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沈青岐2017-11-20 17:093,169

  宋宅里婆婆早就睡下,宋枳直接抱着苏念歌进了卧房。苏念歌几乎毫无意识,她胡乱摩挲着宋枳的肌肤,努力的贴近想要驱散自己的高热。

  “念歌,不能这样,你需要降温。”宋枳转身去浴室放冷水,那些人肮脏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相反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苏念歌一定是被下了催情的药物。解药只有两种方法,宋枳毫不犹豫的选择给苏念歌降温。

  苏念歌在床上胡乱的翻滚着,她的表情痛苦不堪,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解的七七八八。白皙的胴体几乎呈现在宋枳眼前。宋枳呼吸一紧,连忙别过头去调整心绪。再转身抱起苏念歌一步一步走进浴室,放进已经放好冷水的浴缸里。

  冷意从肌肤传遍全身,苏念歌渐渐恢复了正常的体温,意识越仍然模糊。宋枳用手背试探了一下苏念歌的额头,眉间拧成了川字。

  “请张教授过来,念歌发烧了。”宋枳打电话吩咐手下,另一边将苏念歌从水里捞出来,体温降了下去,额头却还是滚烫的,宋枳用冷毛巾替换着敷在苏念歌额头上,却还是没什么效果。

  张教授是第一次看见宋枳这么紧张的模样,他一把将张教授拉进卧房,快速介绍了事情的原委。张教授给苏念歌测了体温,又打了退烧针,承诺了好几遍苏念歌不会有事之后,宋枳的脸色才好看了起来。

  凌晨三点钟,金雨亲自来到宋宅,耄耋的年纪却毕恭毕敬的站在客厅。金克森在医院包扎伤口之后便连夜送往美国,枪伤正中那里,早点送出去治疗日后也许还能用,金家确实如金克森所言就这么一个孙子。

  苏念歌总算退了烧,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起来,宋枳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卧室。门口站着的是宋枳多年来最看重的手下,靳京。特种部队退伍士兵出身,行动能力强,办事可靠。

  靳京的头发剃得很短,似乎退伍多年仍然保持着军队里的做派,他不苟言笑,却与宋枳相当默契,很多事情不用宋枳吩咐他也会去替宋枳操办。

  比如查清楚苏念歌遇险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一场意外。

  他附在宋枳耳畔快速传达结果,宋枳却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丝毫没有惊讶:“把她带到仓库关起来,我等一下过去。”

  眼下还有客厅里的人要处理,宋枳运筹帷幄,不慌不忙的拿着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他们为做错事要付出的代价。

  金雨见宋枳下了楼,连忙迎上去:“宋枳,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吧?”

  宋枳虽然厌恶金克森,却没办法对这个曾经指点过自己的老人无情无义,他示意金雨坐下说话,脸色稍稍缓和:“五年前的点拨之恩,我还没忘。你也应该知道,正因为此,我才留了你孙子的一条命在。”

  金雨面露愧色:“是我教子无方,儿子就是得意忘形之辈,如今孙儿更加跋扈,丢尽了我金家的脸!”

  宋枳嘴上刻薄:“金老一生纵横商界,为人豁达,本应该留芳百世。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力有限,金老把心思都放在了事业和交际上,无暇管教子孙,所以让后代连累了你的名声?”

  金雨叹息不已:“到了我这个年纪,才觉得即便地位再高再受人尊敬,若是连子孙都教育不好,又有什么可夸耀的呢?”

  “所以我自作主张替金老教育了一下你唯一的孙子,希望他能记得今天的教训。”宋枳庆幸道:“幸好念歌没出什么事,否则即便你把他送到美国,我照样能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雨怎么会感受不到宋枳的意思,他悄悄抹了一把冷汗,连连应声:“他在美国养伤,这辈子都不让他回国了,保证不让你再看见他……”

  宋枳点头:“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金老请吧。”

  金雨灰溜溜的走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屈辱的一次。但这都不算什么,只要宋枳没痛下杀手,留得自己孙子一条命在,即便再挨上两个耳光也是值得。

  他上了车,看着宋宅明灭的灯光,心里却是知道,这洛城的天早就易了主,五年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成长为强大的存在,而这也是他给自己最后的薄面。

  这事情金克森固然是罪有应得,可真正谋划着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被绳子捆的结实丢在仓库里等自己处置。宋枳有时候在想,究竟自己是太仁慈了没有斩草除根招致祸事,还是太狠毒逼迫别人暗中加害,釜底抽薪。似乎无论自己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危险。

  宋枳不在乎那些人冲着自己来,却害怕危及苏念歌,这一次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宋宅的仓库里堆放的大多是玫瑰花的肥料,空气里都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蒋娇倚在墙壁上,讥笑着望着缓步走来的宋枳,她早知道自己在以卵击石,唯一良心发现的地方大概是给凌越发了信息卖他一个面子,凌越阴差阳错没有把握住机会,可终究还是宋枳大手笔的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宋枳看都不愿意看这个表妹一眼,他侧对着那个女人,不言不语,似乎只是盯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出神。蒋娇有些沉不住气:“难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枳抿了抿唇,似乎在思索什么:“即便我问了你,你说出口的理由难道就会让我内疚,怜悯然后放过你?”

  蒋娇明白了,她笑的大声:“原来你也会怕内疚和怜悯?”

  “不是怕。”宋枳平静的给她解释,像是一个大哥哥对待妹妹那样温柔,而实际上他从未对她温柔过。

  “是负担。”宋枳无奈的摇摇头:“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也有让人同情的一面。同情这种东西,即便再微不足道,也会让人心慈手软。”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蒋娇也不再分辨,她也从未期待宋枳会对她手下留情。

  宋枳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兴致勃勃的问她:“我倒是想问你,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表妹。”没等蒋娇回答,宋枳已经拎着一片刀刃来到了蒋娇身前,他仔细打量着蒋娇,昔日被舅舅一家宠上天的公主,如今沦落成红灯区里一枝花,命运真是弄人。

  “大概也只有你的脸还能够让那些男人稍稍留恋了……”宋枳手里的薄刃在空气中轻轻划过,蒋娇却觉得那锋芒已经割开了自己的皮肤,丑陋的翻卷着。

  “你折磨人的手法还真是如出一辙。”蒋娇目光阴毒,一字一句解开宋枳的秘密:“当初凌越的脸也是你毁掉的不是吗?”

  宋枳微眯着眼,轻笑:“原来你真的看到了……我记得,当时你就在门口,目睹了那一切,可你却没有说出来。”

  那时候宋枳已经发家,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自己欺辱的怯懦的表哥,蒋娇怎么会得罪他?连父母都告诉自己要和表哥熟络起来,至少在把他的家产骗到手之前,都要对他和善友好。

  再和善又如何,自己家一夕间败落,父母上门多次求宋枳帮助,他坐拥数不尽的资产却连根骨头都不愿分给自己家。蒋娇怎么会习惯清贫的日子,她也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那些嘲讽的眼神像是凌迟一样让她鲜血淋漓。

  所以即便做着肮脏的工作,她也毫不后悔。至少她可以喝几万块的红酒而不是廉价的饮料,她可以穿橱窗里的衣服而不是地摊货,她可以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床而不是睡在冰冷的木板上。

  “那时候没有说出来,不过是还有些期待。”宋枳脸色的变化让蒋娇看到了希望,她唯有紧紧抓着宋枳的把柄,才可能躲过这一劫。

  蒋娇有了底气,她缓缓说道:“你放了我,这件事就此了结,谁也不会知道。尽管凌越怀疑你,他却没有证据。但如果我今天出什么事情,我保证凌越会与你倒戈相向!被自己养大的狗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尤其,宋叔叔对你那么好,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如果他知道了……”

  蒋娇自顾自的说着,宋枳却像是在看戏一般,冰冷的声音让蒋娇也遍体生寒:“如果你不长篇阔论这一套,我还不确定你真的那么看重你的脸,现在就好办了。你们来伤害我最在乎的,我就毁掉你最看重的,这很公平。”

  宋枳将刀递到靳京手上,头也不回的走掉,身后的仓库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吵得他有些头疼。过一会就听不见了,许是靳京拿胶布黏住了蒋娇的嘴,他总是知道宋枳的喜恶,做事干净利落的让宋枳都佩服。

  一夜的时间,宋枳处理掉了很多事,凌越也从来不担心他会有什么遗漏,可凌越担心的是那条短信。他不知道是否蒋娇参与其中,如果她真的这么沉不住气,也就不适合与自己结盟。查清当年意外事件的真相,大概就是凌越如此表里不一想要掩藏的唯一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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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不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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