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车,不用你接。你不要把我想象成为需要被别人悉心供养着的娇娇女,我可不是,我独立惯了。”
墨枭脸色一僵,挡住石清远的路,说,“是老大安排的任务,我必须接你去上班,否则老大那边我没法交代。”
石清远皱脸跺脚,“老大老大,老大!暗恒风真的把自己当做世界老一了?凭什么什么事都要听他的?讨厌死了!”
“请石小姐别为难墨枭……”墨枭的头垂得更狠了。
那份卑微和坚持,让石清远心底微微发酸。
“阿枭,不要低头,你小伙子长得这么帅,人心眼又好,你应该挺胸昂头。好吧,看在阿枭的面子上,我就委屈一下吧。”
石清远小手轻轻拍了拍墨枭的胳膊,然后自动上了墨枭的汽车。
墨枭微微侧脸,看着被她拍过的胳膊,有点发痴。
她的关心,她的热情,她的爽朗,都让他难以抗拒。
“你们那个什么老大呢?他已经去上班了吗?”石清远对着小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卷发,随口问道。
“我们老大今早飞回意大利了。”
“哦……啊!什么!”(⊙_⊙)石清远撑大眼睛,镜子差点掉下去,不敢置信,“今早?意大利?”
“嗯,是啊,听说是老大的母亲身体出了点问题,他就急匆匆地赶回去了。五点的专机就飞走了。”
石清远仍旧大大睁着眼睛,大大张着嘴巴,一时间没有消化。
“那、那你怎么没跟着他一起回去?”
墨枭从观后镜看了一眼石清远,闷闷地说,“老大让我留下来保护你。”
“保护我?我需要保护吗?”
她又不是总统,她又不是暴富女,她只不过就是千千万万平凡人里面的一颗小石子,她平凡得几乎可以隐秘与人群中,她为什么要墨枭保护?
“我们老大说了,在他离开的日子,让我好好保护你。”
“有病啊这人……”石清远扯了扯嘴角,一头黑线。
“谨慎点好,不是吗?”
“是是是……真够荒谬的,我竟然也有保镖了。”
石清远暗暗嘀咕着,挠着头皮叹口气。
该死的,为什么她一听说暗恒风那家伙飞走了,她竟然在松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想叹气的意思?
难道舍不得他走?
汗汗汗。
石清远一走进广告公司就呆了。
“啊——啊——这是谁做的?这是哪个超级大富做的?”
一进去,先听到了甜甜那提高八度的声调,以及疯狂地欢蹦着。
一副癫狂的样子。
石清远皱起眉头看了看各位同仁,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写着被严重打击到的惊骇表情。
石清远一时间也没有了语言的能力,结巴道,“谁来告诉我,这、这些东西是什么?”
“头儿啊!”甜甜转身,以百米跨栏的速度像是小鹿一样蹦跳到石清远的身边,一把狠狠地抱住石清远,抱得石清远只是皱眉头。
“头儿!你太帅了!你简直帅得让我拍案惊觉!我太太太太佩服你了!”
该死的,甜甜的口水貌似都迸到她的脸上了。
石清远挣开甜甜,不悦,“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儿你还不知道吗?”
石清远一头黑线,“谁规定的我一定要知道?”
“可这些昂贵的蓝玫瑰都是送给你的啊。”
甜甜撑大眼睛,指了指满屋子的蓝玫瑰。
桌面上放着,厨子上堆着,窗台上挤着,连地面上都洒满了蓝玫瑰的花瓣……满眼都是那诡异的蓝色……让人几乎要误以为掉进了某个染缸里。
“送我的?谁送的?”
甜甜答非所问,持续兴奋着,“头儿,你知道吗,这些蓝玫瑰很贵很贵的,上次那位帅哥送给你一束,你忘了吗,不就是从国外空运来的吗?这也是的!它们都是高贵的血统!只不过,这一飞机的蓝玫瑰,数量多得吓死人,这要多少钱哦,我们刚刚初步算了算,可以买一套别墅的钱了!头儿,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咣!
石清远毫不客气地给了甜甜一个爆栗子,翻白眼,“这是哪个恶搞的?这么贵的东西这要糟蹋,真是太败家了!有没有卡片?我看看。”
“没有卡片。早上人家送花的大队伍进来时,只是说送给你的。”
连个卡片都没有留下……
这是谁啊?
石清远一头茫然,就那样抬脚,踩着满地的蓝玫瑰花瓣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看了看被那蓝玫瑰塞满的办公室,只好扶着头哀叹,“天哪,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晕死在鲜花的海洋里啊。”
这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谁!!!
石清远撑着下巴想,这样子不靠谱的傻帽事,估计也只有滕儒策那个疯子才会做。
有钱烧地啊!
正要给滕儒策打个电话问问,她的办公室门就被人狠狠撞开了!
嘭!
“先生,先生……”甜甜拉不住滕儒策,尴尬地挤在门口,朝着石清远说,“石经理,我不让他进来,他偏偏要闯进来,您看……”
石清远挑挑眉骨,摆摆手,“甜甜,你先忙去吧,让他进来。”
甜甜吐吐舌头,又色色地瞄了一眼滕儒策,那才赶紧关门退出去。
滕儒策皱着秀眉,倚在进门的墙壁上,衣服有些凌乱,头发有些乱,眼睛还有些发红,看上去显得很疲惫。
他一直那样恶狠狠地盯着石清远,却一字不说。
石清远动了动膀子,说,“你来得好早啊,老公,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老公?”滕儒策咀嚼着这个词,苦笑,“老公不就是个摆设?”
石清远惊奇地看着滕儒策,那才发现,今天的他有些不同,情绪很不对。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副样子?你昨晚在外面宿醉一夜?”
“我宿醉不宿醉,你在乎吗?你管我吗?”滕儒策咄咄逼人地逼问她。
石清远的心,软了软,却不敢直视滕儒策那热烈的目光,喃喃,“不是有人管你吗?沁尔没有管你?”
“你休要给我提她!在我们俩谈话的时候,你不要牵扯上沁尔!”
石清远手里摆弄着签字笔,“那好,不说她。那么我请问你,你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是为了向我炫耀你很有钱吗?或者说,你一早来其实就是为了和我吵架,那么我请你改个时间,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饶舌。”
“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滕儒策的拳头攥紧了,眼睛里划过一份受伤。
“昨晚?干嘛?我不是说了吗,我和我朋友聚会……”
“男的,还是女的!”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就让你说,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石清远狠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己不发火,“女人。”
“你说谎!石清远,你为什么不敢说实话?昨晚陪着你的不是个男人吗?你还否认!”
石清远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指着滕儒策,叫道,“滕儒策!我就是和十个八个男人鬼混也不干你什么狗屎事!你有什么资格一大早跑到我办公室乱吠!你算我什么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就是和我契约的假丈夫!你有金沁尔,你有你爱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指望全天下你认识的女人都要为你守身如玉?你有病吧!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你现在就出去!”
石清远一旦凶起来,就像是发狂的母狮子,瞪圆了眼睛,眼睛喷着火,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滕儒策怔怔地看着石清远,看了好久,在石清远以为他气傻时,他才幽幽地可怜地说,“我们……可不可以从头来?”
石清远没有太听懂,歪歪脑袋,“什么?”
滕儒策凄然一笑,“我们俩,可不可以不要那个契约,我们做最最真实的夫妻,好不好?”
嗡嗡……
当头一棒……虽说是意外的甜蜜的幸福的一棒,仍旧打得石清远措手不及。
“你、你没开玩笑吧?我、我们俩……”
“我想和你做真实的夫妻,没有沁尔,没有别人,只有我们的……夫妻生活。”
滕儒策狂热地说着,几步奔过去,一把将石清远扯进了他的怀抱里。
石清远的脸栽进滕儒策坚硬的胸膛上,听到了他怦怦急速的心跳声,还嗅到了他身上一股股酒气。
她有点不敢置信的感觉,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却被他下意识地搂得更紧了,他的用力使得她的下巴磕到他身上,磕得生疼。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滕儒策,不兴一大早就来耍着人玩的!”
滕儒策闭上眼睛,狠狠地嗅着石清远头发里的清香,急急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太难受了,我心底难受得无与伦比,我的心被你挖走了!石清远,你为什么这么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你让我总是做不下任何事,脑子里总是会出现你的身影,你让我变得患得患失,尤其是听到你身边有其他男人时,我几乎要气疯了!我真的很想杀人!你既然是我滕儒策的老婆,你就应该只看着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只服侍我一个人才是。我不许你身边有其他男人,不许你的身体被别人占有,不许你在别的男人的身下低吟绞缠。我嫉妒!我昨晚嫉妒得喝掉了十一瓶酒,我把我的新车给烧了,我还故意和几个人挑衅,打了一大架。即便这样,我脑子里还是无法驱赶走你。石清远,你为什么这样厉害?你到底有什么魔法?你凭什么可以拿走我滕少的心?而你却一滴滴心思都没有给过我,这让我情何以堪!”
滕儒策狂热地说着,双手托着石清远的腮帮,抬起来她的脸,低头近近地看着她,他嘴里吐出来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了石清远的鼻尖上,“可恶的小东西,你知道你有多么可恶吗?你驻扎在我心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