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放进后备箱,我朝手机店开去,拿别人的东西,毕竟手软,自己掏钱买的才是真的!
买了最新款国产手机,时下最受学生欢迎的拍照手机,跟苏文赫给我买的是同一个牌子。
不同的是,他买的已经变成了旧款,而我买的是最新款。
“喂,你好,曲少游?”我带着耳机,边开车,边给曲少游打电话。
“黑米娜?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有事找你。”曲少游淡淡的说,语气有点冷硬。
“我那部手机,被苏文赫安装了窃听器,所以没接你电话。有什么事能在电话里说吗?”我平静的问。
“我决定让你出国深造,五年后回来,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进入H。C集团。你能在近期脱离M。L集团吗?”曲少游严肃的说。
“没问题,五年后,我25岁,是时候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但是,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报仇?”
我没忘记,胖九是怎样将姗姗羞辱致死的,我必须要替她讨回公道。
“可以,我等你电话。”曲少秋说完,礼貌的说了再见。
我拔掉耳塞,专心的开着车,五年不算短,却足够让我变成熟。那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四岁多,上幼儿园了。
我和苏文赫之间的感情,也该在五年间做个了断。如果五年后,我还爱他,那么我会努力让他爱上我。
如果五年后,我不再爱他,我一定会跟他离婚,不惜一切代价。
当然,不敢想,也不敢奢望,他会爱上我。
我途径休息区的时候,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还有半个小时到家,让他们给准备好晚饭。
妈妈奇怪的说:“文赫刚到家,他并没有说,你也要回来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什么?苏文赫在家?”我比老妈还要惊讶,声音大了几个分贝。
“黑妞,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妈妈担忧的问。
“哈哈。没有,估计他出差,顺便回家,没来得及跟我说。”我干笑一声,为刚才的过激行为找借口。
“没事就好,慢点开车,我们等你吃饭。”妈妈犹豫着挂了电话。
狗屎!
这个苏文赫,不是有事吗?为什么先我一步到了农场,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卑劣小人。
我恨恨的想着,恨不能掉头回L市,直接找曲少游,立马出国深造,改头换面,消失个五年。
即便我很愤怒,也没有丧失理智,当初妈妈征求过我的意见,是我铁了心要嫁给他,现在结婚不到一年,让他们知道我有离婚的打算,那我岂不是太不孝了?
人世间,百事孝为先。为了爸爸妈妈,我只好忍气吞声,继续往农场开去。
远远的看见农场周边的树林,树叶黄了一片,我才惊觉秋天到了,秋高气爽时节,待在农场是一种享受。
午后的坝子,牛羊成群,落叶纷飞,美得让人忘记了烦恼,只想懒懒的坐在草地上,享受时光的慵懒和美好。
我刚把车停稳,妈妈和婆婆就迎了出来,看得出他们相处融洽,感情很好。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抬腿迈进家门,很怕看见苏文赫,怕自己忍不住甩白眼给他。
走进院子,就看见他在跟爸爸和公公喝茶,三个很和谐的坐在一块,不知道在聊什么,爸爸很开心。
苏文赫那张万年冰山脸,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不时回答爸爸两句。
“娜娜,开车累不累,你妈妈给你准备了酸梅汤,我给你盛一碗,解渴。”婆婆慈爱的对我说。
“妈,我自己来吧,我不累。”我礼貌的回答婆婆。
“亲家母,别把她惯坏了,她没那么娇气,小时候撵着牛羊满山跑,十足的野丫头一个,让她自己动手,你去跟文赫他们歇会。我在弄两个菜,就该开饭了。”妈妈笑着对婆婆说。
“对,妈妈,您跟爸爸他们歇会。”我笑着推着婆婆,朝爸爸和公公走去。
跟他们打过招呼,才假装埋怨的对苏文赫说:“哎哟,你出差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我们一块回来。”
“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了,他说他没打算回来,所以没跟你说。”婆婆忙替苏文赫解释。
我看着笑得很淡的苏文赫,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动声色的说:“我也猜是这个原因。”
简单的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我惦记着我的酸梅汤,于是溜进厨房,去找妈妈讨汤喝。
从公公婆婆搬来后,爸爸妈妈请了几个工人,爸爸的农场和妈妈的农家乐,生意都很好,他们没空时,就安心当老板,有空时,就帮着小工干点活,打发时间。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和婆婆特别高兴,一直说,难得我们在一块吃顿饭,婆婆还暗示了几次,让我和苏文赫早生贵子。
听着婆婆的暗示,我心里无比愧疚,明明怀孕了,却不能让他们知道。
因为我不想让苏文赫知道,我肚子里有了宝宝,而这个宝宝将来会姓苏。
一顿饭,在两个妈妈的唠叨,和两个爸爸不停喝酒中结束。
还算开心吧!苏文赫和我一直和颜悦色,没有表现出异常的行为。对于这点,我还是挺佩服自己,能装得如此淡定。
我抢着帮老妈洗碗,难得回来,洗碗也觉得很亲切,收拾好厨房,我才回到院子里,加入聊天的行列。
“黑妞,文赫难得回来,你带他到周边走走,散散步。”妈妈笑着对我们说。
我本想拒绝,没料到,苏文赫站起身,淡然的说:“刚好,我也想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家乡的环境。”
呸!
这个双面人,难得白天说出这么呕心的话,我只好起身,陪他走出走走。
我们一同踏出门外时,听见婆婆对妈妈说:“我家文赫能娶到娜娜这么好的女孩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哈哈……。
我心里乐开了花,一直觉得高不可攀的男人,在婆婆眼里,竟是他高攀了我。
“很得意?”
“什么?”我明知故问的反驳他。
不相信他没听到婆婆的话,哼,也该让他知道,我这个其一的小女子,是他高攀了我。
“我妈说,是我高攀了你。可我总觉得,是你高攀了我。”他用手比了高矮,刻意在我眼前比划着,我比他矮了半截。
“哼,没文化真可怕。”我懒得和他计较,快步走在他前面,朝坝子走去。
初秋的风,轻轻刮过,扫下一片片落叶。我弯腰拾起一片金黄的叶子,忽然怀念那些在书本中夹树叶的日子。
枫叶,银杏叶,三叶草,统统都在自己笔记本中待过……。
“黑妞,你乖乖听话,我会宠着你。”苏文赫也拾起一片叶子,在手中转着玩。
他的手指修长,玩转什么东西都能玩出一朵花,在他办公室看见他玩钢笔,就玩得令我忍不住崇拜。
后来看他把玩小刀,也玩得有模有样,这普通的叶子,在他手中,竟然也显得格外高雅。
“我一直很听话,也没见你对我笑几次,何谈你会宠着我?”我自嘲的笑了笑。
也许是因为家乡坝子的风景特别好,我的心情很平静,说什么都可以,反正不会生气,也不会悲伤。
“你觉得你做错的事,还不够多吗?”
“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错。”我挑衅的看向他。
难道他说我错,我就会错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我不觉我有错。
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代沟。直接造成,我们无法沟通的隔阂。
“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这次犯的错,我原谅你。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他说完,朝香樟树下走去。
什么玩意?拽得像个二百五,我都没说原谅他,他反倒嚣张的说,原谅我?
“喂。苏文赫,你说,我到底哪里错了?不然,我一辈子不知道,我哪里错了?”
这家伙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他的想法。
“我不是算命的,猜不到你想什么,如果你不说,就别怪我继续犯错。”我追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他不想说,偏要逼着他说清楚不可,这样神叨叨的隐藏自己的心里话,只会让我越来越恨他。
一个霸道的转身,伟岸强壮的身影,将我拥入怀里,随即温柔的吻上了我的唇。
风轻轻的吹,落叶纷纷,我傻傻的看着他微闭着的眼睛,长睫毛碰触到我的眼,有点痒、痒。
“吵死了!”偷吻了我之后,苏文赫冷声说。
“你?”我捂住自己的唇,说不出话来。
每次面对他,自己就像神经病,要么爱他爱得要死,要么恨他恨得要死,要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哪里错了,没关系,我知道就好。”他说完,很酷的坐到草地上,眺望远方。
这样接地气的大总裁,让我有瞬间的失神,我赌气的坐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看着远处的山脉,不自觉的想到了苏木荣。
那次他送我回家,帮苏文赫提亲,许多亲戚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一直夸我们很般配……。
他带着我骑马,我们随着马儿缓缓的行走,随着马儿迎风奔跑……。
这些事,瞬间变成了永恒,忘不掉,却再也无法重新来过。
“黑妞,这地方很适合做一件事。”
苏文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凑到我的耳朵说。
“神经病,这地方适合吃牛屎。”我推了他一把,他却是纹丝不动,古井一样的眼眸里,没有往日的冷漠,多了几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