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彻底震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心上闪过恐惧，“你什么意思？”
红中却是惊讶，可是看着锦楠表情，“白板哥，她在炸你，别信她。这女人最会说谎了，当初李薇就是被她骗了，她手上根本没人，就是虚张声势才有的今天。”
白板心定了一下，手上枪举在她眼前，“我白板不是吓大的，我赌你没那个本事。”
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睛。白板攥着手枪观察着门口，半天都没有小弟冲进来，嘴角慢慢拉起，“我说对了，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收买了我的眼线，现在你的人早就冲进来了，我的枪指着你半天了都没人，这说明，你在说谎。”
锦楠盯着白板，耸了耸肩，“ok，我承认我在虚张声势，白板哥眼线太多，太傲气，我收买不过来，这点我承认我在炸你。”
白板眼中闪过胜利，“那么，锦爷，明人不说暗话，要么和我合作干掉九爷，我捧你进兴安，要么，现在就做枪下亡魂。”
锦楠看着枪口低头笑了出来，白板皱眉盯着没放松。
“白板哥，你就不记得我找你合作那天的事了？”
白板眉心一抖，那天，他怎么不记得，那是他一生的耻辱，被一个女人在自己老窝掐住脖子。
“我想白板哥真是记性不好，我当时和你说过，不要试图黑吃黑，因为你无法保证不会被我再次掐住脖子。”
白板眼神一冷扣动扳机，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开了抢，可是不知为何枪里却没有子弹。
他突然回想到锦楠刚才坐在身边伏低做小倒酒时候，靠近他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看着锦楠，“不可能？”
“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收起笑容，将手里的子弹让扔进酒杯里，这才是真正的炸弹酒。
“白板，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试图和我玩什么黑吃黑。”
白板气急败坏的抓起一个小弟的枪，只是突然一下子头晕的厉害，像是天旋地转，来得突然，之后就眼前的锦楠就从一个变成两个，十个，无数个，跪倒在地，不可思议的捂住耳朵，全都是锦楠的笑声反反复复，“你，下毒了？”
白板挣扎出的话让，手下顿时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老大，手抖的锁着冲着锦楠举起枪。
而就在下一秒，红中也毫无预兆的倒下了。
就在这时锦楠拍了拍手，无数个小弟冲进来，拿着枪将这边的人团团围住。人数要多过那些小弟，令人震惊的，这些人全都拿着枪。
锦楠走到白板面前，“这药，白板哥不陌生吧，现在知道我到底和谁合作了吗？我本来还想着下帖子，你却送上门了，这可就不怪我了，怪就怪，你们太小看我锦爷了，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有的是方法无声无息的弄死你，可你偏偏不信，真是可惜了。”
“你这么对我，你以为兴安会放过你吗？你不怕九爷再利用你一次，把你当箭靶子吗？”
“怕？我当然怕，所以，我才要先下手为强。弄死你，我才能上位，有更多的人和钱，支撑我和九爷的对抗。”
锦楠嘴角拉起，给了陌生小弟一个眼色。
然后压低声音，“放走一个，就红中吧。”
出了包厢，点了一支烟，电话就响了，“红中已经逃回来了。”
“ok，无声哥，人就教给我处理吧，今天谢了。”
锦楠嘴角一个邪笑，眼神眯起来，如同鬼魅，这人心啊，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陆队说那些人都押走了，叫你放心。”
锦楠挑着眉，坐在公寓里的吧台上，这间房子是小杰子找来的，很大，足有两百平方，充分显示了锦楠要的财大气粗几个字，在公寓住着不少名人，保密隐私和保安系统完善，实际上济南能住上这里，还亏了陆翰成的暗中帮忙。
云欢做到她身边说着，锦楠给她倒了一杯威士忌。
云欢皱眉。
“别皱眉，你今天做的很好，可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忘记你的出身，忘记你是个有爸妈疼得一路上来的三好学生。混这条路的人多少都有点黑暗面和伤心事，你要想融入他们就要变成这个样子，不然分分钟被人拆穿死无全尸。”
云欢拿过威士忌一杯干了，脸色发红，却是放松了不少，之前习惯端着，但是她很聪明，警校第一名啊，那智商可是很高的，虽然之前当扫黄组卧底时候已经很好了，可是她今天看到锦楠的做派才发觉自己嫩的可以，如果之前还有不服，现在她对锦楠是真佩服。
“锦楠，之前我一直不服你，觉得你那个性子怎么能考进来，说不上来什么，可是，现在我觉的你是这个。”说话间举起大拇指，“我很少佩服人，你算一个。”
她是真的佩服，她在暗室里和小杰子爆头他们一起看监控，爆头说了，这房间特意加了多个镜头的监控是锦楠安早就安排好的，只要有老大来就给这个房间。
那么多把枪指着她的头，面不改色，靠近白板瞬间就能卸了她的子弹，这一点云欢很清楚，当初在学校他俩什么都比过，关于卸枪单他俩比过无数次，每次都不相伯仲，可今天云欢才明白，锦楠是让着她的，当初的比试根本没用实力力。
她时时刻刻都在隐藏自己，不想自己那么争强好胜，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上心中有数，永远未雨绸缪，将可能发生的都在心里算计好，然后不动声色去办，和自己张扬比起来，她更优秀，之前云欢不服，现在她真的佩服，万处和陆翰成的眼光确实厉害，一眼就看出锦楠的与众不同。
而锦楠在和白板对峙的时候，在无数把枪指着头的时候，她晃动着酒杯的手指轻轻点着，这一点其他人看不出来，可云欢却能看出这是摩斯密码，在警校时候学过，这个密码他身边的爆头小杰子谁也看不出来，唯独云欢，她这是在和她发信号，“联系陆翰成。”
陆翰成的便衣装作九爷的手下拿着枪将人押走，云欢才知道，她没放自己进包厢，其实是要自己暗中联系警方。
而另一边，她通知了曲吾生，暗中和曲吾生合作，那些假扮九爷手下拿枪围攻白板红中的人实际上是曲吾生的人，而最后处理这些的是警方的人，两边的人互不知晓，全都将责任推到九爷身上，在逃跑的红中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这次常兴不信是九爷干的都不行了。
突发的状况，她面不改色，见招拆招，将所有意外全都囊括到自己的计划中按着自己设想走。
云欢不得不说，锦楠的心计了得，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
锦楠笑着，“不用佩服我，云欢，我能做到入戏，是因为我本身就在戏中。”
云欢抬头，看到吧台上小射灯在她脸上，难得的温柔面容，“其实我一直挺嫉妒你的，云欢，你有我从小希望有却永远得不到的一切。所以曾经我才想和你作对，现在看来咱俩那时候真傻。”
她笑着和云欢撞了一下杯子。
云欢一拳打在她肩上，“喝吧，不醉不归。”
“这算不算工作时间喝酒？”锦楠突然调笑，“云大小姐，以前你可因为规矩说了我不少次。”
云欢哭笑不得，“你还真记仇，咱们现在不是警察，是混子，混子，入戏入戏啊。”
两人笑做一团。
“明天干什么去？你让红中跑了给常兴报信，明天有恶战吗？”
“明天？没那么快，明早我先带你去买东西。”
“买什么？”
勾了一下云欢的下巴，“把你变成同道中人。”
云欢打死都想不到锦楠带她到的地方竟然是地下大卖场。这对从小生活优越的云欢来说绝对是看都不会看的地方。
站在大卖场门前，大推车一包一包的运着货物衣服，蓬头垢面的妇女吆喝着，地上吃剩的米粉汤撒得到处都是，一包一包批发的衣服就从这种地上拖走。
云欢看的眼睛都直了，用一种，“你确定这里是卖衣服的？”眼神看锦楠，后者却是老佛爷状，蒙娜丽莎笑容回头，伸手挑起云欢真丝小裙子的吊带，“大姐，你要知道出来做的女人都什么条件你见过穿名牌出来当鸡的吗？”
云欢一手打开锦楠，“这不是名牌，你以为我傻啊，再说了，我上班以后就不花家里钱了。不过衣服质地不好穿着可不舒服。”
“所以扫黄组提供的那些服装你都看不上，自己穿自己衣服上任务，这位大姐，你不是在学校一直跟我强调规矩吗？”锦楠哭笑不得。
云欢看锦楠的眼神，一口气提上来，“走走走走，买买买。”
锦楠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她这个脾气啊，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怕激。
进了卖场简直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家挨一家，乱中有序，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充斥了整个世界，一堆一堆衣服，如果你仔细去看，几乎囊括了市面上所有的。
“出来做的呢？大多都是郊区或者农村来的，刚进城或者做了几年了，对品牌没有过多概念，可是拜金主义使然，也会有攀比，所以呢把你定位一个刚入行的，就要穿那些仿的很假的假名牌，logo要大。而且，穿着要妖艳，一看你就是鸡的那种。”
顺手一抓来了一个全身亮片小香风的吊带裙，“说吧，你走什么路线？”
“什么什么路线？”
“想靠男人上位的，还是靠自己上位的？”
“当然靠自己。”
“ok，那很容易。”
锦楠刷刷刷拿了好几件，有皮衣皮裙，还有性感深V的，“可我觉得把你定位成靠男人上位的形象更好，算了，先买这些，今天时间可是很紧张的。”
锦楠在前面买，云欢在后面抱着东西，在大卖场里穿梭，锦楠伸手拿了一个渔网袜，“多少钱？”
老板是个很胖的中年妇女，扫了两人一眼，“八十。”
云欢刚要掏钱，锦楠皱眉挡住，“八十？你抢钱啊？”锦楠拉起嗓子如泼妇，连一边的云欢都是一愣。
“爱买不买就这价。”那妇女嗑着瓜子，故意向锦楠方向吐着。
“哎呦喂，我真是涨了眼界了，卖东西还这么厉害，小心一年开不了张，到时候哭着拉人做生意。”锦楠变得嘴特损，云欢在一边拉着锦楠，觉得有点丢人，四周已经开始有行人和摊子老板聚了过来，这大卖场最不缺的就是热闹。
这种最底层的市场，人员混杂，无论是摆摊子的还是买东西的都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想在这种环境下不被人欺负，好好生存，必然都是老油条，时不常就有摆摊的和摆摊的抓着头发打的热火朝天，要么就是客人和摊主一句不和就大打出手。
而这里的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反正日子难熬又无聊，这样的热闹可不能错过。
那妇女也是来了劲，“爱买不买，买不起你滚别家去啊，别当在我店门口，脏了地方。”
周围人窃窃私语，明眼人看锦楠和云欢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身上一股子廉价香水味，踩着大绿色的凉拖，云欢还好，锦楠这身打扮可是十足十的小姐范。
云欢也听出味了，敢情是被人瞧不起了，她一早上就对锦楠这身打扮颇有微词，现在果然被人瞧不起了吧？脸皮薄，直拽着锦楠，后者却是一把甩开云欢的手，叉着腰，“怎么瞧不起人啊，老娘有的是钱，就是不买你家货，大家来看看啊，这家老板娘要价高，还挑人，长了一副丧夫脸，谁愿意和她过啊，谁买她家东西谁倒霉。”
这话可是说的重了，做生意的最忌讳这种口无遮拦的顾客，那妇女也是气急了，拿起扫帚就过来，锦楠也不躲，毫无章法，犹如泼妇一样的和那妇女撕了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到处勾引人，万人上的荡妇，敢在我这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你个黄脸婆，活该没人要。”
说着就动起手来，周围有人象征性的拉架，大多数是看热闹的，云欢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在旁边急的跳脚。
一咬牙去拉锦楠，无奈锦楠力气太大了，只好去扯那个妇女，那妇女一看云欢过来，一脚揣在云欢肚子上，“臭婊子，竟然还找帮手。”也是发了狠蓬头垢面的就撕吧起来。
直到市场管理过来才算拉倒。
两人都没得好，抓的头发都乱了。
市场管理这场面见多了，几句和解，就放人了，锦楠捋了捋头发，哼了一声扭着腰就拉着云欢走了。
一路上穿过大卖场，周围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期间什么“小姐。”
“出来做的？”
“贱人。”
“鸡。”
什么词都有，各色看热闹的，嘲讽的，瞧不起的，以及挑逗的声音络绎不绝。
可锦楠就像没看见是的，还走得慢慢悠悠哼着歌挑衣服，云欢在旁边都要脸红的哭出来了，真丢人，怎么不走快点，拉着锦楠催促着。
锦楠却是转头对着一脸丢人丢到家表情的云欢笑着，“这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