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死了,你让我的尸体下跪。”我掀开被子,淡漠的说。
哼!让我下跪道歉……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什么人?变脸可真比翻书还快。
青烟袅袅,苏文赫没有看我,目视着正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冷冽而聚集,抽烟的姿势很帅,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茅坑里的石头。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本想朝他的嘴唇烫去,却怕自己吃亏,只能将烟叼在嘴上,假装抽两口。
听说,沐雪抽烟,并且是个老烟鬼。
“喜欢抽烟的女人是吗?咳咳咳……我也会抽烟,咳咳咳……。”我边咳嗽,边倔强的说。
这狗屎的烟味,叫臭烟还差不多,呛得我鼻子冒烟,嗓子难受。我以为这是我第一次抽烟,也是最后一次,却不知道,后来我爱上了烟的味道。
“东施效颦,自取其辱。”苏文赫冷眼旁观,毫不留情的损我。
“是吗?见过这么漂亮的东施吗?咳咳咳……。”
苏文赫捏住烟头,也不管烫不烫,直接掐掉烟头,扔进了烟灰缸。
我咬着烟尾巴,呸一下,吐到了地上。反正我每天都会清理卫生,也会将地板拖干净,所以这不算不讲究卫生。
“最后一次机会,下跪?”
“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就没打算放过我,亏你长得那么好看,说话不打草稿。”我鄙夷的看着他,语气视死如归。
他深沉的眼,即便猜不透,看不穿,也能知道,他的内心。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女人,即便不喜欢,也会心动。何况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就不相信他大晚上来,没有任何居心不良。
“不跪?”苏文赫一把扯过我,凝视着我的眼睛。
“不,坚决不。”我咬牙切齿的回答。四目相对,不是仇恨,就是甜蜜。
哼!我们真可悲,什么都不是,满眼都是敷衍和谎言。男人承认自己错了?真的有那么难吗?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娶了妻子以后,即便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妻子也是他一生的责任,他应该要对妻子好不是吗?
他忽然开始吻我,从额头到眉心,霸道而又温柔,他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顿时懵了!
他说,别怪他无情。
他这是演的哪一出?先给点甜头,然后让我生不如死,一刀致命……。
卧室的灯光明亮,我半睁着眼睛,打不过他,只能由他胡闹。他搂着我的肩膀,换了个地方亲吻……。
他像是八级台风来袭,而我就像是一棵毫无招架能力的小草,被他连根拔起,失去了自由……。
女人,一旦入戏,浑身都是戏。在床上的女人,是一条灵蛇,柔弱无骨,只要有一丝温情,都会努力吸收殆尽。
“大叔……。”
他忽然放手,让我瞬间跌倒在床上,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大叔”。好久没有称呼过他大叔,那独一无二的称呼,被埋葬在了心底。
一声娇滴滴的大叔,带着不满,也带着需求量……。
“小妖精,除了诱、惑我,你还会什么……?”苏文赫沙哑着嗓子,喘、着、粗、气,随手席卷了我最后的黑色小裤裤。
听着他的话,我懒洋洋的踢了踢腿,帮了他额外的忙,踢开了烦人的小裤裤。
刚踢开,就后悔了,想要拿枕头遮掩,无奈被苏文赫抢了去,只好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他。
“现在才知道怕羞,晚了!”苏文赫说完,将我一把捞了过来,让正对着他。
我本想矫情的扭扭捏捏,却又觉得做作,于是干脆抬起头,大方的直视他。眼睛带笑,表情娇羞,略带着娇、媚。
“就是放不下,你这不知羞的模样……。”
“难得你放不下,很好。”我骄傲的回答,桀骜不驯的主动搂着他。
苏文赫反客为主,让我完全化为被动,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五年的离别,时间造就的隔阂,就在他如狼般凶、猛的攻、击下,瞬间烟消云散。
男人和女人,很多时候,躺在床上,就会变得身不由己。
苏文赫平日里的冷漠和傲慢,我平日里的仇恨和矜持,都被埋葬在了这场短暂而又漫长的床、戏中。
“说你爱我,再也不会离开。”苏文赫的每一次低吼,都会让我抓紧枕头,叫、声连连。
那种灵魂与肉、体的纠结,总是让人欲罢不能,上一秒还抓住枕头的手,转瞬就掐着苏文赫的背,尖利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肌肉中。
“说不说?”苏文赫骤停,逼问我。
“不说……。”我拦、腰、抱、住他,用指甲挠他,表示抗议,让他继续。
“妖精……。”苏文赫估计被掐疼了,有些无奈的说。
“苏文赫……。”我讨饶的轻声道。
他力大如牛,我快要崩溃了!全身散架了般,再也不能与他抗衡!
“怂货。”苏文赫用额头碰了碰我的额头,露出了他浅浅的梨涡。
“你是英雄,你最厉害。”我温柔的说完,翻过身,修养身息。
真累人!
苏文赫起身,走向浴室,没有关门,就那么冲洗了一会,才拿着干净的毛巾走了出来。
很累,却毫无睡意,慵懒的躺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为何要那么贱?轻易被他、上,而且还乐在其中。
“自己动手,还是需要我帮忙?”苏文赫裹着浴巾,站在床边问。
我翻身,不理会他。心想,我才不要擦,明天起来,床单被套全扔进洗衣机。
“你干嘛?”我恼怒的问。
“懒虫,我帮你。”苏文赫说完,不嫌弃的擦拭了起来。
不一会,整个人感觉清爽了许多,心里暖暖的,几乎认为,他还是爱我的……。
苏文赫自顾自的忙了一会,再次从浴室出来时,钻进被窝,只说了句:“睡吧!”
我刚想说,睡不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再次起身去接电话,这大半夜的,除了沐雪,还会有谁敢给他打电话?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再次被激起了千层浪花。
“怎么还没有睡?”苏文赫温柔的说。
看着表情温柔的他,我没忍住,把他睡过的枕头扔了过去,他没防备,枕头砸到了他的侧脸。
“早点休息,今晚有点忙,所以没有来看你。不要替我担心,我很好,乖,晚安。”他没看我,捡起地上的枕头,朝我走来。
沐雪的年纪,已经过了争风吃醋,耍脾气的阶段,没有过多纠、缠,很爽快的挂了电话。
“怎么,吃醋了?”
“没有。”我口是心非的回答。
明明已经恨得冒烟,恨不能敲破他的脑袋,也恨不能敲碎自己的脑袋。这么坏的男人,我为什么非他不可?能不能有点骨气,与他对抗到底?
“没有最好,既然回来了,就乖乖的听话。我还迷、恋你的身、体,不会对你下狠手。”苏文赫妥协的说。
可是他的妥协,怎么反倒变成了威胁?
“如果我不听话,那又怎样?”我心寒的问。
“儿子留下,你滚蛋。”苏文赫阴冷的说。
“苏文赫,儿子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要留下?要滚蛋,我会带着我的儿子一起滚。”我嘲讽的说完,瞬间又想落泪。
还好,五年的磨练,让我忍住了泪水。到底,我面对的是什么奇葩的男人,为何这么难以捉摸?
“想要儿子,就得听话。睡吧!”苏文赫按下开关,灯灭了。
他搂着我,可我感觉很冷,心很凉。五年不见,见面除了说狠话和上、床,都没问过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一切都是自找的,犯贱就得承担犯贱的后果。悲伤敌不过劳累,很快,我就睡着了!
隔天醒来,除了一身酸痛,压根没看见苏文赫的人影。不见也好,省得见了尴尬。
我矛盾的心理,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不能接受沐雪,却也不能很酷的拒绝苏文赫,就连离婚,也说不出口。
难道,我在期待浪子回头吗?离开的五年,变得毫无意义……。
心情很糟糕,哪也没去,傻愣愣的待在家里一整天。直到傍晚接到白川的电话,我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娜娜,看电影的时间到了。”白川温柔的声音,暖意洋洋。
“对不起,白川。我有点不舒服,去不了了。”我不能说,我没脸见人。
“怎么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白川担忧的问。
“不,没事。昨晚,苏文赫来过了!”怕白川担心,我只好说了实话。
真话很难听,可没办法,就是不想欺骗白川的关心。
“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去吧。”白川沉默了一会,才平静的说。
电话在尴尬的气氛中挂断,我捂住脸,恨不能甩自己几耳光。
“明晚一起回家,看爸妈和儿子。”
苏文赫的短信,在我饿了一天后,又躺下时,发了过来。
当我的面,深更半夜接沐雪的电话,而在夜幕降临时,只发短信给我……。
“苏文赫,我们离婚吧!”
既然他那么在乎沐雪的感受,不如大方的跟我离婚,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
“想清楚!”
简短的三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连个电话也不敢打,还真是把沐雪宠溺到了骨子里。
“已经想得很清楚,我要和你离婚,成全你和沐雪的幸福。”我颤抖着双手,发送了短信。
也许,一直犯贱的深爱,是看在还是夫妻的份上。
离婚后,是不是就能洒脱的离开?
夜色阑珊,关了灯,卧室漆黑一片。我抱着自己的双臂,蹲坐在床边,无声的抽泣。
心好痛好痛,可一切都是自找的啊!五年了,学会了许多东西,还是学不会,不让自己心痛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