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夜总会,爆头就因着脸过来了,“白板来了。”
锦楠停下脚步,“他来做什么?我可不是他的手下。”
说着,看了看云欢,“云欢,这是爆头,爆头,这是我以前就认识的姐妹云欢,以后跟咱们混,先让她去小杰子那帮忙。”
爆头看了看云欢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云欢却是,“白板吗?兴安的白板?我和你一起去。”
锦楠脸顿时拉了下来,“你去干什么,还要填乱啊。”左手手指不经意的点了点她的肩膀,“刚才路上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是我的王牌,我另有计划,先去小杰子那,别欺负他啊,他手上现在陪酒的特别多,你先学学。”
云欢撇撇嘴,“知道了,锦爷。”跟着一个小弟去了,锦楠觉得头疼,这是怎么一件接一件的事呢。
“白板带着手下在咱们牡丹亭玩呢,我找了几个机灵的伺候着。”
“做的好,我看白板这次来八成是想得寸进尺,凤梨的事刚出他就来了,在我这插的眼线多了点,他以为我现在还需要他的人才能支撑着场子吗?笑话,这个蠢人,也别怪我当初拿他下手。”
锦楠进了包间的时候很诧异,回头看了一眼爆头,“你没说他是和红中一起来的。”
爆头一愣,扫视了一下众人,果然看到了隐没在一群人中的红中,顿时脸色铁青,“我真没注意到,锦爷,没说红中来啊,就白板带着几个小弟,看来红中是打着小弟的名义进来的。”
锦楠恍然,皱眉站在门口。
爆头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平常,“锦爷,要不要我们的人准备一下。”
锦楠转了转眼睛,小声的,“不用,你去找个信的过得人,去夜华递个话给无声哥,就说,我约他打牌,这边都快糊了。”
说的隐晦,可爆头出来混很久了,锦楠的话他一下就听懂了,什么都没问,只是在心里诧异,这个姑娘当真是有勇有谋,当初她和白板谈判自己还有些不解,心在大概是明白一些了,敢情锦楠真正的联盟不是什么白板,而是曲吾生。
她现在把这么重要的告诉自己,可见对他的信任。
知道他在想什么,锦楠一笑,“我说过,你是我信得过的人,去叫兄弟们也准备着。”
爆头点头去了,锦楠从走廊里经过的一个服务生手里拿过一瓶洋酒,笑着进了包厢。“白板哥,真是好兴致,来我这场子里玩。”眼神扫过坐在角落里的红中故意装作没看到。
“那是,锦爷场子里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有味。”白板搂着身边一个姑娘上下起手。
锦楠坐下来亲自给白板倒了一杯酒,“白板哥真是笑话我了,腰条手上的场子最好的可都给您了,我这边的姑娘哪有您那边的好啊。”
白板看她伏低做小的倒酒,很是满意的拿过来一饮而尽,“我哪有锦爷聪明啊,场子好是好,你知道好,我知道好,条子也知道,这几天我刚接手,扫黄组就跟疯了一样,查了好几回了,虽然我也不怕什么条子,不过也只能收敛,那边生意可不比锦爷这边好了。”
锦楠笑而不语,又给他倒了一杯,“白板哥大晚上来我这,不是为了夸我经营手段好的吧。”
“哈哈哈哈。”白板朗声笑道,“锦爷就是锦爷说话痛快。”说吧,扫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红中,“实际上,我今天是想来做个和事老,你既然和我合作那就是兴安的人,你争地盘上位都是我白板也就是兴安出的人,现在大家都算是一家人,过去的恩怨就看我面子一笔勾销如何?”
红中压低帽子看过来,锦楠却是忙着倒酒,似笑非笑,装作没看见,“白板哥说的哪的话,红中哥多厉害的人物啊,对我来说哪有和不和解,是要看红中哥赏不赏一口饭吃呢。”
白板看着锦楠的态度,不明确,“今日红中亲自登门也是想和解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锦爷才刚站稳脚跟,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好,将来你对付老恒帮。也多个帮手。”
锦楠嘴角拉起微微冷笑,“白板哥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第一,我来的时候,听小弟说白板哥登门到访,可没说有红中哥,第二,谁说我要对付老恒帮了?白板哥真是多虑了。”
红中脸色铁青,锦楠却是似笑非笑,抬起头,将刚才调好的红白啤三色九递到白板面前,“白板哥怎么不喝酒呢?”
白板若有所思,拿起酒杯,没有说话。
不管是红中听说腰条死了,怕了锦楠,不敢公然亮出身份来怕像腰条一样被瓮中捉鳖,还是他拿从九爷那勾来的卖药生意贿赂了白板,总之,这两个人来无非就是听说凤梨行动了,就来分好处来了。
再加上那锦楠当枪使,打击了老恒帮,还不打着兴安的名头,即便锦楠她死了,也是借了老恒帮的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毕竟两个人对她都有所忌惮。真是个无论怎么算都赢的局。不过,他们太小看她了。锦爷可不是给别人当炮灰的命。
锦楠又开始调下一杯炸弹酒了。
红中和白板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我今日跟着白板哥来,也是表明个态度,过去多有误会。我也是被老九坑了,既然老九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何不站在同一个战壕里呢?”
锦楠笑着将那杯酒送到红中面前,“红中哥真是太谨慎了,我以为你不想暴露身份呢,甘愿当白板哥的小弟来我这夜总会刺探军情,我刚才不是怕揭穿了您下不来台吗,谁想到您是来压低姿态道歉的。”
红中脸上一片青紫,锦楠却是语气更加讽刺,“在红中哥眼里,那些都是一笑泯恩仇的小事,可对我来说,我是女子,女人心眼最小了,从一开始您手上的李薇差点弄死我,你我之间就不是随便了结的。”
白板和红中显然没想到锦楠是这个态度,按他们所想的,锦楠应该先提出合作才是。毕竟她现在太需要结盟了。
“当初李薇也是你算计死的,这点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记仇了。”
“哈哈哈。”锦楠夸张的大笑,“我就开个玩笑,红中哥就挂不住了,可见根本不是想和我合作的意思,您可嫉恨着我呢,白板哥,我可不放心和他合作,红中哥可是恨着我呢。”
白板脸色铁青,这女人玩起文字游戏很不给面子。
“你别在这和我拿腔作态,一个女人上位,手上有多少人,如果没有白板哥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场子到手了,你以为你做大了,老恒帮分分钟灭了你,今天是凤梨,明天就是老九,我和白板要不出手,你分分钟就是个死。”
“哦?是吗?原来我在白板哥和红中哥眼里这么弱啊?那白板哥为什么带这么多人,红中哥连小弟都敢带,屁都不敢放,直接隐藏身份跟在白板哥身后当个跟屁虫,不是怕了我是什么?承认了吧,你是怕之前和我有过节,我会把你像腰条一样无声无息的了结了。”
锦楠眼角嘲讽意味分明,红中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满脸通红,“你这个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第一个先灭了你,让你再也蹦跶不了。”
本来是想拿锦楠当枪使,对付老九的,毕竟之前兴安和老恒帮谈好的合作,实际上老九这人鬼的厉害,货从他这边出,贵的要死,他根本无法接触出货人,这么久了。连个毛都没发现,试图买通的老酒的人都死了,反倒是兴安这边的枪械泄了口子子,叫那个九爷联系上了。
后来自己找了人才知道,老九的意思是想投靠兴安,红中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什么角色,保不齐自己就是下一个被九爷利用的老疤,会踩着他的尸体上位的。
所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只能倒贴了白板一大半生意,为的就是找人弄死九爷,可是这道上的事,谁不知道谁心思什么样,哪有什么义气可言,一切都是利字当头。
处处都要小心翼翼防范,防着敌人也要防着自己人。
红中刚刚处决了一个背叛自己的手下,只觉得毛骨悚然,身边处处都是眼线和危险,他不除掉九爷,会疯的。
此时的红中已经岌岌可危的像是一个被迫害妄想症的病人。
“红中哥,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好怕啊。”锦楠笑的夸张,“你们的意思是,我要是不和你们合作,我就死定了呗?可是白板红中,你们就没想过,我凭什么一定和你们合作,我为什么不能和九爷合作呢?”
包厢橘红的镁光灯下那张妖艳高冷的美女脸熠熠生辉,此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白板的脸青了,眼中写满不可思议和惊讶,还有恍然,“你什么意思?”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是之前九爷和我有仇的事吗?红中哥,你和我一笑泯恩仇,我为什么不能和九爷一笑泯恩仇,这个道上各自为利益而生,你也说过了,哪有什么情谊,谁给我的利益最大,我就和谁合作,你们在这逼我的时候,九爷可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我。
我现在人手是不多,无论是白板哥和我合作,还是九爷和我合作,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不过我这人比较小气,谁给我的利益最大化,我就愿意和谁合作。”
白板听到这,已经皱起眉头,她说的无疑是事实,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女流掌这么大个场子,肯把最好的给他,必定是伏低做小依附他白板的人,现在想来,她伏低做小其实是让自己放下戒心,自己以为掌握她的命运可以随便拿捏,实际上,这个女人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此,看着眼前女子似笑非笑,白板心中一种巨大的恐惧,毫无预兆的掏出了枪指着她,一时之间他的人也慌忙掏出枪。
红中也意识到了什么,退到了后面。
锦楠晃动着酒杯,“白板哥真是财大气粗,随便一言不合就拔枪。”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锦楠,你就算有九爷,现在也来不及了,这场子里我放了很多眼线,你这场子里的兄弟手里可没有枪,之前腰条可没混上几把枪,那几把也是我给他的。”
“我当然知道这场子里都是您白板哥的眼线,不然凤梨刚走你们怎么就来了,你们是想看我被凤梨打的落花流水,来当一次大善人利用我对付老恒帮,还是趁火打劫抢我剩下的场子,总之,你以为我没防备吗?”
白板心里突然划过一是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板哥的线人多厉害啊,传了不少消息给你吧,什么我孤立无援,小弟不听话,场子起不来,亦或是凤梨近日来大杀四方,我表面风光,实则早就内里空虚。”
锦楠笑得越发讽刺,“白板哥,有时候别太相信所谓线人,你是如何那么自信,觉得花钱收买的线人,不会同样被我收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