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真真步子一停,权当没有听到,继续走。
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面传来科斯达的惊叫,“霍斯先生——!您怎么了,霍斯先生!霍斯先生!请您回答我!”
噌!
路真真遽然转身,看到亚当。霍斯惨白了脸,倒在地上,大手捂着小腹处。
灰色的T恤,渗出来一汪汪黑色的血。
“霍斯……”路真真轻轻吟出来,忍不住狂奔过去,捧着霍斯的脸,焦急地喊道,“霍斯!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霍斯!霍斯!”
刚刚硬起来的心,顿时瓦解了,比丝绸还要柔软。
霍斯啊,你难道就是来折磨我的吗?
亚当。霍斯艰难地喘息着,幽幽醒转过来,看着路真真,惨笑,“你……还是担心我的……对不对?”
“你……你好可恶啊,霍斯,你就一直强悍一直霸权下去吧,干嘛要露出你脆弱的一面?你干嘛要让人为你担心?你怎么了?”
路真真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地掉出来。
霍斯抿抿唇,“不论何时,你记住一点,我……是真的爱你的……其他的,不重要了……”
路真真摇着头,对着身后喊,“都愣着干嘛?快点调车来啊!送霍斯回医院!”
亚当。霍斯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攥紧了路真真的小手,握了握,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霍斯!霍斯!你不要有事啊!”
路真真抹着眼泪,陪着霍斯送到汽车上。
科斯达忍不住了,气愤地指责路真真,“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路小姐,因为你是霍斯先生的挚爱,我才这样尊重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一次次地伤霍斯先生的心?霍斯先生千里迢迢来中国,是为了谁?而今晚,他几乎一夜没睡,拔掉针头,急匆匆的赶过来,亲自寻找你,他是那么在乎你,而你呢,你却这样冷冰冰地对待他!你伤得霍斯先生太深太深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女人?医生让霍斯先生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才能下床的,可是他为了你,做完手术才一天就奔走劳碌!这都是为了你啊!你不该的,你不该那样冷漠地对待他的,他……不是神,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痛的!”
轻易不动感情的科斯达,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霍斯先生即便对不起全世界人,他也完完全全对得起你!你想想你母亲的手术,想想霍斯先生如何待你,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路真真只是落着泪听着,一句话不反驳,她目光深深地看着昏迷的男人,伸过去小手,抚平了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好久,才幽幽地说,“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科斯达被这个艳若桃李的女子,这句轻叹,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路真真看着一群医生围住了霍斯进行急救,看着呼吸机捂在霍斯的鼻子上,看着长长的针头,刺入霍斯的肌肤里。
她擦擦泪,吸口气,仿佛决定了什么,转身走。
“请等一下。”
一个女孩子挡住了路真真的路。
“我不认识你。”路真真此刻心里那么乱那么乱,根本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我认识你。确切的说,我妈妈认识你。如果没有我妈妈,你早在十八年前,就成了死尸了。”
潇阳的话,终于唤起了路真真的注意。
两个女人目光对视着。
她是个短发的很精明的女孩子,像现在时尚的女孩子一样,浑身活力四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哦,你就是霍斯救的人。”
路真真平静地说。
潇阳有点气馁。
该死的,霍斯先生喜欢的女人,果然比自己漂亮很多很多,不,不单单是漂亮,而是自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高贵气息,冷冷的,淡淡的,那份说不清楚的气质。
把自己毫不犹豫的比了下去。
抬抬下巴,“对,我就是霍斯先生深爱的女人,我叫潇阳。霍斯先生为了救我,才受的伤。霍斯先生是爱我的,我也爱他,我们俩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所以,请你这个厚脸皮的勾引男人的女人,以后不要再纠缠霍斯先生了。给自己留点脸面好不好。”
潇阳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路真真这个劲敌,从霍斯先生身边扫得远远的!
路真真轻轻地笑,“说谎不是好女孩。小姑娘,霍斯爱谁不重要,不过我很质疑,他那么爱你,你也爱他,为什么你却喊他‘霍斯先生’,这个称呼,不像是恋人。”
冷静的几句话,就打的潇阳站不住。
“我,我愿意这样喊!反正我告诉你,你这个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没有一点廉耻心吗?你可是和霍斯先生是仇人,你怎么可以厚着脸皮,勾引你的仇敌?你的家族,你的亲人,都会为你羞耻的!还需要我告诉你,你和霍斯先生为了什么结的仇吗?”
路真真的脸色,刷的苍白无血,她绷紧了脸,冷冷地说,“不需要你的多言了,我统统了解。你放心,霍斯先生在你眼里是最好的,未必在我这里就是。我不会勾引他的。请你转告霍斯先生,我这个人,通常是有仇必报的。”
从潇阳身边走过去,仿佛一抹幽魂。
谁知道,她的心,比死掉还要痛。
为什么……她会那么痛,那么痛!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亚当。霍斯,爱上了自己的金主?
现在想来,那一年的情妇生活,才是最最幸福的,最最无忧无虑的,最最轻松的。
明明太阳出来了,照在她的身上,路真真却觉得,她仍旧在黑暗的寒冷中。
远处,一辆车,一个瘦瘦的身影,等着她。
“走吧,去见见我们的人。”城山骏打开了车门。
路真真不想见到这个家伙,扭转了脸,“暂时不想去。等我梳理一下思绪再说吧。”
想往一边走,却被城山骏铁钳子钳住了身子,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汽车里,快速的关上车门,锁死,在路真真去拉车把手时,豹子一样扑过去,龙卷风一样,狂吻着她。
“信不信,我在车上可以要了你?”他热烈地喘息着。
像是饿狼一样向路真真扑了过去,暴风骤雨地狂吻着她。
路真真奋力挣扎,使劲扭着脸,他追着她的嘴唇,一丝不放松。
吻得路真真将要懊恼气炸时,他放开了她,压着她身子,呼呼大喘着,沙哑地说,
“信不信,我在车上可以要了你?”
有一股股情欲的火焰,在城山骏眼睛里灼灼涌动。
路真真皱眉,叫道,“城山骏!我不管你是谁!以后不许你这样对我!我讨厌你这样!”
“呵呵,瞧你这容易翻脸的脾气哦。”
坏坏地笑着,城山骏突然又俯下脸,出其不意地在她嘴唇上快速地亲了亲,龇牙,
“你是我的老婆,我亲我的女人,天经地义。你就是凝公主,也不能阻碍我亲我的女人。”
一脸的痞子气,脸上写着“你耐我若何”。
路真真气得真想打掉他的门牙,鼓着腮,气哼哼地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什么娃娃亲,我才不要承认。我记得,你在蛇舞门里,现在位置应该在我之下,我说不嫁你,你不能强迫蛇舞门的当家人嫁给你吧。”
(⊙_⊙)
城山骏一怔。
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趁着他发呆的瞬间,路真真一下子推开了城山骏,狠狠敲了他额头一下,权当被他强吻的报复,那才快速地拉开了车门,跳下车。
“喂!凝公主!”
城山骏也赶忙钻出汽车,揉着被敲疼的额头,朝路真真喊,“凝公主!你别忘了,蛇舞门十几年没有大当家的,可都是我城山家给你撑着呢。我们俩的婚事早在你出生之前就定下了,否则,你以为我会那么无聊,花费了这么多人力财力寻找你?你不想报仇了?没有我,蛇舞门的弟兄们会有几个臣服你的?”
挑挑眉毛,等着路真真回来。
路真真叹气,“城山骏,你们城山家一直替蛇舞门顶着,只不过就是想要掌控蛇舞门,我可以给你蛇舞门的权力,你可以满足了。”
“呵呵,你很聪明,说得没错,作为蛇舞门的女婿,我是可以拿到很大的利益,不过,那是原来的想法。”城山骏欣赏着路真真的身条,继续说,“但是从昨天起……确切地说,从见到你起,我的打算又临时更改了。我不仅仅要蛇舞门的权力,我还……要你!!”
“你休想!”
路真真转身就走。
城山骏看着路真真气咻咻的走路姿势,倚着汽车呵呵笑起来,扬声喊道,“凝子!我们可以赌一赌,你绝对会成为我的女人!”
路真真忧虑重重地不停走着。
“凝子,凝公主,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信!昨晚看到你身体的那一刻,我确定我爱上你了。呵呵……”
路真真一头井号。
走得快了。
“我喜欢你这种小没良心的样子!很喜欢!我城山骏发誓,一定要把你娶回家!你等着吧!”
路真真小跑起来,骂道,“城山骏,你吃屎去吧!”
城山骏摸摸自己的鼻子,暗暗笑了。
想不到,他的娃娃亲妻子会这么漂亮!而且,性格好辣,正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好有个性。
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一定很刺激。
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语,“不过,下手是狠了点,比日本女人彪悍多了,目无老公。不过,如果在床上也这么烈,嘿嘿,也挺有味。”
总算找到了蛇舞门唯一活着的血脉,凝公主。先不要急她,让她一点点接受自己身份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