵?”一边拖长了语调,夜子言一边凑近她,呼吸已经近在她的耳畔,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缭绕在他鼻子中,小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热衷薰衣草,味道肯定也如同三年前一样,或者,更甚……
心跳全部乱了,夜子言呼吸都停止了,就要亲上她了,夏小绵却舀起一勺白粥用力塞进他的嘴里:“能好好吃东西吗!”
夜子言嚼着白粥搂着她悻悻的想,真可惜,没亲到。
夏小绵忍着脾气的喂夜子言吃完了一碗白粥,这个男人的身子已经几乎一大半都压在了她身上,夏小绵受不了了,“夜子言,请你能坐起来吗!”
“受伤,身体虚弱,动不了。”
“……”
眼看着他越靠越近,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夏小绵挣脱了几次都没什么用,情急之下,她只好用力的按了夜子言受伤的小腹。
“嘶!”夜子言惨叫一声,怒气蓬勃的吼,“沐、绵!”
夏小绵也趁这个机会逃开了,踉跄着跑了两步,他疼的倒在沙发上没有追上来,她才放了心:“夜子言,我就应该不管不顾的在这时候把你杀了!”
“你不敢。”夜子言闭着眼睛,额头是大滴大滴的汗,这死女人,下手没轻重的!
她确实是不敢,夏小绵不理夜子言了,跑去厨房了。
夜子言按着伤口躺在沙发上泪流满面的想,早知道他就把自己捅轻一点了,也不至于现在动弹不能,收拾不了这个女人。
夜子言的出现,打乱了夏小绵这三年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
第一天晚上夏小绵没有意识锁自己卧室的门,结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进来,好在夏小绵睡眠很浅,惊醒过来,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瞪着他,“你做什么。”
“我是伤重病人,不应该睡又小又破的沙发。”
“呵呵,你伤重?你要是伤重,全世界就没病人了。”
夜子言无视夏小绵的嘲讽,径自大步走到夏小绵床前,夏小绵抱着被子非常紧张,“你要做什么!”
“你想让我做什么?”邪眉俊目微微一挑,“不过就算你想让我做什么,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说。”
“你!无耻!”夏小绵咬着牙。
夜子言长臂将夏小绵连带着被子一起全部捞了起来,扔到了地上,自己躺上了她的床,闭着眼睛,舒服极了,“我不习惯两个人睡一张床,赶紧出去,别打扰我。”
“夜子言你还要不要脸!”夏小绵气的直跺脚,从地上跳起来,将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用尽全力全部砸到了夜子言头上,“你睡吧!最好今天晚上就睡死!”
听着砰的一大声门响,夜子言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好久了,自从分别后,他还是第一次心情那么愉悦。
可完全不同于夜子言的心情,夏小绵在客厅里,整整一夜都没有合上过眼。
夏小绵家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夏小绵才刚睡着不一会儿。
“齐昊!”夏小绵有些惊喜,四下看看,门外两个大汉也不见了,“你怎么回来了!”
门外的男人浅浅勾了唇,抬手轻弹了她脑门一下,“没大没小的,要叫老板。”
夏小绵捂着额头笑嘻嘻的,看到他手中提着的食物,顿时欢呼,“太好了,我刚好饿了,齐昊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夏小绵你小学语文体育老师教的,老子是蛔虫?!”齐昊脸都黑了。
正说笑着,夏小绵卧室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夜子言出现在门的那边,眉目之间都裹着阴冷,“夏小绵,他是谁。”
齐昊眯起眼,一眼就认出了夜子言,“你是夜四少。”
“你谁。”不等齐昊回答,夜子言又补充一句,“哦,无名小辈。”
齐昊一紧,他本就是冷漠的男人,这会儿更冷了,“夜四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我女人的家里,不妥?”
“你的女人?”齐昊看向夏小绵,“绵绵,你认识他?”
绵绵?!
这该死的男人叫她绵绵!那是他才能叫的!!!
火药味越来越重,夏小绵拉住齐昊,“我不认识他,就是个路人,昨天晚上他受伤倒在我家门口,我可怜他把他捡了回来,不过他神经似乎有点问题,我正打算报警。”
不认识他?路人?可怜他?神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