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了,眼睛干涩,我才慢慢起身,走向阳台。
夜色撩人,温柔得不像话,我揉揉眉眼,蹲坐在阳台上,就那么看着夜色失神。
阳台很宽敞,夏天的白天,吹着凉爽的风,我会躺在阳台午睡。那感觉很好,就像躺在青青的草地,头顶一片蔚蓝色的天空。
苏文赫推门进屋时,我披头散发,支起一条腿,惬意的靠在玻璃窗上,欣赏无边的夜景。
他没有来时,我的心已经平静不起波澜,因为我告诉自己,既然留不住,就放手。
就像没有人能阻止天黑,夜晚总会到来!换个欣赏角度,夜色同样美好过白天。
“你又想干嘛?昨晚的话,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的理解有问题?”苏文赫没有开灯,他踏着月光而来,必定也觉得月色很美。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惊讶的看向他,努力平复的心情,再次被他突然的出现,激起了千层涟漪。
“说清楚,你的乖乖听话到底指的是什么?”我声音有些沙哑,却镇定的蹲靠在原地。
一步步走来的他,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无端的压迫感,让我想要后退。可身后除了玻璃,没地方可退,除非我从二楼跳下去。
“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过,你照顾好孩子就行,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苏文赫,你不觉得你很无耻也很自私吗?”
“没有。”
“你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不是男人!”看着表情淡漠的他,我淡定不了。
女人吵架总是会输,那是因为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情绪失控,满盘皆输。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苏文赫阴冷的逼问。
他双手撑在玻璃上,将我圈在他的双臂中,还有一些可以活动的空间,我却感觉自己缺氧,随时都会晕过去。
“我们今晚要解决的问题是离婚……。”我看着他的脖颈,不敢看他英俊的容颜,漂亮深沉的眼睛。
“离婚?当初谁说的,一辈子不离婚。想不到,你的信仰如此易变。”苏文赫挑起我的下巴。
我反抗,他用力,下巴很疼,我被迫抬眼看着他。太多的不甘心,让我瞪着双眼,没有一丝柔情。
“我后悔了!没想过会爱上你,更没想过你最爱的女人会回来。求你,跟我离婚。”我颤抖着说。
离婚两个字真的很伤人,只是说话,都会让自己变怂。
“我不呢?”苏文赫放开我的下巴,轻轻掐着我的脸颊,就像小孩子在玩胶泥。
在他眼中,也许我就是个玩具,连床伴也算不上。
“不行,你必须答应。”说完,我有些激动,用力推开他。
他没有防备,脚步挪了挪,却还是稳稳的站在我身前。
他怎么可以不同意离婚,如果不离婚,打着夫妻的幌子,我们这样尴尬的相处方式,是不是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
“苏文赫,你必须答应离婚。”我努力控制激动的情绪,对他说。
“哼!我说过,没玩够的女人,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床上。”
他冷冷的说完,漂亮的双眼紧盯着我的大腿,顺着他的目光,我才发现,刚才自己推他的时候,不小心敞开了睡裙。
原本拖地的睡裙,已经被我缩卷了起来,两、条细、嫩的长腿,洁白无瑕的裸、露出来。
我理了理裙摆,才含恨的问他:“什么女人,才算是你玩腻了的?”
只要他答应离婚,努力做个让他厌烦的女人,早点让他放手。
“看我的心情。”苏文赫说完,背对着我开始解扣子……。
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可以判定,如果他真心对我,那么他绝对是个可以依靠一生的老公。
无奈,他心底没我。这样伟岸的背影,只让我心生寒意。
男人本就力气大于女人,而他这种男人中的翘楚,越发是女人的天敌。
“苏文赫,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翁声翁气的问。
“我就是道理。”他甩掉了西裤,长腿迈向阳台。
“今晚月色撩人,我只想要你,离婚这种小事,以后不许再提。”
“我说过,想清楚了,必须离婚。”我拽着睡裙的裙摆,寻求最后一丝的坚强。
离婚这种小事?在他看来,离婚竟然是件小事!他可知道,我只要想到离婚就会心如刀割,说出口来,都会觉得残忍。
“有儿子的女人,说离婚,会遭雷劈。”苏文赫平静的说完,霸道的将我揽了过去。
阳台很宽敞,三个人也不会拥挤,可苏文赫却让我觉得,阳台忽然变窄了,让我无处可逃。
“你才会被雷劈,因为我要离婚,是被你逼迫的!”我仰着脖子,狠狠的说。
希望我的挑衅,能打消他想要我这个念头,昨夜里缠绵悱恻,已经让我后悔莫及。
如果再被他得逞一次,离婚后,我会一直生活在悔恨中。
“嗯。那就看看,会不会打雷闪电。”他并没有发怒,而是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躺在了阳台上。
“你想干嘛?”我惊悚的看着他,看他的表情,是想在阳台上……
“你说呢?”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夜的魅惑。
“不要,我讨厌你,我不想……。”我挥着手臂,努力推开他。
“别不自量力,如果不是我乐意,你永远只能被我压,而没有翻身的机会。”
“苏文赫,你真的很无耻。”
“你早就见识过我的无耻……。”
他话还没说完,摸索着撩、起了我的睡裙,退到手臂上,被手臂挡住了去路……。
我像一只被大象踩压的蚂蚁,毫无反抗之力,竭尽全力挣、扎着,欲哭无泪。
饿了一天的我,真的没心思,也没力气与他抗衡。
“苏文赫,求你行行好,我一整天没吃东西,没力气陪你玩。”我虚弱的求饶。
女人,该示弱的时候,你并不是犯贱,而是寻求自我保护。女人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为了所谓的面子,伤害了自己的身体,那才是犯贱。
不仅犯贱,而且还是极其愚蠢!
苏文赫抬起一直埋在我胸、前的头,微微诧异的看着我。我嘴唇发白,脸色难看,让他终于动了隐恻之心。
“想饿死?”他阴冷的说完,随即放开了我。
“厨房有面,我给你煮。”见我一动不动,他妥协了!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整理睡裙,他打开灯的时候,灯光刺眼,而我首先捂住的是赤、裸、的胸口。
“过来,到床上躺着,等我一会。”说完,估计猜到我不会答应,便从衣柜取出睡袍穿上,然后走出了卧室。
看他一气呵成的动作,这个家,他像是常来住。我都不知道,厨房会有面条,在家的时候,我也很少下厨。
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我才狼狈的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到衣柜旁,穿衣镜里的自己,眼睛红肿,神情憔悴,像个被蹂、躏了十几遍的女人,衣衫褴褛……
换好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我慢慢的走下来,饿了一天,也郁闷了一天,这个罪魁祸首就在楼下,非得讨个说法不可,即便讨不到说法,起码还能吃碗面。
很期待,这个冷漠的大叔,能煮出什么味道的面条来。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蒜香味,厨房有大蒜?
我狐疑的走进厨房,看见苏文赫正将油炸好的大蒜,添加进汤面里。
“马上就好,到客厅等着吧,我帮你端出来。”苏文赫撸起睡袍袖子的模样,真像个穿白色工作服的厨师。
“嗯。”看着他那么接地气的份上,我很乖巧的回答。
夜晚22:30分,不早不晚,但是对于前一晚疲劳过度的人来说,饿着肚子的感觉,实在很难受,心空空,不知道该往肚子里倒点进去什么东西,填补一下。
打开电视,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刚好是娱乐频道,白川和我,还有几个“爱的期限”的主要演员,都在接受记者采访。
我一直躲在白川身后几厘米的地方,但笑不语,许多记者的提问,都被我巧妙的推给了白川。
记得采访结束后,白川对我说:“黑妞,你真是个小滑头,看不出来是个新人。”
我只是调皮的笑了笑,很多时候,能不说话,我都不会说话,言多必失,这话绝对是真理。
“趁热吃。”苏文赫将热汤面放在茶几上,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看着电视,起身的时候有些困难,他顺势扶了我一把,我放下遥控器,没有看他,盯着面条,两眼放光。
一碗简单的面条,被他红绿搭配,看上去很有食欲。西红柿配上小青菜,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慢点吃,我不饿,不会跟你抢。”苏文赫冷声说。
或许是太饿了,我吃面的吃相,真的不敢恭维,狼吞虎咽,还发出嘶溜嘶溜的声音,难怪他会打击我。
“谢谢。很美味。”我喝了口汤,由衷的对他说。
苏文赫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看他,汤喝光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坐在沙发上,感觉还想吃点辣。一碗美味的面条吃完,才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没有辣的原因。
“苏文赫,我想吃烤肉串。”心里刚想到这个问题,嘴巴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你不是才吃的面条?”
“我肚子还饿,饿了一整天,一碗面条填不饱。”我没好意思说,我想吃辣。
“你现在的身份,方便出去吃烤肉串?”苏文很忽然狡黠的问。
“大半夜的,谁会关注我。”我看了一眼电视,广告正在宣传“爱的期限”。
“如果你害怕,可以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出去吃。”我忽然想到了沐雪,如果我跟苏文赫在一起的画面被狗仔队拍到,沐雪知道了,苏文赫必定要解释一番。
毕竟,沐雪现在是他的正牌女友,而我是个见不得光的老婆。
“嗯。”苏文赫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抓起茶几上的手机,走到鞋柜旁换上鞋子,拿起零钱包和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是不是以为,我真的非他不可?坐在车里,我手握着方向盘,心里狠狠的纠结着,不是要跟他离婚吗?为什么会跟他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黑米娜,你真的疯了!
自责了一番后,我给曲少游打电话,约他一起吃烤肉串,顺便问问他,帮我报仇的事,是不是还要拖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