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暖，你不要脸！”
暖暖坐在那，被当头扇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懵了。
有些回不了神。
赵冰冰似乎不解气，又将手里的LV提包抡起来，奋力朝暖暖甩过去。
那金属拉锁，一下子便将暖暖的唇割出一道血口子来。
痛得惊心，她霍然起身，扬手边将赵冰冰的包抢了过去，扔在了那长桌上。
怒目，冷冷瞪着她。
眼底，迸射出的寒意，仿佛要将赵冰冰冻僵一样。怒目，冷冷瞪着她。
“你闹够了吗？”喝了一句，暖暖冷冷的将唇上的血擦掉。
赵冰冰在怒意上，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暖暖的眼神震得惊了一瞬。
但很快的，她又竖起浑身的尖刺来。
“是我在闹吗？”她厉声质问，“赵暖暖，是不是你真把自己当楚夫人了？你唆使君临和我离婚！是不是？”
“你莫名其妙！”暖暖不甘示弱，“我从来都不知道楚君临想要离婚。当初是你求我让我替你生孩子，现在你倒打一耙，不觉得很可笑吗？”
两个女儿的争执，听得一旁的赵文盛一头雾水。
小女儿替大女儿生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两位警务人员要劝架，却被两个女人对峙的寒意所阻拦。
暖暖望着赵冰冰，“姐，你别再闹了，我也累了……这个孩子……”
她很想像从前那样，干脆的说，不要就去医院拿掉。
可是……
手轻轻搁在小腹上，恍惚间似乎能感受到里面的跳动。
耳边，忍不住浮出楚君临说的那句话——
孩子安然生下来后，他便动手术……
心，立时痛如针扎。
多余的话，她居然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口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让她窒息。
“怎么？不舍得把孩子拿掉了？你根本就是爱上了君临！”赵冰冰抖着手，指着暖暖，嗓音尖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暖暖有些心虚的别开脸。
落在小腹上的手，却隐隐颤栗。
“赵暖暖，我告诉你……”冰冰嗤笑的看着她，“你别以为君临是真的爱你，事实上，从始至终他都在玩弄你，玩弄你赵暖暖！”
暖暖满头都是雾水。
在她看来，此刻的赵冰冰有些精神失常，说出来的话，让她完全都听不懂。
楚君临玩弄她？
‘赵暖暖’这三个字，都不曾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何来的玩弄？
当然……
他算计父亲，利用了她，这算是玩弄，可是，这不也是挂着她赵冰冰的名号吗？
“你真以为他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谁？”
赵冰冰嗤笑。
仿佛在笑她的愚蠢。
暖暖微微敛眉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从始至终，她都知道你不是我赵冰冰！你是赵暖暖！”
暖暖不可思议的瞠目瞪着赵冰冰。
而后，又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骗人，他怎么可能知道？况且，若是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曾问过我？”
暖暖怎么也不相信。
赵冰冰冷嗤，“他为什么要问你？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游戏，他会傻乎乎的告诉你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暖暖高声叫起来。
明明什么都还没听懂，可是，却有种不祥的征兆。
心里，跳得很快，拧得也很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再天真了！从最初开始，要你代替我生孩子的，原本就不是我！是楚君临！”
赵冰冰尖刻的声音，说出这个让暖暖呆住的事实。
暖暖有些懵的看着赵冰冰。
这明明是一个很荒唐，很荒唐的事。
可是……
为什么，心里却忍不住要相信？
“你以为楚君临是傻瓜吗？我们的个性、气质，哪怕是声音都大相径庭，他会察觉不出来？”
看着暖暖越来越苍白的脸，赵冰冰说得越发的亢奋。
如果当真自己不能和楚君临在一起，那么……
这该死的两人，也别想好好过！
“当年妈为什么会突然出事？为什么就算你找杨依然都没有用，现在知道了吗？因为都是他楚君临下的手！杨慕然再有实力，他也得顾及他兄弟！”
赵冰冰一连串的话，就向一个个惊雷从自己头顶上轰轰的滚过去。
暖暖的脸，惨白得毫无血色。
她脚步有些发软，往后退一步，靠在长桌上。
苍白的手指紧紧抠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自己，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这样的真相，太残忍……
残忍得，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嗓音艰涩得就像蒙了一层巨大的灰。
心头，痛如刀搅。
万万没有想到，从最初，这就是一个陷阱……
“你得去问他。”
赵冰冰冷冷的回答。
事实上，现在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以前没仔细想过，只以为他当真是想要个孩子。
可是，现在看来……
一切，似乎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暖暖突然扬起脸来，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盯着赵冰冰，那眼神里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从一开始，你就和楚君临一起挖个陷阱，让我往里面跳？”
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她却哭着来求自己，促成这一切？
这到底是什么姐姐？
暖暖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却听到赵冰冰冷嗤，“赵暖暖，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太天真！”
“当初，也是你求着让我救妈，是你亲口答应我，什么都可以做。”
赵冰冰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心情。
暖暖死死咬着唇，将唇咬出一片苍白来。
唇角还残留着刚刚的血迹，那血腥和苦涩的味道都冲入鼻腔，难受得她想吐。
望着赵冰冰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忍不住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显然，没料到暖暖会有这招，赵冰冰挨了这一下，完全懵了。
暖暖在气头上，下手自然很重。
赵冰冰一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待回神，她几乎是跳起来要去揪暖暖的头发。
“你敢打我？！”
暖暖一挥手就将她推开了。
她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被这一推，崴了脚、
哎哟一声，狼狈的倒在地上。
暖暖从上而下，高高在上的冷眼看着她。
那一瞬，赵冰冰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楚君临的影子。
那神情，实在是太相似。
她不由得骇了一下，只听到暖暖冷冷开口：“这巴掌是替我妈给你的！你算计我，我可以原谅你，可是你居然和楚君临同流合污，连妈都不放过！”
“赵冰冰，你真让人失望！”
说完，不等赵冰冰爬起来再说什么，暖暖已经拉着自己的箱子，走出小黑屋。
………………………………………………
从警局一路出来，她始终挺着背脊，倔强的扬着头。
可是……
走到室外，寒冷的风迎面吹过来的时候，她的眼泪一下子便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风，打在脸上，一下，一下就像鞭子抽着。
连同，她的心，都在痛。
事实，竟然如此丑陋，如此不堪……
所以说，从一开始，楚君临就是在算计自己……
从一开始，他们都在把她当猴一样耍弄。
她居然还傻子一样乐在其中。
甚至……
连自己的心，都丢了。
小腹，痉挛一样的痛。
她突然捂住小腹，蹲下身来，像个被丢弃了的孩子一样，当场大哭起来。
透过朦胧的泪眼，她才发现，她其实真的被抛弃了……
哪里，都不再能容得下她。
母亲是她唯一的支柱，可是，如今，她也让母亲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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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大街上，一个孤身只影的女子蹲在地上痛哭的画面，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同情。
一个又一个或好奇，或同情的眼神掠过之后……
一辆豪车，缓缓在街边停下。
车窗，缓缓降下来。后座上的男人，沉目望着那蜷缩的身影，眼底的疼惜再明显不过。
万万没想到，上次的分离，到此刻，再见到，居然是让他这样痛心。
“王总，这里是不能停车的。前面就到警察局了。”
司机见他良久都在发呆，不由得扭过头来提醒。
“嗯。”王思源缓缓点头，推开车门，迈开长腿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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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然几乎是从来都不来楚氏集团总部的。
所以，当她怒气冲冲的冲进来，找到杨慕然的时候，办公司里韩羽和南林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杨慕然，我有话要问你！”
她扬高声音，门还没来得及带上，这声音飘出去，一下子便吸引了外面不少人探头张望的视线。
离门较近的南林，顺手将门给甩上了。
杨慕然略略皱了皱眉，看着一脸愤怒的小东西，“依然，叫我哥！”
“哥你个头！我现在正在气头上，你最好别惹我！”
杨慕然无语。
这丫头虽然性子急躁，脾气火爆，可是，什么时候这样没大没小了？
***
韩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你们看看，尽说我惯着蓝心，依然这丫头不是然惯出来的吗？现在好了，吃瘪了吧？”
“你也跟我闭嘴！”不等杨慕然发话，杨依然已经堵了韩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