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等人早已在王府外面准备好了车马以及一切应有的事宜,龙樊川走到门口时手就被夏奕枫自然而言地挽过去,两人就像是恩爱和睦的夫妻一样可只有龙樊川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们仅有的感情也只是五年前的鱼水之欢,他贪恋她的身体,而她现在需要倚仗他的权势仅此而已。只是令她不解地是,夏奕枫将手里所有的兵权全都移交给了秦容,那就意味着现在的云逸皇族简直是虚空的架子。
“王爷按照您的吩咐随行的都是您的心腹,其余的人都——”白虎对着夏奕枫做了一个动作之后,龙樊川有略微的错愕。她不知道夏奕枫此行带着她的意味在何处,若是只身前往玄国倒还是方便一些,但若是带着她——如今的她不过是废人一个,空顶着七王妃的名头。
龙樊川在上马车的时候脚下下意识地踩空,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一刹那间她有过惊讶,只是没想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的手腕,就那么一使劲,龙樊川整个人就直接透过珠帘,摔倒了马车的内帷。
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与之相对的是一阵清淡的墨香。对于这种气味龙樊川再熟悉不过,只是衣衫摩擦间还是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暧昧。“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难道那些礼节你都没学着些?”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龙樊川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对于在人前人后那么大的态度转变还真有些夏奕枫本来的行事作风。
龙樊川艰难的起身,由于她那及腰的墨发尚未完全被挽起,恰逢夏奕枫也是如此,两人的墨发纠缠在一起,竟然成了死结。
“你也真算是个女人——”夏奕枫硬是拨弄了两下还是未能解开,不由抱怨道。
龙樊川此刻由于发丝纠缠的缘故,只能拼命瞪着他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别人都将公子髻梳理地稳妥,倒是你可真潇洒——”
“你再瞪一个试试?”夏奕枫好久才解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无意中撇过龙樊川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哀怨。
龙樊川现在还不敢和他面对面起争执,天知道这男人会怎么折磨她。或许在外人面前他们是伉俪情深的夫妻,但各中缘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龙樊川理了理繁琐的衣物,挑了马车里距离夏奕枫较远地地方随意地躺下,马车内全都铺设地软毯,索性这辆马车很大,足足有九尺多宽,除去一张软塌之外还有一方残局。龙樊川觉得夏奕枫是个很有闲情雅致的人,除却每日里的那些挑剔的毛病,却也是令云逸绝大多数官家女子所心向往之的存在。
但不知为何,他的那些挑剔的习惯却在夏殊瞳的面前荡然无存。或者就是本着一句上辈子未尽的情缘吧。思及此她的目光也不由放柔和了不少,虽说他们的关系僵直,但至少夏殊言和夏殊瞳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
龙樊川侧倚在窗口,任凭这窗外的柔风吹袭而来,她的发由于方才的纠缠凌乱了不少,甚至那些盘好的也渐渐松散下来,她直接用手将发髻全部松散下来,三千青丝流泻,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青色的光晕。
夏奕枫略微抬眸就恰巧看到这一幕画面,妖艳的红色在她的身上绽放,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云逸的华丽宫装穿的如此妖艳。“你倒也有几分姿色。”夏奕枫望着龙樊川略微挑了挑眉,整个人如沐春风。
龙樊川闻及,立刻皱眉以表示不满,忽然感到一只大手搂过了她的腰际直接将她带入他的怀中,夏奕枫的衣服半开着,由于马车内有暖炉因此并没有太多的凉意,龙樊川原本还挣扎了两下,但见他的桎梏丝毫都不为所动干脆放弃了挣扎。
“你这女人就是个白眼狼,这段日子当真是太纵容你了。”夏奕枫低下头,在距离她脸颊极近的地方,他的口吻十分宠溺,就像是在哄着夏殊瞳时的一模一样。
夏奕枫望着那小巧精致的脸庞忍不住直接俯下身子去轻啄她的瓣唇,龙樊川原本抵抗的气力被一点一点地抽离至全身酥软的程度。夏奕枫的手渐渐开始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衣带渐宽之间龙樊川猛地回过了神。
她猛然间她还是回过了神,用力将覆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下去,夏奕枫一不留神就直接倒在了一边,龙樊川趁着间隙立刻回到了方才窗口的位子,气喘吁吁的样子,脖子上还带着方才留下的痕迹。
夏奕枫回过神来,望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龙樊川,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味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在人前他们总是亲密无间,她的默默接受虽然有一丝抗拒却也是知晓分寸的,只是方才他采茶觉到一些不同寻常,她的身上有药——那种自己不会察觉却时刻魅惑着人的药。
“你在身上涂了什么?”夏奕枫的语气一下降至零点,将比较于之前的炽热,夏奕枫的眼神恢复了少许清明。
龙樊川一阵疑惑,她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涂抹,但看见方才夏奕枫情动的模样,龙樊川也开始抬起衣袖嗅了一下衣物,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她微微摇头,并将一旁的车窗打开,通过冷风来醒神。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就感觉喉间一紧,夏奕枫出手之快让她全无还手之力。龙樊川挣扎了两下未果,只得苦笑“你不信我,杀了我也无妨。”说罢,直接将脸转到一边。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世上会换容之术的人多不胜数,随便找一个都比你少事地多。”夏奕枫冷哼,此刻心底也是愤怒到了极点,这样精于算计的女人,任他是再美艳妖娆都是一剂毒药,早些除掉也好。
龙樊川渐渐感到自己脖颈上的手逐渐收紧,自己的呼吸也逐渐跟不上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夏奕枫却忽然松开了说。
“留着你还有用——”龙樊川抬眸,就看见他的眼底一片冰凉。
龙樊川微微睁开半闭的眼睛,朦胧中除了马车的颠簸声之外,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一旁的男人。现下已然夜过半晌了,自从下午的那场冲突之后整整六个时辰两人都是相对无言,这种无声的沉默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在心上,在滴血的同时还有绞痛和畏惧。
龙樊川方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人间女子千方百计地去寻找驯服妖龙的法子——御龙诀,最后发现这世上本就是没有御龙诀的,真正牵制住龙族的不过是与人类之间深深的羁绊而已。
故而龙或潜于深渊,或翱于九霄,独止步于人间九州之内。
龙樊川想着夏奕枫就好像是梦中的那条龙,她本就不会御龙,更何况夏奕枫本就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寻常夫妻间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过却独独没有那种举案齐眉、耳鬓厮磨的真挚情感。
龙樊川透过清澈的月光望着眼前的男人,冷峻坚毅的棱角,虽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孽脸却也是最薄情的象征。
龙樊川仔细地打量着方才还想要掐死她的男人,整个人不由闪过一丝嘲讽,她好像堕入了深渊一般,浑身冰冷。思及此,她觉着就这么死了也是不错的,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地爱上夏奕枫了,像寻常的女子一样,他那么芝兰玉树,翩翩公子任凭是谁看了都会倾心的。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就这样弥足深陷,毕竟搁在他们中间的不仅仅是身份的悬殊,还有大段繁琐的恩怨。夏奕璟的事情她是怎么也放不下的。就像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道鸿沟,难以跨越。
忽而她的脑海中想起了秦苏的话——若是想要恢复武功的话,可以去找她。只是她现在想要从下衣服的额身边逃开根本不可能,这样日夜兼程简直不给她一丝可趁之机。
龙樊川忽然觉得腹痛如绞,兴许是许久不曾进食的缘故,原本就微弱的痛楚在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方才想起夏奕枫的话——他以为她是对她用了媚药的,故而才有了想要杀了她的念头?难道在他眼中自己真的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么?
不久之后龙樊川就顿时觉得脸色惨白无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这并不是‘千日饮’发作时候的表现,那就是说她真的中了另一种毒——脑中闪过方才夏奕枫所说的话,心中霎时间明白了大半。
是‘含香引’,这种媚毒是从西域那里流传过来的,一般毒发的间隔莫约在十二个时辰左右,因为是无色无味的,因此很难被人所察觉。也就是说她必须马上解毒否自将会危及性命,只是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在郊外,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镇子里寻个大夫。
而这种毒药的解毒之法又异常地尴尬——需要阴阳调和方能缓解。现在整个马车内就只有夏奕枫一个男人,若是让他知道,看着他白日里的表现的种种迹象,恐是无论怎么解释他也不会清楚的,反而会弄巧成拙。
‘含香引’这种药,不似其他的魅毒,它蛊惑的是靠近被下毒者的心,因此“含香入梦,一引千愁”绝非赞美之词,相反还多了一丝透骨的冷意。
此刻龙樊川感到自己体内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全身上下就好像在被千万只蚂蚁撕咬,如火一般灼烧着她的肌肤。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努力不要吵醒一旁的男人。
此刻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临出门前的状况,夏奕枫、朱雀、白虎、夏殊言、凌初寒……略过这些人,她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下沐浴时候的那个留下来伺候的侍女。龙樊川一时心急,感到自己逐渐上升的体温,修长的指甲不由深深掐进了肉里,她缓缓移动着身体向夏奕枫的方向靠了过去,意识也渐渐地开始有些不清明。
此刻暗夜里的那双凤眸不知何时缓缓睁开,实际上他一向浅眠,在龙樊川刚醒的时候他就已然听到了动静,只是他好奇这女人要玩什么花样,只是在听到她隐忍的喘息声时那股心痛竟然不知不觉的油然而生。
龙樊川一个不稳直接将放在小案台上的棋盘整个拂了下来,黑子白子落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棋盘翻到在地。龙樊川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忽然感到脸上一阵清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拽住这份清流一般的手。
夏奕枫还是第一次看见龙樊川如此疯狂的模样,她的脸上泛着不同往日一般的红晕,整个人紧贴在他的身上,她的柔软全部依靠在他的身上,龙樊川此刻只觉得全身像是火烧一样,想要尽快找到一个冰凉的地方消解。
夏奕枫错愕地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身上下起手,整个人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随着这个女人越来越大尺度的动作,夏奕枫正试图努力推开眼前疯狂的女人不想龙樊川却缠他越来越紧。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脸色不对,夏奕枫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就发现这女人浑身的温度不似方才的冷静。
“你清醒一些,现在是在马车上。”夏奕枫眉头紧皱,用力将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拉了下来,并不自觉地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龙樊川一时间回过神来,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的铁青的脸色,整个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奕枫,我在你眼里是哪种女人?”最终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尽管这一切她早就想脱口而出了,此刻她浑身难受的厉害,然而她也是是一个有自尊的人,对于夏奕枫她确有倾慕之心,却也是随时可以心如止水的。她本就没有打算求过他的,如此死去也好。
她靠到马车的一角,环着双臂坐下,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可体内的火仍旧是消散不去。
许久之后,龙樊川忽然感到有人拉过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倾身覆盖了上去,那沁人心扉的感觉再度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只是这次是沉沦蚀骨……
马车终于能够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只是四周树木丛生丝毫没有让人安歇的意思,再加上整日阴沉的天气使人燥热不已。
龙樊川躺在马车内帷,整个人脸上无一丝血色,她的双目好似已经沉浸到极黑的夜幕之中还没有走出来。整个马车中无一丝暖意,一旁的窗户大开,三月的春寒依旧凛冽,她未着寸缕,仅仅是一条单薄的毯子半改在身上,身上早已是斑斑痕迹。
昨日夏奕枫最后还是帮她解了毒的,但在此期间两人近乎是不发一语。回想起来,只有那双幽深的凤眸让龙樊川记忆犹新。她又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夏奕枫的怀疑虽然表面上那般不动声色,但他们是那么熟悉。
现在云逸的所有都在怀疑皇陵的事情是她所为,不仅仅因为她曾经的身份更是因为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夏奕枫恨着她,原本他们的相遇就是各怀鬼胎,如今倒是当真是形同陌路了,她略微吃力地动了动手指,她现在浑身都在疼,由于昨日的被下毒的缘故,‘千日饮’的药力似乎再度发作了起来,身痛,心更痛。
“我这一生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女子,对别人机关算尽也便罢了,对自己同样不留余地。”夏奕枫昨晚仅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她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只是无奈地瞥了窗外枯黄的树木,这绝不是前往玄国的路,那么如此想他们此番出行的目的……
午后——
当那抹玄色的熟悉身影再度出现在龙樊川的面前时,她还是有片刻吃惊的,那个仆从不知何时已然不在下衣服的身边了。她望着他锐利的目光,竟然有一丝想要逃跑的感觉。
此刻龙樊川早已重新穿了一身素净的袍子却仍旧遮挡不住她身上暧昧的痕迹,她本打算一走了之却不想半途遇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见夏奕枫不语,直接甩袖想要离去,龙樊川旋即拉住了他的袖子,空气中隐隐可以闻见血腥的气味,虽然不浓重,对于她这样常年在死人间周旋的人来说已然是十分刺鼻了。她最讨厌血腥味了,以前驰骋沙场引以为傲的妖冶,如今只是讽刺罢了。
“为何不走?”夏奕枫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亦是没有回头。龙樊川感觉到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身体的僵直。龙樊川笑了,眼角带着凉凉的悲切,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先前我还在怀疑,但是现在我信了——”
龙樊川方才在林子里看见的就是奄奄一息的秦苏,不,准确的说是苏晴。夏奕枫借带她来玄国的名义将她带出,为的是一举歼灭余党。萧画锦也好,她也好全都是他引蛇出洞的筹码,她还在好奇,云逸的皇宫太乱了为何夏奕枫会坐视不理,原来都是她错了。
她遇见秦苏的时候她全身都是血,人皮面具一半已经从脸上滑落下来,就是这样的状况,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龙隐书房画卷上的人。龙隐娶苏晴是设计好的局,为的是为夏奕枫的母妃报仇,但苏晴爱龙隐却是真,以至于龙隐自幼就将她藏匿起来,不是她不受龙隐的喜爱,不能像龙樊雁那样做得龙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只是因为在龙隐眼中她不配罢了。
夏奕枫放出了龙隐未死的消息果真就引得苏晴出来自投罗网,拼死逃出陷阱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龙樊川犹记得苏晴临死前抚着她的脸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的模样是多么的无力,她想问问她为何这么多年不来寻她,为何在她那么落魄的时候也不曾出现过——但是话未出口,身边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身体。
“我还能回到哪里去?”龙樊川自嘲一笑,这世间最疼她的人早就在五年前死了,夏奕璟是她的亲哥哥为了护她而死。这五年来她活得就像行尸走肉,若不是夏殊瞳在身旁,她恐怕早就疯了,只是如今眼前男人的心思她也是愈发地琢磨不透了。
“夏奕枫?你真的爱过我么?”就算这个答案她早就了然于心,但如今问出口却又是别样的涩口。见夏奕枫沉默,龙樊川骤然上前,‘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夏奕枫的头撇向一侧,仍旧沉默,他们之间是怎么了相对无言的折磨似乎从未停止过。
“你说话啊,是我太傻,从未央宫那段时刻开始你就在算计我了对不对,凌初寒也好,白雅也好你们都在骗我,夏奕枫用我引出苏晴,为你的母妃报仇?你别忘了她也是我娘就算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面却仍旧是我的娘亲。”龙樊川开始失态,方才盘好的发髻再度散乱开来,她就这样直直地望向眼前的华服男子,他依旧是那样高高在上,芝兰玉树。可是相比较而言,她这一生所有的幸福都成了他前往权位的阶梯,叫她如何面对自己早已沉沦其中的可悲现实。
“王爷,这是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此刻朱雀从夏奕枫的身后缓缓走来,她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龙樊川望了一眼那穿着红色张扬的女子,心下有一丝痛惜。那小瓷瓶里的东西不用说她也知道是什么?她的目光再度返回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夏奕枫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昨日她身上的药是谁下的早已不言而喻,夏奕枫的这出戏果真妙诀,她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她深呼吸了片刻,仰望了惨白的天空,随手拿起了那盘中的药,双手做贺喜状“恭祝王爷自此往后千重宫阙,万家灯火,千秋百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紧闭双目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许久——一片静寂。
朱雀望着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男人还是问出了口“王爷,再不走恐怕赶不回京都举行登基大典了。”她家王爷五年前未登上帝位的原因在那些人眼中是为情所困,实则是时机不到,云逸虽然已经基本平定但内忧外患太多,而夏奕澜登基不过是权宜之计,用来掩人耳目,实则大全在握仍旧是他。凌初寒也是从最开始就安插在苏晴身边的人,因此只要一有动静,里应外合自可大功告成。
此番借由放弃兵权为借口也是为了放松那女人的警惕,可谁知那女人竟然不知道秦苏就是苏晴,她怕夏奕枫不忍,也只能初次下策,在龙樊川的衣服上下了媚药,一来让夏奕枫能狠下心来,另一方面夏岚启临终之际给她的遗命也是如此——让她辅佐夏奕枫登上九重宝座。
夏奕枫望着躺在地上早已毫无生气的女人,心下说不出的情绪,最终仍旧只是继续伫立着。
云逸元年——夏奕澜禅位,夏奕枫登基,年号为景德,号称景帝。
亦年宫中传闻,景帝仍旧六宫清冷,鲜少有妃嫔,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宫人常说景帝生性清冷却唯独对一个女子,宠贯六宫。
皇城内——
白衣女子慵懒地躺在夏奕枫的臂弯里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四下静寂,只有男人有力的呼吸声。女子的模样妖冶,她侧躺在男人的胸前,模样羞怯“爱妃若是想的话,过些日子朕带你去江南瞧瞧——”
女子亲掩嘴角淡淡的笑容“若是帝君有心,还是多送我两条活鲤,省的太子嫉妒臣妾又要遭罪了。”身旁的男人未出一言,只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四周炉香寥寥,勾勒出一幅宁静安和的气氛……
秦容依靠在柱子上看着一脸不快的朱雀“你说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本以为王爷已经做好了要杀她的准备了,谁知竟然是让她得了这么个好处,也不知她能不能这样忘了过去,一直这样下去……”
朱雀说这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依靠在一旁的男人此刻来到了身边“江山和美人兼得,我是越来越佩服我们的这位帝君了,还有若是我是龙樊川,就算是某一刻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也只能再就此随着帝君下去了。”秦容的眼眸微眯,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女人紧握的双手不自觉的随着那抹明黄的身影的靠近而缓缓松开,嗤以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