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不想的就指向了安迟元,“把他扔出去,你们三个里面就属他颜值最高。”
我爹虽然对此有些不服气,但这个关键时刻,大义当前,他还是果断忍了。
“怎么说来说去又成了我了?”安迟元不顾形象的抗议起来,“别的都不说,单说我出去了,这个结界就保不住了,万一没谈妥,或者这位姥姥压根不喜欢我这一型,你们说怎么办?到时候你们可怜这最后一重保障也没有了。”安迟元说着指了指大伙脑袋顶上的桌子。
我认真的思考过安迟元的话,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不把你扔出去,今天一晚上我们就算都缩在这桌子下面躲过去了,明天早上呢?”
“明天早上就没事儿了。”胖阿福这会儿倒是十分机灵,“姥姥她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可她见不得太阳,也不能离开北邙山太久,所以太阳出来之前,姥姥如果没有看到我,她应该就自己回去了。”
我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胖阿福,“那如果你姥姥明天晚上再来,我们是不是还要在桌子下面多一宿啊?”
胖阿福被我问的一愣,略想了想,就闭嘴不出声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就不明白了,胖阿福当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清楚。“你啊,还是吃亏在社会经验太少,每天和鬼灵呆在一起能有什么见识?以后就好好在家里和我爹,还有我,多学学怎么做人,怎么生存。”我拿出姐姐的架势来教育胖阿福说。
安迟元甩给我一记卫生球,“说的不错。主意呢?”
“扔你出去。”我回敬了安迟元一对白眼,“让你自己说,论战斗力,颜值,智商,咱们这四个人里面,除了我那就只剩下你了。我倒是有心出去解救大家,可性别问题,我难以胜任,不然你以为我会把这么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你吗?”这话我说的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当然真心实意的基础是我确定对于异性相吸这件事儿上,我出去真的不好用。
安迟元听完我的话,居然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实话。”
这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不过既然安迟元有松口的迹象,我也顾不得多想,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个重任就只有落在你的肩上了。”我说着不忘拍了拍安迟元的肩膀,“身为地府阎君,我相信就算只冲着你这张盛世美颜的脸,拿下一个山野姥姥那完全不是问题。”
安迟元拍开了我的手,顺势就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脸左左右右的摆弄着看着。
我作势要咬他的手指头,他才松开了,“你误会本阎君的意思了。”安迟元把刚才捏过我下巴的手指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本阎君的意思是,你说的性别所限是实话,但在本阎君跟前,那根本不是问题。什么是结界?结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障眼法,姥姥之所以现在看不到我们,就是因为结界对她起了障目的功效。既然我可以让她看不见我们,我自然也有办法让她眼里的你变成男人。”
我把自己的脸身在了安迟元的面前,指着自己问他说,“阎君大人,您瞧瞧小女子,您仔细的瞧瞧。您见过哪位帅哥长了我这么一张肉嘟嘟的婴儿肥脸?”说完又从我的头顶比划到了安迟元下巴的位置。“还有这身高。你看看外头那位姥姥,跟座小山似的。就我这身高,站她面前她能不能看的见我都两说呢。”
胖阿福使劲把脸埋在了我爹的怀里,才没笑出声来。
“障眼法障眼法,就是要让她看到的只是你想让她看到的一个幻想而已,并不是真的就把你变成什么样。”安迟元跟我进一步的解释起来,“古往今来,鬼魅精怪迷惑人类用的就是类似这样的方法。所以才会有人明明看见被骗的人在吃泥巴,而当局者以为自己在吃山珍海味,还吃的不亦乐乎的事情发生。”
我不以为然的瞟了一眼安迟元,“这么复杂的法术,我觉得我能在五分钟以内就学会并且运用自如吗?”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诶,你既然是阎君,那也算是神仙吧?你们神仙不是都能对着人吹口气,就把这个人变成想要的样子的本事吗?要不你对着……”我在我爹和胖阿福之间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我爹比较老辣,应该能应对外头那位姥姥。“要不你对着我爹也吹口气,让他便个帅哥出去试试?”
这下轮到安迟元不满了,“你明知道本君现在法力不足的情况,还说这些做什么?再者说斗战胜佛的本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你就是翻遍整本《西游记》,能使这个法术的也没几个吧?”
“那你还真让我出去啊?”我不是不敢,而是真没有这个本事,他们让我去,这不是送炮灰吗?
安迟元理都没理我,只管从自己的裤兜里往外掏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他面前就堆起了一小堆的乱七八糟东西,各色符纸,小瓶子小罐子,小纸包小塑料袋,乍看之下比我爹推销他那堆破烂家伙事儿看着还更像真事儿。
我随手拨拉了一下一个滚到我身边的小瓷瓶子,它居然像有生命似的自己就立了起来,先是左左右右的晃了几下,然后开始三蹦两跳的开始往我的身上攀跳起来。我的觉得有趣极了,就故意伸出手去给它跳进来,可在它就要落进我手心里的时候,我就飞快的把手撤开,让它自己滚落在地上。
这样玩了有三四次,在小瓷瓶又一次起跳之后,终于被安迟元一把给抓了回去。“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敢逗它玩儿?”说完安迟元就把那个不起眼的小瓷瓶子塞回了自己的裤兜里,转而拿了一片黄黄绿绿的东西就要往我脑袋上放。
我连忙躲开,“这什么啊?看起来像树叶一样,还脏兮兮的。”我才不会让他把随便什么东西扔在我头上呢。
“这还真是树叶。”安迟元把那片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狸猫的树叶听说过吗?”
我听了恨不能当即就把安迟元推到那位什么姥姥面前去,请她老人家尽快把这家伙打包带走。“我是读书少,可我至少还看过动画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东西?不过你也太糊弄人了吧?随便捡片树就敢忽悠人卖命,你们地府都是你这种要干大事的人吗?”这种一看就是哄小孩的东西居然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装模作样,我对安迟元这种看不起人的行为非常不爽。
安迟元没理会我的揶揄,“我那是怕你不明白,给你举个例子而已,实际上呢这是被斗战胜佛加持过的菩提叶。那猴子上次打牌输给我的,一共就能用三次,我之前用过,应该现在还剩下一次,就便宜你了。”说着就又要拿那片叶子往我脑袋上放。
“停!”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相信安迟元的话,我拦住了他的手,把那片叶子捏在自己手里打量了半天,“斗战胜佛加持过?还只能用三次?菩提叶?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叶子原来生长的那棵树还是佛祖亲手种的呢?”
“是菩萨种的。”安迟元紧盯着我手里的树叶子,生怕我把它给弄坏了一样。
“安迟元,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有点生气了,这么无聊的把戏放到如此难捱的时候耍,实在是太让人恼火了。
安迟元一脸认真地从我手里轻柔的拿走了树叶,“唉,我本来是好心。没想到就这样被你给曲解了。算了……”这家伙居然一脸惆怅的靠近了我爹,“师叔,您看今晚这种情形下,您是不是……”
“拿过来!”我当机立断的喊住了安迟元,这种顶着三无产品去冒生命危险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我爹去的。“给我,我用。”我从后槽牙里挤出了几个字。
安迟元扬了扬下巴,一副我就知道的欠揍样子把那片树叶递回到了我面前。
我没好气的一把夺了过来,“怎么用?”
“带头上。”安迟元说的很简单。
我瞪了他一眼,从手腕上撸下一个皮筋儿,给自己扎了个马尾,把树叶的梗当成发钗插进了马尾贴着后脑勺的皮筋儿里。“然后呢?”难道就这样谁看我都是帅哥了?
“然后你开始在心里默默观想一个帅小伙的样貌,身形,越详细越好,越慢越好。一旦有了定型,就开始一遍遍的重复这个观想。”安迟元示意我闭上眼睛,而他的声音正渐渐变得空灵而又具有诱惑力。
我有点儿怀疑这货是先要用催眠术把我弄晕了,再拿我当诱饵去催眠外面那座太岁果冻山一样的姥姥。
“你认真点,别有杂念,不然等会儿幻化出来不好看,迷惑部里她,倒霉的可是你。”安迟元提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