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楠却好似一瞬间清醒过来,自己不能这样放弃,环视四周,在诊所的一个诊疗仪器上卸下来两个电流棒,那医生不知道她要什么,有些害怕的叫着。
锦楠就像听不见似的,可是神智彻底清醒过来,看着床上的无声,像是魂魄又一次回到她身体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时候了。她要试一次,加上电路,努力回忆着学校里学的东西,紧急强心剂。
锦楠拿着那两个拆下的零件,自己接通电路,电线外露,可是少电阻怎么办,她一下愣住,像是想到什么,就在那个大夫惊恐的眼神下,将电阻接到自己手上,顿时整个人颤抖起来几乎站不住,头晕眼花,可是却像是恐怖片一般慢慢爬过去,咬着牙用非凡的毅力将手伸向无声的心脏。
无声整个人一颤,锦楠松手,头发几乎都烧焦了,身上通电的瞬间她整人都从未有过的清醒,一切都清晰起来,但被电的全身无力,可是她咬咬牙又一次单手摸上漏电的电线,用一只手摸向无声地胸口,无声一颤,终于咳嗽了一声,锦楠这才彻底放开电路,虚脱一样,头发都焦掉了,脸色惨白,不断地吐出白沫。
这点电是电不死人的,可是对于无声来说却是唯一的机会。
她爬到无声身边摸着他的脉搏,终于长舒一口气。
门外已经是警笛声响起,有警察来了吗,锦楠斜眼看着那个吓坏了的大夫,那大夫一哆嗦,他从未见过把自己当电阻然后去救人这种事。
要知道如果电流强度掌握不好,只要多一分,都可能会电死。
锦楠摸着无声地心跳,确定后用惨白的脸对着那大夫莞尔一笑。背着无声从后院出去,偷了一辆三轮车,向最近的医院狂奔而去。
锦楠视线开始模糊,那电路到底伤身体,她脸色白的吓人,头发焦了一半,像是游走的鬼魂,一直到医院门口,锦楠摔倒在台阶上,大叫着,“救命。”
看着有人把无声和自己七手八脚的抬进去,推车一起推进急救室,听着大夫那句,“男的脉搏平稳,输血。”
锦楠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锦楠迷迷糊糊被推进急救室,她知道无声就在旁边那个急救床上。可她睁不开眼睛,只是隐约看到无数光线在眼前,无数人影忙来忙去,忽远忽近的声音,“库存的a型血不多了,怎么办?”
“打电话给省医院快点调一批。”
“手术时已经准备好了。患者需要马上缝合。”
锦楠迷蒙中,伸手抓住近前的一个医护人员,“我,我是o型血。”
抓住的是一个小护士,被锦楠突然一把抓住吓了一跳,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库存的o型血有很多,但是医生觉还是a型血更好,促进愈合,放心不会没有血的,很快就会调过来,附近血站会先调过来的。”
锦楠迷迷蒙蒙的听得不完整,只是不停地抓着那人的手迷蒙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一旁的大夫示意护士,给打了一针镇静剂,终于那只有力的手落了下去,小护士还在感叹,“一定是情侣,不然怎么会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对方。”
医生瞪了一眼小护士,便将锦楠和无声分别推进了手术室。
在走廊上的岔路口,锦楠病床推向左边,无声推向右边。
医生看了眼护士,拿着两人手机,“通知病人家属。”
然而当护士拿到两个人的手机时候,却愣住了,两人的手机里都只存了一个电话。
因为身份保密,她们分别把认识的人电话号码都背额下来,所以电话里根本不需要存电话。可是锦楠在手机里家人那一栏却存了一个名字,“红姨。”
而无声在手机的通话薄里也只存了一个名字,“阿锦。”
护士惊奇的拨通那个阿锦的名字,可是另一个手机却响了起来。
小护士愣了一会,没办法,拨通了那个红姨的名字。
而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却是破口大骂,弄得这边小护士一愣,可是电话那头的红姨却是骂着骂着就哭了,“她个小兔崽子,我说什么来着,早晚混的命都没有了,叫她滚犊子,还什么家属,我算什么家属,我什么都不是,我没生她没养她,我算哪门子家属。”骂着骂着却哽咽着哭了。
“大夫,大夫,在哪啊,我现在就去。”
护士有些尴尬报了地址,那边就连个谢字都没说的挂断了,小护士奇怪的看看两个手机歪着头,皱眉。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
锦楠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躺在病床上,这间病房不是单独的,而是三个人一个病房,她在靠窗的位置,拉着帘子,慢慢坐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看下给另外两个床还没睡了,一个靠在床上吃水果用耳机听广播的老太太,小孙女在一旁看着本外语说,嘴里念念有词,另一个像是年轻的女子,她丈夫在旁边给她削苹果。
大家都尽量放低声音,锦楠将帘子拉开,所有人都看向她,那女人的的丈夫还对她莞尔一笑,“醒了?”
很客气的,锦楠一愣,微微点着头。想要下床,却一时没有找到鞋。
那女子的丈夫将床尾她的鞋放在她脚边。锦楠不太习惯陌生人的客气,点点头,起身,可是手上的针头拉住了自己,只好推着挂吊瓶的架子向走廊走去,去了一下洗手间洗了把脸,看这个苍白异常的脸,终于清醒了一些。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看日期也不是第二天,自己竟然只睡了半小时就醒了,大概是心里不安吧。
找到护士站,问了无声在哪个房间,护士站的护士看到锦楠,先是惊呼一声,很不可思议,“你竟然醒了。”然后像是见鬼一样,“你怎么能下地,需要养着,医生医生。”就去惊慌的叫大夫去了。
锦楠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就不能下地了?比着更重的伤自己都这些时间就恢复了,身体机能早就被锻炼出来了。
不一会医生就呼呼啦啦过来,锦楠被拉回病房检查。劳师动众的,让其他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有些好奇的偷瞄着锦楠。
医生也觉得很神奇。
“我朋友们?”锦楠着急的想知道无声的状况。
可是那大夫却是挑着眉头,低着头写这病例并没有答话,锦楠又问了一次。那大夫却转过头对护士,“我要做一下检查。”护士赶紧将帘子拉上,一下子隔断的空间中只有有他和她。
这位医生低垂着脸,在病例上写了一行字递给锦楠,“子弹是你挖的?”
锦楠一愣,点点头。
那大夫将上面字划掉,“手法不错,是同行?”
锦楠摇头。
大夫声音很低,“你是阿酌的朋友?”
她一愣皱眉。
那大夫却是耸耸肩,“我就知道,那人肯定是看见漂亮女人又走不动道了。”冲着锦楠眨眨眼睛,“放心,手术后我将事情瞒下来了,医院方面没有报警。”
锦楠更加惊奇,这是怎么回事?等等,阿酌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可那大夫没给她他过多思考时间,“你朋友没事了,在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私人病房现在没地方,你知道的,最近世道不太平,有权有钱的人都选择住院逃避,所以单人的也就没有了,暂时委屈你住这里,不过你既然是阿酌的朋友,一有空房就先给你。”说吧大夫合上病例刚要拉开帘子,锦楠一把拉住他,“你说的阿酌?”
大夫挑挑眉,“冷酌,我初中同学,算是孽缘吧。”那年轻的大夫很是有意思的皱皱眉。
锦楠愣住,冷酌,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像是看透了她想法,“阿酌也算是改邪归正了,做点小生意,我们中午吃的盒饭都是他送的,认识的人,可以打折,刚才你从手术室推出来他正好来预定宵夜。”
就这么简单的原因,锦楠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大夫手腕,看了一下手表。
那大夫晃了晃手腕,“晚上九点多了,你还真是醒的早,才半个多小时就醒了。他一会来送宵夜,会来看你。”
锦楠点点头,对着那大夫到了谢,可那年轻大夫竟没忙着走,端详着锦楠,“叫什么名字?”
锦楠眼神快速的扫了一眼病例,上面写着个很俗的名字,王丽。
锦楠没出声。
医生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你和另一个人身上连身份证都找不到,干净的可以,电话里都只存了一个电话,你的同伴存的还是你的电话。”
锦楠一愣,那大夫继续道,“而你存的红姨大概是你家人吧,说着要来,可是手术都结束了还没有来。”
锦楠心思暗了下去,有点怀疑可是却又被医生的话将思绪引过去了。
“好碰见认识你的人,不然,手术连个签字的都没有。他说你是朋友是吗?不过我看也是,他原来是混的。“医生眼光带着意味深长上下打量着锦楠。
她戒备的,“我是他姐姐的的朋友。”
“他姐姐?”那医生挑眉,“不会是他那个律师姐姐吧?”