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没死。”
“不可能。”锦楠一把挥开她，“不可能没死。”
“有什么不可能，我都还活着呢，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我不活的好好的？”红颜摇头，“锦楠正因为我信不过你，我才杀了陆凡生，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只有杀了他，别人才不会知道你是警察。”
“不。”锦楠摇头，“这些话都是老疤说的，是冒充老疤那个人说的，红颜不要执迷不悟了。”锦楠突然像是恍然过来，不对啊，之前道上也有警校被开除混的，这本不算什么，而且她相信陆翰成不会这么粗心大意的，她在警校那边的资料肯定早就销毁了，怎么可能？
锦楠到大脑飞速的转着，抬眼看向红颜的眼神，末了，摇头，“不，不对劲，一定不对。”红颜现在太奇怪了。
“红颜，你被人利用了，一定是上帝之手。”
“锦楠你到现在还要否认吗？”
“别人说的话你就信？我现在明明白白和你说我不是，你信还是不信？”
锦楠突然一个暴起，一脚踢在红颜的手腕上，后者一个踉跄没站住，向后摔去，眼看就要摔在尖利的桌子一角，锦楠一皱眉，栖身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两人打了一个滚在地上，停下来都大喘着气。
红颜回头看了看那桌角，眼神矛盾又茫然。
“红颜，老疤真的已经死了，你醒醒吧，那个人一定是冒充的，你忘了陆凡生是干什么的了吗？那个老疤是假的，我亲眼看见他断气的，红颜你醒醒吧。
你被人利用了，从教唆你逃出来，再到整容医生那边看到我的照片，再到杀了陆凡生，你早就沦为对方的棋子了，接下来就是你我姐妹反目，这样的戏码还没演够吗？你醒醒，好不好？”
红颜楞在当场，半晌，茫然的，“老疤，真的死了？”
锦楠心里一颤，那个男人当初如此对她，到最后还是这般，女人的心究竟有多脆弱？
锦楠过去抱住她，可是胸口却是被某个冰冷的东西抵住，她诧异的低头，红颜突然诡异的一笑，拿着枪就抵在她胸口位置。
锦楠摇头，“红颜，不。”
“在干什么呢？”门口突然有声音打破这沉默，锦楠和红颜循声望去，无声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堆单据。
而锦楠和红颜此时的姿势很奇怪，红颜背对着门口，她的枪抵在锦楠的胸口上，可门口位置却是看不清的。
红颜突然一改刚才的表情，拉起嘴角，将枪收回来，“没干什么。”
但同时锦楠观察到了她的手有些抖。
“对吗，锦楠，我们只是在闲聊。”她的眼神很深邃，像是哀求又像是威胁。
锦楠心里一动，抬眼看了一眼无声，没来得及说什么，无声就大步走过来，“出院手续办好了。别闹了，收拾一下回去吧。”
锦楠没动，红颜压低声音，“你是真的想我死吗？”
是啊，无声如果知道了红颜的目的，那么红颜死定了，污点证人的机会也没有了，她终究是有些不忍和心软，只是，只是。
锦楠微微皱眉的犹豫，无声却下一秒钟一把抓住红颜的手腕，“我可没说你可以走了。”
“我刚才闹着玩的。”红颜面不红心不跳，可这个表情却让锦楠看出了点端倪，这个表情很熟悉，却不应该在红颜的性格里出现。
“说实话，你演技不错，只可惜，破绽太多。现在戏演够了吧，再演下去，就恶心人了。”说着话，无声在锦楠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抬起一只脚猝不及防的踹在红颜肚子上，对方不可思议的飞了出去，一下摔在墙上，疼的嘶哑咧嘴，挣扎几次都起不了身。
锦楠瞪着眼睛想要过去，却被无声一把揽下，“她根本不是红颜。”
“不可能。”
锦楠摇头，“不可能不是。”她说话的方式，举手投足的细节，甚至那些回忆，那些情感的流露，不可能不是红颜，没有人能模仿一个人那么像，不可能。
靠在墙上的红颜此时抬起头，目光带着复杂说不出是什么，看向无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一句话打破了锦楠所有的幻想，“你当真不是？”
红颜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锦楠，你这么谨慎的人，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哈哈哈哈。”
她好笑的拉开嘴角，“我一开始就没看错，你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因为你心太软，情？就算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姐妹而是你最爱的人，你也该出手就出手才行啊，哈哈哈。”
说话间大喘着气看向无声，“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的表演就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我这流露的情感可都是真的，植入了红颜的记忆，一共前前后后五次催眠，我都觉得我自己是红颜了。
甚至没有用红颜那张脸，而是换了个更好接受的理由，换了一张相似的脸，你竟然还能看得出来。我倒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泄露了？”
无声面无表情的过去，拿起床边的被单撕成条，将其绑住，踢了一脚她的靴子，“从你出现到现在，你一直都穿着靴子，容貌可以改变，胖瘦可以改变，你甚至为了掩饰你的魁梧，利用了麻之，让她瘦成这个样子。
这样你有点身体上的改变也显得不奇怪了，可是人的胖瘦能改变，身高却改变不了，真的红颜要比你高半头，你只能穿这种靴子，在里面加了东西，来掩饰你身高上的距离。”
红颜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无奈的摇头，“竟然是在这里露陷了。”
“你到底是谁？你把红颜弄哪去了？”锦楠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难以接受这事实。植入记忆，催眠？一切都这么荒唐，却又是事实。
“红颜”拉起嘴角，打量着锦楠，“我还真羡慕那个女人，她这辈子还能有人这么把她当朋友，相比我还真是失败，自以为是朋友的人出卖我，连自己的师父也只是利用。”
“你到底是谁？”
无声接过话头，“潜伏在你我身边，那么关心精神病院进度的人，除了上帝之手，你觉得还有谁？”
锦楠一愣，不可思议的，“卡娅？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她顶着这个身份就是想利用你我找到她师父老k。”无声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假红颜。
后者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忍着痛站起来，“无声哥就是无声哥啊，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呢，我要是想打死她，早就下手了，犯得着在这么危险的病房里出手吗？
不过是觉得好玩，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当电影明星呢，怎么样，演技好吗？人物情感背景那么丰满。”
说这话，嘴角一拉，从脸上突然撤下硅胶一样的东西，顿时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晃晃手里的东西，“现在我坦诚相待了，ok了吗？”
“你个疯子，你把红颜弄哪去了？”锦楠一把抓起她的领子。
“别那么激动，你真的觉得红颜一直留在你的保护范围里是安全的吗？锦楠你太天真了。你要真把她当朋友，既不会利用她，也不会操纵她。”
卡娅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可催眠植入了红颜的情感和性格呢，我也算半个红颜了吧，我的每一丝感情都是她如果知道你是警察之后的表现，我所流露出来的感情，都是真的，就是红颜的感情。
想想吧，你这种身份，难道不是利用她吗？你以为你把她藏起来是为她好？不过是留她当证人而已，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相揭穿，她知道你是个警察，她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当你的证人，会不会还把你当姐妹？
退一万步说，你觉得她以后如何在道上立足，别说什么洗白这种话，混道上的哪个能真正洗白？这一点你应该更清楚吧，你把她放在了一个不仁不义的位置上，分分钟就是死，这就是你的姐妹情深？我倒觉得直接说利用，不带感情来的能更让人容易接受吧。”
锦楠一下愣住，无声皱眉，“别在这胡言乱语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吗？我就是要找我师父，不过，也是做交易。”卡娅再次拿出那张照片，“这件事可没人知道，我愿意保密，拿这个换老k。”
锦楠和无声心中一冷，锦楠心跳加速，两个人手不自觉的放在了枪上。
卡娅挑起眉头，“别这么激动，我要是有意耍花招，早就动手了，甚至不用我动手，把这个消息随便给哪一边，你都死一万次了。
可是我没有，我甚至一直在旁边观察你没动手，我的目的只是我师父老k，我这是带着诚意来的，别忘了锦楠，你几次遇险都是我帮了你，因为我卡娅这人一向公平有良心，这一点和阿九不一样，我有心的，我很喜欢你们这边这个词，良心，我就有。
那个冒牌九爷那次的事，锦楠你算救过我的命，一报还一报，我从来不欠别人的，所以我没和任何人说出你是警察这件事。
你们不用对我如此谨慎，我就是整出戏里的小角色，我只想要我师父。
等老k说完该说的话，帮你们做完该做的事，他就没有价值了，我必须要在上帝动手之前带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