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了,还犟不过你个小矮子?”暗恒风鼓着腮帮,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啪!打了个很清脆的响指。
“有了!”
暗恒风坐姿转了个方向,面对着石清远,左手将她的脑袋微微拉起来一点,然后将药片放在自己舌尖上,然后快速凑过去唇,用他的舌将那药片推送到她嘴唇深处,赶紧再喝一口水,趁着药片没被她送出来时,又将那口水送进她嘴里。
一口喂下去,暗恒风不放心,又用这个方法喂进去一口。
咕咚,咕咚……石清远被逼着咽下去两口水,药片进了肚肚里。
“成功了!哈哈……”暗恒风松了一口气,浅浅笑着看着石清远上下匝巴的粉唇,呆了呆。
呆了五秒钟,直接再次俯冲,热烈地吻住了她的唇。
身下的石清远发出模模糊糊的哼咛声。
吻得石清远的呼吸完全混乱时,暗恒风马上离开了她。
“睡吧。以后,你我就是工作关系了。”暗恒风苦笑一丝,挨着石清远平躺在床上。
他打算过了这一晚,他就再也不会对这个女人抱有奢想了。
“你退了烧,我就离开这屋。”
暗恒风嘀咕着,闭上眼睛,枕着自己胳膊。
“唔……”石清远翻了个身子,向热源靠过去,小胳膊搭在暗恒风的身上,小脸也靠过去,钻进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窝。
暗恒风皱眉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五味杂陈。
如果……她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自己,多好?
为什么她想的是滕儒策?
鼻尖,钻进来属于她的那份少女的芬芳,好像是一只小手,在一下下骚他。
拥着她柔软的身体,听着她一下下呼吸声,他身体刚平息的热度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外面的雨小点了,啪嗒啪嗒的雨声像是敲得帮子,一下下敲打在暗恒风的心窝上。
他的心现在是苦的,是酸的,是咸的。
他不断地嗤笑着他自己:
暗恒风,你可以用你强大的武力将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拽出来吗?你没有这个本事吧?你输得很惨吧!
他这边仿佛在煎锅上煎着,难受得呼吸都在痛。
而拥着她的石清远,却睡得越来越沉。
半个小时后,石清远开始退烧了,出汗,她也觉得不舒服了,来回地不安生。
暗恒风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他就去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擦脖子。
大概是身上也出了汗,她觉得很不得劲,在床上烙锅饼一样翻来翻去的。
“别乱挠,我给你擦擦汗。”
暗恒风按住她乱挠的小手,唯恐挠破了皮肤,一趟趟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拭。
不得已,褪去了她的衣服,给她擦身子。
擦着擦着,暗恒风鼻尖上的汗就落在了石清远的身上。
该死的!
她的身体……好诱人!
这是对他的凌迟!
光能看,也能摸,就是不能拥有!
暗恒风眸子滴血般赤红,呼吸越来越粗重。
暗恒风禁不住舔了舔唇,暗暗咬了牙,咬得下颌骨紧紧的,心底不断地高声喊着:暗恒风!你不可以这么没出息!女人多的是!你快点离开她啊!没出息,没出息!你真没出息!
另一个声音却一下子飞过来: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前,要那么有出息干什么!
我怎么了?
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是如何看待熙尔的?
滕儒策吸了好几颗烟,几乎呛得他自己咳嗽,他像是幽灵一样,维持着他俊美如玉的五官,铺散开月光一样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床上沉睡着的幸福小女人。
呵,熙尔,如果我突然有一天告诉你,我对你……并不是爱,你会怎样?
滕儒策摇了摇头,苦笑一丝,转身去衣橱里找自己的衣服。
凌晨两点,外面雨丝不断,滕儒策已经穿戴完毕,悄悄地离开了金沁尔的房子。
一人一车,像是魂魄一样,在街上茫无目的地快速行驶着,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他此刻的心,荒凉得无法比拟。
雨丝,模糊了他的车玻璃,雨刮器一下下扫走了雨滴。
“妈的!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想要什么啊啊啊啊!”滕儒策狠狠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几乎疯掉。
滕儒策走进了彻夜不眠的不夜城,媚眼如丝,潇洒风流,一进去就引起了很多女人的吹捧。
还有很多熟识的纨绔子弟,也都兄弟般招呼着,滕儒策使出来十二分的热情,努力让自己投入到这种萎-靡的生活中。
喝酒,大声说笑,搂着怀里的莫名的女孩子调-戏,摸她的腿。
坐了直升的电梯,去了开的房间,一进门,他就命令自己像是饿狼一样,直接将女人扑倒在床上。
女人似乎听到这个美得不可思议的滕少爷嘴巴里,一直轻声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未远……未远……未远……”
结束后,滕儒策累了,看也没看床上的女人,直奔洗刷间,用水柱喷洒自己身上。
水柱打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他仰起头,闭着眼睛,任由温水浇在他的脸上。
嘭嘭!
他突然两拳头打在墙壁上,张开眼睛,眼睛里血丝密布,“啊啊啊!石清远!你为什么总往我脑子里钻?我爱的是金沁尔!金沁尔!我最爱我的熙尔!石清远你走开啊!走开!”
挥之不去啊……
他应该只爱金沁尔,应该的……可是世事难料,应该的事情却总是遇到意外。
最后,滕儒策放弃这种努力了,不论他在做什么,和哪个女人行-欢,他脑子里的石清远总是存在。
***
石清远喝多了酒,又在雨里等了好久,受了凉,不发烧才怪。
即便现在她退了烧,她脑子里还是被酒精占据着,仍旧是飘飘忽忽的。
她在起起伏伏的云端里,突然看到了邪笑着的滕儒策,没有金沁尔,只有他一个人,他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开始心慌,开始无措。
他那张妖孽脸让她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石清远,你爱不爱我?”
偏偏,滕儒策突然问了她这样一句。
“我、我才不会爱你!花瓶男!”石清远习惯地否认,撅起嘴巴。
却不料,滕儒策突然飞了过来,就像是电影中吊着钢丝飞过来的一样,下一秒,他的手就拥住了她的两臂,深情地低头看着她,看得石清远更加心慌了。
上帝,她刚才说了谎,是不是要变成长鼻子?
那拜托,不要在这时变出来长鼻子,等到这个妖孽走了之后再变出来不迟。
“石清远,你眼睛说谎了,你看我的时候,你的眼睛冒着两团粉红的火焰,你分明是爱我的。”
石清远真想立刻马上捂住自己的眼睛。
该死的,自己那么容易就泄露情绪了吗?她记得她一直伪装得很好啊。
算了,既然被戳穿了,死就死了,为了防止被落雪然再度笑话,石清远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梗起脖子,以一位壮士的壮烈心情喊道,“你要了我吧!我要你结束我的处女生涯!”
她以为,滕儒策会马上笑话她,估计会扶着腰笑得直不起身子,大概还会嗤笑她,告诉她,他才看不上她之类的打击人的话。
却想不到,滕儒策突然眼神变得好深情,好柔情蜜意,轻轻地说,“好,我爱你。”
天哪,地哪!她有没有听错哦!
他竟然说,他也爱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答应了她的无厘头请求。
哈哈哈哈哈……石清远站在山巅云中,突然就爆发了无法停止的狂笑。
“滕儒策!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答应了的,就必须要做到!你今天别想逃了!!!”
大言不惭,豪气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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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
头上插过来一只小肥手,揉搓着暗恒风的头发,这动作……,太具有怂恿性了。
“唔……”石清远偏偏又发出了那种慵懒小猫的满足的叹息声,引得暗恒风脑袋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即刻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