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直到地下停车场,这停车场和其他公寓楼的停车场相比,严谨度极高,最主要的就是每隔一米就有个全焦摄像头,也就是说,这个停车场没有死角,每一台车,每一个路过的的人,每一个地方,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见看了看手表,一辆法拉利开过来停在她的面前。拉下车窗,骚包的余柯带着墨镜,“上车吧美女。”
“就不怕记者拍到?”
“我都不怕,你怕什?”
锦楠冷笑一声。拉开车门车门坐了进去。
说实话,锦楠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牌的车,以前都是在电视里看看的,可是此时坐在车里,才真正了解开这车人的心态。锦楠长这么大做过唯一最贵的车就是陆翰成那辆吉普了。
可此时坐上余柯这辆保时捷,才知道原来贵那么多的车是这种感觉,即便速度那么快,却平稳的让人心反而不安起来。
怪不得这世人都要名利地位金钱,神游太空,人竟然就这么放松了下来。
余柯回头看了她一眼,将车停在到边上,向她凑了过来,眼看脸就要贴近了,锦楠身体习惯性的戒备,速度极快的一把扭住他的脖子,然后一个翻身擒拿,下一秒钟余柯就被按在了方向盘上嗷嗷大叫,“放手啊,放手。”
锦楠瞪着眼睛,松开手,余柯刚才还风骚的劲头现在全被弄垮,满脸羞愤,晃着手上锦楠那边的安全带,“我要给你带安全带啊,大姐,你这人戒备心也太强了。”
锦楠略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冷笑着,从他手中抽过安全带,“我自己可以,你我的关系好像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有事快说,到底找我干嘛?”
“都说了是私事了。”车子重新开起来。
锦楠却是看了一眼他的车,“还真是和人一样风骚。”
余柯突然皱着眉停下车,竟一本正经的回头看着她半晌,喃喃自语,“好像是啊。”
就把她拽下车换了一辆低调的吉普。
车子速度很快,余柯也收起了刚才玩世不恭的表情,主要是他觉得在这样的女人面前,装逼显得更尴尬,“帮我个忙,听说你出手很利落,我要你帮我绑架一个人。”
“啊?”
锦楠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找她竟然是这种事,“你要绑架谁啊?你自己出手就行了,大明星你的手段都能让九爷听话,干嘛找我做这种事?”
余柯却是没回答,直接将车子飞速的开到一处普通民居外,朝着那小区扬扬下巴,“看到二楼那个粉红窗帘没有,你帮我绑架他家的女儿,这是资料。”
说话间扔给锦楠一叠资料。
锦楠皱眉拿过资料,上面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照片,穿着粉红色裙子,五岁,上面是女孩的幼儿园地址以及幼儿园老师和几个要好的小朋友,还有他父母的工作单位家庭关系,事无巨细。
“你把资料都调查的这么详细了,还找我帮你绑架?”锦楠当真奇怪,而且看着父母都是普通人,父亲是一家软件公司的职员,母亲是小学老师,这资料可看不出一丁点和道上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可是大明星要是爆出来你绑架人,你可就完了。”
“我是明星,可我还掺和你们道上的事呢。”余柯不耐烦的回答,看着资料,像是很烦躁,一点都不像平时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叫你办你就办,怎么那么多问题。这种事不是你们经常做的吗?”
锦楠抱着肩膀看着他,心里大叫天地良心,自己何时经常做这种事了?堵着一口气,“那我也可以拒绝啊。”
“就当帮我个忙不行吗?”
“你那么狡猾,我怎么知道这个忙会不会和道上势力有关,万一帮了你这个忙,回头我被人追杀可就完了。”
“不会的。”余柯皱眉,“好吧,反正也没打算瞒你,你那么警惕,不问清楚怎么可能帮忙?
这个人和道上没有任何关系,不信你可以去调查,第二,我就是不想用我手上的资源或是让兴安谁插手,因为我不想这个消息走漏一点风声。”
“那你为什么找我?”
余柯耸耸肩,“我手上所有的资源都有可能泄露,唯独你,锦楠,你不是那种会威胁人,或者泄露秘密的人。”
“你怎么就知道,在这世上可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锦楠品着他的话心里戒备着,这人哪对她这么自信?他总不至于知道自己是警察吧,锦楠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腰的手枪。觉得和这个余柯今天真是太反常了。
余柯盯着锦楠的眼睛,四目相对,半晌,在锦楠倔强的眼神下,他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行吗?
我确实是早就注意到你了,医院主动接近你,房子我放出的风,不过我都是想帮你,锦楠你可以回想一路我虽然注意你的动向,可是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余柯突然严肃,“如果不是现在我实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我也不会来找你。”
他整个人很颓废,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眼神透着深邃,看着她半晌,抽出一支烟点上,“就当做交易好了,你和无声不是要赌场吗?我帮你们,可以吗?帮我这个忙?”
锦楠还在看着他倔强的,疑惑的,“为什么盯上我了?”
“我能和你承认,锦楠你应该知道我没恶意,但是原因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余柯突然皱眉将烟扔出窗外,看着她正色道,“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想是现在,锦楠,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害你这一点就够了。别试图将怀疑的目标放在我身上。”
“那你就说实话,你不知道人说话说一半更让人好奇吗?”倔强着,越发的觉着余柯那眉眼之间,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调查我,从一开始就是布局好的,你觉得我会轻易信你吗?”
余柯盯着她眼睛,半晌,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好吧,好吧,我说,我本以为我能计划周密永远将这件事一个人消化了,可是。”余柯将脸埋在手里,良久,抬起头,已是满眼对命运的妥协。“锦楠,你记得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他话题的突然转变让刚刚还充满警惕的锦楠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记不记得你妈妈的名字?”
锦楠眯起眼睛,妈妈死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只记得妈妈绰号叫九尾桃,后来她也问过红姨母亲叫什,可是红姨也只知道她母亲叫九尾桃。
出来混的女人做那行起家的,哪有用真名的,就算红姨,年轻的时候也是叫小红,后来叫阿红,现在是红姨,红姨说她的真名连自己都忘了,更何况她母亲从未说过她的真名。
但是锦楠却是知道她爸爸的名字,刀口哥的全名,叫锦荣成。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余柯没回答倔强的看着她,替她回答,“你父亲叫锦荣成,你母亲叫苏郁柯。”余柯看着锦楠的眼睛,她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有一种什么感觉在脑海里像是要拨开迷雾脱引而出。
“我之所以叫余柯,因为我母亲到死那天都放不下的就是你妈妈。所以我的名字中有个柯字。这东西我一直随身带着,”他拿出钱包,从里面的拉索中抽出一张老旧的纸张,折痕似乎很久了,都有些零碎,递给锦楠。
锦楠疑惑的拿起来,那上面的字熟悉又陌生。那是一封信:
绮:
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是不是还在,这半生风雨缥缈,你我中间终是隔了一个太平洋。
我知道我现在的请求很无耻,可是,你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能寄托希望的人了。
刀口死了,我早料到有这一天,我这一生飘摇,你当初劝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很多事情爱就是爱了,没办法的。
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气,可我这一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悲剧,无力回天,我总想起早些年你我还小,在院子里捉蝴蝶的时候。那时候真的很美好。
可是人最怕的是长大,长大了,最怕的是动情。
情一动,就注定是万劫不复。
我这一生大概是毁了,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毁掉,我死以后,我会将她交给一个叫阿红的人。
我不指望你能将她接走。
我只希望有生之年,你能对她眷顾,照料。让她不要像我一样飘摇。
初生绮丽堂前雨,黄梁有梦郁楠柯。
过去种种终不忘,绮楠,我不求你一句原谅,只求你,照料她,她名字叫锦楠。
“后面零零散散写了很多她们小时候的事情,这只是第一页。其实你母亲和我母亲,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
后来你母亲家到中落。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情她们失散了很多年后来再相逢。我母亲想带你母亲一起出国,可那时候你母亲已经和你父亲在一起了。他们中间的事我终是不知道的。我母亲也很少提起。
就算知道大概,现在的你我,也是说不清那个年代那个时候的感情事的。这封信本来早就应该发现,可我父亲……好像也是我母亲后来才知道的。这也是我父母反目的原因之一。
这中间零零散散的事情太多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总之,在我母亲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她正在病中,这封信的出现无疑是对她最后的一个打击,她死之前叫我一定要找到你,叫我发誓,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让我这辈子护你周全。”
余柯叹了口气,唇边淡淡笑着,“明白了吗,你的母亲叫苏郁柯,而我母亲叫余绮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