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工作太累了,所以出去抽一支烟,夜场的工作量非常大,这谁都知道的。”
“哦?工作非常忙吗?强度很高?”
“对,我最多时候一晚上调了两千多多杯酒,头晕眼花的,所以出去抽一支烟清醒一下。”
冷曦笑意更浓,“累的头晕眼花,那么我可以说是你在头脑不清晰,劳累过度并且眼花的状态下看到我当事人运货的吗?那么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是我的当事人,你怎么确定看到的就是证据中的这只集装箱。而且,你只是看到箱子,根本没有看到箱子里的东西。”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酒,我打听得那个小弟说看到里面有面粉一样的东西洒出来。”
“那请问你说的那个搬运工现在在哪里?”
阿多一指,是证人席上的另一个男子。
“他说你就信?而且还是在你仅仅一盒烟的收买下?”
阿多突然意识到语言陷阱,回头看九爷,没有再说话,
冷曦也没再追问,“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冷曦确实很厉害,直接指哪打哪,让李贤义引以为傲的那些所谓证据都产生怀疑,一个人如果人品有问题,说的话还可以当真吗?值得思考。”
锦楠在下面给她树了个大拇指。
第二位证人,就是之前说的搬运工,其实他是夜华的一个服务生,锦楠微微皱眉,这个人她记的,就是那天夜华所有人都被警察抓走,唯一一个拉肚子为理由藏在洗手间被爆头找到的。
当时锦楠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事出突然没有想那么多就逃命了,却没想到后来爆头他们都被抓,这人却好好地。
现在看来早就被九爷买通了,早知这样,自己的当时真应该废了他。
李贤义道,“姓名?”
“张三元。”
“职业?”
“夜华后勤服务生。”
“你平时干什么工作。在夜话担当什么角色?”
“我平时就在后面打杂,有时也到前面当服务生,在夜华混着,跟的是胖子哥,有时候出去,我也跟着,平时大多数在后面仓库,反正我在大哥眼里不算什么能人,有口饭吃就行。”他说的很无所谓。
李贤义笑着,“你不是服务生吗,跟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了,大家都是道上的,我就是最底层的小弟,大哥一声令下就要挺身而出的那种。”那人耸耸肩说的无所谓,“平日里我的身份就是服务生,跟大哥出去,过任务,要是表现好,有一两千的奖金。”
“一般都是什么任务?”
“就是那些,要是有人挑衅,就打一顿那种。”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李贤义嘴角上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黑涩会行为?”
“我不懂什么黑涩会,反正就是出来混啊。”
“你所说的大哥,是不是分等级,你说的李全,就是你说的胖子李,隶属被告,就是你们说的无声哥,一级一级的?”
“对,大哥威风,我们这些小弟都是卖命的。”
“无声哥手上有像你们这样的小弟多少人?”
“二百多吧,都是各个场子后勤服务声,关键时候要打群架一定上的。”
“打架带什么武器?”
“钢管啊,刀片啊什么的。”
观众席又是一片哗然,法官微微皱眉,陪审团几人交头接耳。
法官法槌敲了两下,“肃静。”
“正如之前那位证人所说,你当时怎么发现那个集装箱的?”
“每个月都有来送酒,我平时也就在外围帮着开个仓库门啥的,哪轮的上我上手,都是无声哥亲近的人上手的。
我平时也没注意,那天我正好拉肚子所以开小差了,回来时候车都来了,我怕大哥说,就到前面装作忙,然后就看到无声哥亲自指挥秃头哥搬一个绿色集装箱,好像很小心的样子。
我就问要不要帮忙,那个箱子看起来很沉,他差点摔倒,箱子晃了一下,有点面粉一样的东西,直接搬进仓库里面了,我好奇,所以进去看了,大箱子上面胶带纸封着,就没敢动。不过我负责搬酒,来回取酒都是我,我观察了一段时间,那个箱子一直在那里。”
“你的动过那个箱子吗?”
“没敢动,秃头哥说那是无声哥的东西。”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冷曦走过去,“姓名?职业?”
“张三元,后勤服务生。”
“你说你们夜总会都管掌事的叫大哥?”
“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道上叫的啊。”
“大哥这个词,在词典中的解释是长兄,此意多为对尊敬的男性尊称,所以我可以认为夜华中之所以叫掌事的大哥,是因为对掌事经理的奉承,毕竟小服务生想着上进,拍马屁也是有的。”
“我没拍马屁,叫大哥是因为他们要领着我们出去打架平事。”
“那有什么事需要平呢?”
“有人捣乱什么的,或者而别的夜总会抢生意。”
“我可以理解为是经理和对方经理谈判吗?”
“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在曲解实际意义,诱导证人。”
“反对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措辞。”
冷曦冷笑,继续对着证人居高临下,“你说你经常需要进出酒窖?”
“对。”
“你一般进酒窖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还是和其他服务生一起。”
“拿瓶酒而已,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我是否理解为,是你自己一个人多次出入酒窖,并每次都注意那不寻常的箱子。”冷曦眼神如聚,那个证人也明白过来,皱眉争辩,“我没有动过那箱子,我只是好奇走过去看了看,上面有交代,我从没动过。”
“刚才你说作为最下层的小弟和上面的经理无法相比,我可以理解为你字里行间都带着对大哥浓浓不满吗?”
“反对,辩方在做无谓的假设。”
“法官大人,我需要知道这位证人是否在情绪不满工中作,这关系到他证词的可靠性。“
“反对无效。”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
“你没有吗?”冷曦突然拉起嘴角抽出照片,“这是在你夜华更衣室中的储物柜,你的储物柜中有半瓶洋酒,据我所知这种洋酒的价格在五位数,请问你一个后勤服务员一年挣多少年钱能买的起这种酒吗,你自己在酒窖工作,平时酒窖无人清点,因为调酒师会分散调酒,这是一个所有酒吧夜总会无法控制的漏洞,所以,我想问的是这酒你从哪弄来的?”
“我,我自己买的。”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这种酒。”
“因为我出任务有奖金。”那个小弟突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九爷。“我说了,出任务,就有钱拿。”
“哦?”冷曦又拿出一打照片,“这是龙丰借贷公司的账目,上面有你的名字上面欠债十三万九,请问你有这么多债务这么多的时候,还肯将身上仅有的一万块钱拿来买酒?”
锦楠敏锐的捕捉到李贤义闪过的一丝惊讶,他大概没想过这个小弟这债务吧,如果不是因为钱多,锦楠不相信眼前这个滑头的小弟会出来做这种证,要知道,无论就最后无声倒没倒,这个小弟都不可能在道上混了。
“而且据夜华的账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作为经常出入酒窖的人员之一,偷偷用次酒换了这些好酒,如果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换了一瓶酒,能否轻而易举的换掉集装箱里的东西呢?”
“反对,辩方律师在做无谓的假设诱导证人,颠倒事实。”
“反对有效。”
“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观众席嗡嗡的议论声,“肃静。”法官皱眉看向冷曦,若有所思。
接下来有提审了七八个证人,个个都叙述了上个月或者上上个月一些进货细节,至于最后那箱子去哪儿了,几乎全都回答,无声哥拿走了。
无声瘦了不少,穿着囚服戴着手铐,难掩沧桑,以及那张略带粗糙的脸。
从无声出来,锦楠就提起心一直盯着他被带到审讯席上,无声却只看了她一眼,整个人云淡风轻。
锦楠看了一眼对面九爷。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概以为,自己赢了吧。
锦楠捏紧拳头,从来没有这般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正义的要被邪恶的高上法庭,还要由所谓的公平来审判。
这个世界怎么了?
李贤义眯着眼睛走下来,控方律师先问,这是规矩。
李大状整了整领带,眼睛在那金丝边眼镜框后面闪出一抹得色,走下律师席来到就无声眼前,居高临下,没急着开口,而是就这样审视着他,无声却是从始至终没抬头。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了,可台上的李大状就是不开口。
锦楠疑惑的挑眉,冷曦在她耳边,“李大状这是在心理上施压呢。”
这位李大律师微笑着直到将众人的胃口挑到了最高点,才缓缓开口,“姓名?”
“曲吾生。”
“你从事什么职业?”
“夜华总经理。”
李大状嘴角微微拉起,“想请你细致的回答一下,夜华是哪里?”
无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眼睛,“西街203号,夜华夜总会。”
“西街,是在俗称红灯区那一片吗?”
曲吾生微微皱起眉,冷静的,“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红灯区是哪里。”
“夜总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集酒吧,慢摇吧,ktv等一系列娱乐场所为一体的总称?”
曲吾生抿着嘴看着李大壮。
对方却不想放过这个问题,“请被告回答我。”
“是。”
“好,你在那里当总经理多久了?”
“四年。”
“在那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夜华的服务生。”
“你做服务生多久?”
“两年。”
“在这之间做过别的工作吗?”
“没有。”
“做服务生之前呢?”
无声停顿了一下,“自由职业。”
“无业游民?”
“反对,控方律师在有意误导我当事人,现代社会没有固定工种均可叫自由职业者和传统意义上的无业游民有本质区别。”冷曦站起来大声的冲着法官。那气势让人一愣。
法官看了一眼冷曦,神情淡淡的,转头对着李贤义,“清控方注意自己的言辞。”
冷曦坐下,胸口起伏,眼睛死死的看着法官。
锦楠小声地在她身边,“怎么了?”
冷曦微微摇头,继续关注着对方的问题。
李贤义像是没所谓的耸耸肩,“ok,我言辞有误,我想问一下,被告,你是从服务生直接变成经理的吗?”
“是。”
“那什么原因让你平步青云呢?”
“我工作表现一直很好,那时候夜华正好人手短缺,我就。”
“人手短缺?据我所知夜华从开业那天起就客从云来日进斗金,每月的的流水有一百万之多,什么高管聘不来,何来人手短缺一说?”
“反对,控方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无关。”冷曦再次站起来。
“法官大人,我所问的问题能直接反映出现在夜华的经营状况,并且我怀疑被告之所以能当上夜华的经理和他卖药丸的事实有关。”
李贤义笑着法回答官,后者微微点头,冷曦顿时一滞,“请控方律师注意自己的言辞,现在我当事人并未定罪,请你不要用犯罪事实等词汇污蔑我当事人。”
法官看了看冷曦,微微皱眉,“反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