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楠做出亲密状的走到楼前,有不少护士指指点点点看过偶来,锦楠笑着附在他耳边说笑什么,冲着胖护士好奇的打量眼光打了个招呼,嘴角拉起,就匆匆离开了精神疗养院。
徒留那个许大夫站在楼前,一动不动,那表情有点复杂,实际上手指在白大褂里发着抖,锦楠附耳说的那句话是,“要听话,不然我还来。”
这对于这个富二代来说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声音,但是表现在众人眼中就是另一番暧昧景象。
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按照锦楠的嘱咐没敢泄露任何害怕的情绪,第一次没理凑过来八卦的护士和瞪着锦楠背影说算话的小护士,直径上了二楼办公室。
而锦楠带着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精神疗养院,拿出怀里那鬼画符一样的图案,若有所思的向山下走去,只走了几百米,便看见树林边上的一辆面包车。
瞬时间愣住了,是无声他们,可是锦楠突然停住脚步不是因为看到无声和麻子,而是突然低头去看手上的那张纸,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图案在哪看见过了。
心脏狂跳,远远地瞪着眼睛看着那边从车上下来看向这边的曲吾生,他穿着一件皮夹克,点着一支烟,锦楠竟然就那样停住了脚步没有走过去,而是死死的在背后抓着那张纸,只见她捏碎了,放在背后被风随着枯叶一起吹得不见了踪影。
现在心脏狂跳,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几乎听到自己那个呐喊的声音。
那个图案虽然画的并不标准,可是她一眼看去就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直到刚才,她看见曲吾生,远远地看着他那只夹着烟的手,那个刺青的拇指。
自己当初在接到接近曲吾生的资料时候,最初在万处长给的资料里,她就质疑过他手上的那枚刺青,那个图案,陆翰成说是古语梵体的佛字。
她后来去查了资料,和这个佛字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字,一个是“道”,另一个是“十”字。
分别代表了佛家,道家,和耶稣基督。
而这个图案她没认错的话,就是梵体中的那个,“道”。
她一下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是他吗是他吗是他吗?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误会吧,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她愣了半晌,直到无声那边皱眉走过来,锦楠才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你是个警察是个卧底,时时刻刻都要坚守自己的职责和岗位,时时刻刻都要警惕都要演戏,你难道忘了你是个演员吗?
这是一场没有ng没有咔的戏,一旦出错,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她心脏狂跳却是大步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拿出一根烟,点上,实际上是想掩盖发抖的手指。
“怎么这么久,你不是说要出来了吗?”
“啊没什么,那个胖护士抓着我闲聊走不开。对了,陆大夫都快回来了,为什么不等我和他商量一下,万一有可能呢,他那个人我和他聊过一次,觉得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你知道什么?这精神病院不是你说有问题的吗,那么身为代理院长他是重点怀疑对象,没什么好谈的,就按计划行动,问多了只会打草惊蛇,最后成为怀疑对象。”
无声抢在前面说着,可是在看到锦楠望着他的眼神后,心里还是颤抖了一下,点了一支烟,有些烦躁,“现在局势容不得咱们出一点错误。”
锦楠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站在车门边的麻子,“黄鱼呢?”
“在后山那边,按照计划,你右边我和麻子左边,后山给黄鱼。”
锦楠点头,抽完一支烟扔在地上踩灭,突然抬头,“无声,你以前可不像沉不住气的人。”
无声手指一抖,这个细节没有逃过锦楠,她微微眯起眼睛装作没有看到,但是手指却是攥紧了拳头,曲吾生从来不是这样容易露出破绽的人,从来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人,是因为这家精神疗养院涉及到了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秃头哥现在这种情况,无声哥也是着急。”麻子适当的接话想缓和气氛,只是无声和锦楠都知道这只是在也描越黑。
无声张了张嘴,有一瞬间想脱口而出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
锦楠没说什么,眼神写看着他拇指上的那个眨眼的佛字。
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梵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彼此之间的沉默是最好的怀疑,在逐渐黑下来的夜风里安静的只剩下抽烟的声音,而曲吾生也是,麻子站在身后看着这两个人,心里突然有些发抖,看了看无声哥,又望了望远处山上的精神疗养院,心跳突然加快。
无声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色,转头对着锦楠,“再等等吧,现在人还没睡呢,要半夜才是。我和麻子负责左侧,你右侧,黄鱼负责后山位置,就按之前你潜进去,我声东击西掩护。“
“你我合作好几次了,彼此之间更默契,不如叫麻子负责右边,我和你在左侧,声东击西这种事叫黄鱼和麻子捅同时在后面和右侧做,不是更好?”
无声沉默了一下,这段沉默似乎时间非常长,长的麻子心跳都快了起来,突然站出来,“锦爷,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无声转头看向麻子,眼神阴沉又疑惑。
“其实这家精神病院里有我一个亲戚,我怕被人知道,所以之和无声哥说了,没和你说,无声哥也是替我保密。”眼前的可是锦爷,麻子不傻,无声哥的表现太不平静了,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了。
不过也难怪,事关那个人的事,麻子抬头看了看无声在锦楠背后的眼神,事关那个人的事,无声哥又怎么会平静的了,这一点别人也许不晓得,麻子却是知道的,只因为麻子曾经就是那个人的手下,曲吾生在不是无声哥的时候,甚至不是聋子的时候,他就是知道的。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曲吾生将这件事告诉他吧,因为大概这个世界上知晓无声哥心里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他,麻子一个人能明白,能明白那份隐忍和不甘,那份舍不得放弃的事。只是他一直想不通,从刚才无声和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想不通,当年无声哥是不怎么把那个人弄出来的?
无声只回答一言难尽,这四个字包含所有,却是一种拒绝回答的最好答案。
锦楠转过头盯着麻子的眼睛,那双眼睛让麻子心跳极快,锦楠的那双眼睛深褐色,像是探究又像是迷惑不解,深邃的盯着,一刻也没有眨,麻子甚至能从那瞳孔中看见自己已经慌了的眼神,他一下低下头。
“是吗?”
“是。”
“那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一时间三个人都安静异常,彼此都没有说话,气氛紧张的不行,在这荒凉的山路上只能听见风声。
锦楠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天已经黑了,看着彼此的脸都不真切,只是眼睛都是明亮的。
锦楠的手在背后颤抖着握向腰间的枪。
无声也是心跳的不行,她到底在疗养院知道了什么?他皱着眉头,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轻易的查到那个房间。
一时之间气氛紧张,锦楠心跳奇快,末了,在无声开口之前,“无声,我以为这么久了生死与共,你我早已坦诚相待。”
无声一愣,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候无声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铃声突如其来,在这紧张气氛中一下打破僵局,甚至吓了麻子一跳。
无声愣愣了半晌,听着那手机闹铃闹个不停,直到锦楠拿过他手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黄鱼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黄鱼,怎么了?”
黄鱼却在电话声音得嗦着,想大叫却又不敢,声音有些憋的变得尖锐,颤抖,“锦,锦爷。”
“到底怎么了?”
“后山这边,后山这边,我,我我,我也是无意中踩到的,昨晚下过雨了好像,现在天冷没有完全干。”黄鱼有些语无伦次,锦楠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你说的清楚一点,到底怎么了?”
“后山,后山这,这。我本来以为只是,可是我后来看见有人从后门出来倒东西。”黄鱼没说下去,却是一下子呕吐了出来。
锦楠心里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无声,他有些惊慌的着急的眼神,心下一抖,“黄鱼,你藏好了,我们马上过去。”放下电话,抬头看着焦急等待的两人,“黄鱼那边好像有发现,先过去看看。”
锦楠和无声麻子来到精神疗养院后山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下来,锦楠打开手电筒,晃了晃,叫着黄鱼的名字,半晌才有回音,黄鱼躲在一棵树上,看到是他们三人才从树上下来,不知是天太暗,还是手电筒光纤发白,照的黄鱼一张脸有些的惨白,锦楠心中诧异,“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