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举世瞩目的案子,余柯抱着女儿直接投案自首了,但是他手下的律师团队,拿出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余柯并非有意越狱,但是越狱事实就在眼前,就算理由充分,被人胁迫也终归是触犯了法律,最后,余柯被判了有期徒刑三个月缓刑,外加大量的罚款。
大家都知道,所谓缓刑是什么意思。
余柯的这次入狱几乎占据了搜索榜第一名一个月之久,也是他演绎事业巅峰的时候。
很可笑,用丽萨的话来说,余柯上了热搜帮,入了狱,竟然还片约不断,约到了出狱后一年之久。
入狱是负面新闻,反而让他的知名度暴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谁也分不清楚对错是非,人心浮躁,只剩下不断地尖叫和呐喊。社会似乎失了它本身的眼色,变得光怪陆离。
不过余柯将所有片约都退了,并将公司交给了丽萨打理,公司还在,但是里面却再没有余柯的影子。
锦楠去看他,他说以后想专心照顾女儿,然后收复景天。
余柯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神情都淡淡的,过去多少年的是是非非,似乎都以女儿的出现落下了帷幕。
余柯有点解脱的笑了,他觉得答应母亲的事都完成了,找到锦楠保护她,找到女儿,收复景天,他似乎已经褪去了满身戾气,在这翻涌的世界中有点急流勇退,他真的觉得累了。可是锦楠坐在探视席的另一边却是一口酸涩堵在嗓子眼上,什么都说不出来。
实际上就如同锦楠知道余柯不可能放弃景天集团一样,上帝之手也不会放弃他的计划,余柯以为地结束,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而云欢则是接着之前九爷那个机会默默地退出了这条路,回归到了她的正轨。
据说省厅特意大肆褒奖宣传她的事迹,并调到了打黑组,成为今年对外媒体的主推,陆翰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外界都知道他的卧底回来了,这也算是变相保护了锦楠,但是上帝之手到底怀没怀疑,就真的不知道了。
锦楠和冷曦站在看守所门口抽着烟。今天是接无声,之前零零碎碎的,有些税务伤人等问题,无声又在里面呆了一个礼拜,但这都不是大事了。
出来的时候,曲吾生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灿烂的有点刺眼了,可是却让人从上到下的畅快。
再往前看,两个高挑冷艳的女子,夹着一支烟靠在车上,无声忍不住嘴角上挑。
目光停在锦楠的身上,她一身皮衣,冷艳非常,高掉着的马尾,干练严谨,那张精致的脸,夹着精致的烟,直接透过烟雾缭绕,看过来,坚定不移。
曲吾生没来由的心里漏跳了一下,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她那样,坚韧不拔,永不放弃,在他都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来一场成全的时候,她的耳光扇的响亮,让他收起懦弱的代名词,虚伪的面具,真正走了出来,继续前行。
锦楠走过去忍不住拥抱无声,他瘦了不少,那怀抱变得更加坚硬。冷曦也用力抱了一下无声,“以后,可要靠无声哥多多提拔了啊。”
夜华这两天重新开业,请了舞龙舞狮的人来门前热闹,但是生意打的大不如前了。
爆头麻子等人这几天都砸到处收盘,不过有他们这个想法的可不止一人,一个这么大动荡还没倒的神人,常兴。
九爷倒了不知道对常兴来说是幸还是不幸,他和无声镜还都是兴安的人,事实上却已经不约而同的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对立面上。
两方激烈的蚕食九爷手上的地盘,无声这边之前因为事故,人手少了大半,自然实力比不上常兴,所以只抢到了小部分,而现在道上,常兴随着这场变故反而强大了自己的势力,铲除了对手,表面看简直是坐收渔翁之利。
可锦楠却知道,常兴早就沦为了操纵集团之一,那个神秘人的傀儡。
接下来他们要对付操纵集团神秘人的攻击,也要防着上帝之手覆灭一般的清除。
所以,锦楠眯起眼睛,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成为一枚有用的棋子,让上帝之手利用他们将操纵集团一一产除,最后,就是他们和上帝之手的对决了。
但是不管如何,此时此刻,夜华的重新开张依然在红灯区这边引起了极大地轰动。
傍晚时分,张灯结彩,鞭炮声不断,来了一场舞龙舞狮,宣告着夜华的再次崛起,也似乎在表示着无声哥的再次崛起。
麻子和爆头穿的西装笔挺,参加剪彩仪式。
爆头很不适应这个剪裁,麻子在他身边一直念叨着,“还是女人心细,锦爷这整的跟公司开业似的。”
爆头却是很高兴拿过剪刀,头头是道的回答,“我觉得吧,锦爷和无声哥都是有想法的人,以后没准能带着咱们洗白呢?”
麻子一愣,眼神穿过热热闹闹的人群看着前面西装晚礼服的锦楠和无声,彬彬有礼的样子,再看看旁边站着现在的风云人物冷大律师,顿时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以前和无声哥称兄道弟,生死与共,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洗白?他从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一旦踏进这条路,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他是什么人自己知道,打打杀杀行,坐办公室,规规矩矩,向那些有点小官小名气的人点头哈腰。
麻子晃晃脑袋,自己做不来的。
可是,就如同爆头所说的,无声哥和锦爷,尤其是锦爷,似乎什么都要规矩,帮会要规矩,生意要规矩,她比无声哥细心,生意场子管得更是井井有条,要是真有洗白的想法,他知道锦爷一定有。
可是麻子突然有点迷茫,近墨者黑,都已经黑透了,还有机会洗白吗,如果真洗白了,那日子有现在好吗?他不敢想,突然有一种距离感,第一次,对自己的兄弟们有一种心理上的落差感,距离感,而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是不爽,而是在这热闹的气氛中突然升起一股孤独。
先是三笑,然后是胖子李,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说叛变就叛变了,他现在其实还没回过味来,还有秃头。
想到秃头,麻子一下子意识到,现在除了爆头这个跟锦爷一起来的,原来的兄弟们就剩他自己了。
无声回头看到麻子的脸色有些发愣,一巴掌拍过去,“怎么了?”
麻子一愣,咽了口吐沫,“没什么就是有点想秃头了。”
无声眼神一愣,随即,心中蔓延着酸涩,笑着,“杀人贩毒的案子了了,秃头因为打人和扰乱法庭,下个礼拜才能出来,我不也在里面多呆了一个星期吗,别担心,咱们把场子弄好了,下个星期一起接秃头。”
麻子却是笑笑,半晌,看着前面的喧闹,“无声哥,我怎么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呢,秃头,还回得来吧。”
无声心里一滞,锦楠却是接话,“有你这么咒人的吗?我锦楠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到时候看秃头怎么教训你。”
说完,笑着招呼着,便拉着无声去后面,前面交给小杰子他们看着场子。
离开前面的喧闹,后面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自打那次开庭后,秃头就像暴躁的野兽,以前那么沉稳的秃头,变成了随时爆炸的野兽。他确实是被吓了药。
锦楠心里一阵酸涩,看着无声,“先不要和他们说了,无声。”
陆翰成说,如果不是深度化验,根本查不出来的,似乎被下了这种药很久了,细细的,一点一点的,让人逐渐发生变化,也许最开始只是变得阴郁,心情不好,或者易怒,再后来就变得容易激动发脾气,最后将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种药物的学名叫“盐酸阿姆呀舍曲林”,别嘴又拗口。可是这种东西却是直接让那人脑部神经受损,最后从外围神经深入到中枢神经。
前期一点一点下药,后期,根本不用子再下药了,那些毒素就会慢慢从神经系统的每个神经元渗透到骨髓之中,直到完全麻痹。
而能到达这种程度,说明秃头已经被人下了至少半年以上。
锦楠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禁颤抖。
而且这种神经受损,只能慢慢引导和药物支持,才能微微支持稳定,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几乎是无缘无故就能发脾气,像是身体里住了一个魔鬼一样,随时随地就爆发,随后伴随着的会有幻听,幻觉等症状,最后可能自言自语,与世隔绝活在自己的虚化世界中。
暴怒的时候只能不断地打镇静剂,他的饮食他所接触的东西,都要加以控制。
而秃头现在的阶段已经到了受一点刺激就会暴怒的阶段。
陆翰成不建议他们把秃头接走。
“如果他的病情在发展下去,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在脑部ct片中可以看出大部分神经元都受损了,以后他可能都不能自己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